第522章 蛔蟲

  第522章 蛔蟲

  唐七嫂就像個瘋子那般抱著唐青就往外面跑,生怕誰再搶走她的女兒那般。


  董子興尷尬一笑,避之不及地抱起地上的柴火就往外面走:「我是在這兒生火嗎?」


  白羽心中疑惑不少,剛剛董子興還覺得自己被耍弄了,不肯做這樣不肯做這樣的,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全變了,腦子被驢踢了?


  不過既然有人要做苦力,她才不會手軟:「是,放那兒,然後生火,將你切好羊排還有蜂蜜都端出來。」


  終於是可以開是大工程了。


  半夜三更,在唐府之中燒烤,也就只有白羽一個人想得出來。


  原本只有他們三個圍著火堆烤著羊肉,可羊肉和蜂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實在是讓人食指大動,好些晚上睡眠不大好的人徹底被擊垮,興緻勃勃地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與此同時,遠在山坳之間,忍受風吹露滴的唐川等人臉色黑的可怕。


  「你剛剛說什麼?董子興居然在府中烤肉?」


  「是的,不止止是烤肉,還燉了羊肉湯!」


  唐川一聽,臉色就更黑了,比燉羊肉湯的鍋底都還要黑。


  他深吸了一口氣:「前面的小分隊可有線索?輪醫師那邊呢?」


  董子興該不會打算就坐著也能夠贏他們吧?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著吃!

  「呵呵,他們是打算做飽死鬼吧!」唐川哼了一聲。


  看來董子興帶回來的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高手,不僅僅連最後的機會都不努力,還念著吃喝玩樂,烤肉?看他們找到了金鳴帶回去后,不將董子興等人全都綁了來燒烤才怪了!


  「大師兄,這麼找法下去可不是辦法呀。」


  都過去大半夜了,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別說是山澗了,就是石頭縫他們都找過了,可還是沒有找到所謂的金鳴。


  那種毒草真的存在嗎?

  「我也知道不是辦法,可……」


  這一次是能夠將董子興比如絕地的最佳時機,絕對不能夠放棄。


  唐川深吸了一口氣:「兄弟們!大家努力地找,等將金鳴找到,救治了門主的病,我帶著你們吃好的喝好的!」


  山坳之上,忙碌的身影此起彼伏。


  可在唐府,卻是一片歡聲笑語。


  推杯換盞之後,好些人都忍不住端著杯子走到董子興身邊:「董師兄,我們都捨不得你呀!」


  白羽啃著羊骨頭,砸吧著嘴巴:「我們說了這是一場酒會嗎?」


  鳳華政一邊啃著羊排一邊問:「你怎麼會用蜂蜜來燒烤?不是說蜂蜜和好些調味料都不能夠混在一起嗎?比如蔥姜蒜。」


  「你當我是那些無知婦孺?我是個大夫好吧。」白羽繼續啃著羊骨頭,「蜂蜜的確會和一些調味料起衝突,食物也和五行一樣相生相剋的,不過像你說的,蜂蜜如果要和蔥姜蒜起反應,讓人中毒,那顆得一鍋蜂蜜和一鍋蔥姜蒜,你吃得下?」


  鳳華政搖搖頭:「這個我以後回去說說我姐。」


  白羽笑著搖搖頭,無知可真的害人不淺。


  蜂蜜可是好東西。


  「董師兄!董師兄!」


  正在燒烤的興頭上,卻有人不合時宜地跑了過來:「不好了!董師兄!」


  董子興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大師兄找到金鳴了?」


  「不,不是的!」


  董子興懸著的心臟倏地就落下去了,白羽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鳳華政,去端上羊肉湯去門主的卧室。」


  匆匆而來的弟子眼睛瞪的老大:「姑娘怎麼知道是門主出事了?」


  「門主出事了?」董子興拔腿就走,哪裡還管得著白羽和鳳華政在做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門主的卧室門前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天色也快要接近破曉了,入秋的破曉還是冷的讓人骨頭都疼。


  董子興到的時候,卧室燈火通明。


  他匆匆走到門口處,門打開著,但一靠近,便是一股子血腥味傳來。


  「師母,師父他……」


  「吐了不少黑血,雖說我已經用金針穩住了他的氣血,不過我怕也撐不了多久。」


  董子興顫顫巍巍地跪下:「師母,是徒兒不孝!師父現在正在危急關頭,可徒兒卻一心想著要和大師兄一較高下,甚至還想置他於死地,師母!對不起!」


  「走開,別擋著!」


  白羽的聲音剛剛到,董子興就感覺到了一股強悍的氣勁直接將他給撩起來,緊接著就將他給彈開,等他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痛的骨頭都快要碎掉的時候,卧室的房門已經被關上了。


  門主夫人站起身來,神色警惕地看著不請自入的白羽:「白姑娘?」


  「我來救人的。」


  門主夫人往她身後看了一眼……


  「帶著羊肉湯來救人?」


  「食補,比葯補要好。」


  白羽招呼著鳳華政將羊肉湯擱下,然後又盛了一碗出來:「我救人的法子很奇特,希望一會兒門主夫人看了不要驚駭才是。」


  「你想要對我夫君做什麼?」


  「門主夫人有心支走輪醫師不就是為了看看你夫君到底是不是真的被毒素反噬嗎?」白羽一雙眼眸之中透著聰慧,她每一句話都點到為止,不說破。


  門主夫人屏住了呼吸,沒想到自己內心的盤算,竟然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給看破了。


  白羽將羊肉湯放在門主的床頭凳子上,然後才將蓋著門主手的被子掀開。


  「門主睡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


  「四年前,應該是門主第一次感覺到反噬吧。」


  「是。」門主夫人不再隱瞞,「所以才會不遠千里地去讓請藥王穀穀主來這兒。」


  白羽一面把脈一面嘲諷:「你們那個時候可不是請。」


  門主夫人尊貴的臉上染了一層慍怒,的確那個時候他們不是請,但他們也付出了代價。


  唐北冥的枉死,不是給了他們唐門沉痛的一擊嗎?


  雖說唐北冥不過是個庶子,但至少也是門主的親生兒子,親生兒子離世的消息,對於門主也是重創。


  要不是因為這些事情,門主怎麼可能會病情惡化。


  說到底,藥王谷還是有錯的。


  「你覺得,我們藥王谷還是有錯?」


  「是。」


  門主夫人毫不避諱地點了下頭。


  儘管她很詫異,為何白羽就像她肚子裡面的蛔蟲,她想什麼,白羽都能夠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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