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睡得著

  第859章 睡得著


  蕭澈心神一晃,放棄覆滅雲宗?


  他……


  做不到。


  這根本是毋庸置疑的!

  白羽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蕭澈的手,她笑顏如花:「你做不到,就如我做不到放棄雲宗。」


  「為什麼?」蕭澈不明白。


  明明白羽只是半路出家的武者,就算雲崢是她的生父,但生父不及養父大,再說了,雲崢培養出來的人差點沒將白羽擊殺,而且就在白羽得知自己真實身世之前,還差點死在雲崢的手下。


  白羽的性格明明嫉惡如仇,可這一次,他卻算漏了。


  「你是覺得不可思議嗎?」白羽往後退了一步,「你步步為營,每一步都在計算,我和雲崢之間的關係,你怕是早就察覺到了蛛絲馬跡,只是不敢肯定,但你卻一直都在算計我,逼的我在安邑城所有百姓面前,逼的我在雲崢面前,自揭身份,為的就是讓我恨盍族,恨雲崢、。」


  到現在,白羽都一直對雲崢直呼姓名,她沒有做好準備。


  明明此前雲崢和雲宗的人對她都是喊打喊殺的,莫名其妙的,她就成了雲宗的少主。


  想到此前,她和雲楠之間可是巴不得對方死的。


  「你對我一直都有算計,可我從未算計過你。」白羽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你仍舊是赫北皇朝的戰神王爺,你有使命,你要覆滅雲宗。我也有使命,既然我現在是雲宗少主,我有責任保護雲宗。」


  說到這兒,白羽深吸了一口氣,她往皚皚白骨走過去,聲音也越來越沉:

  「蕭澈,你走吧,我們下一次見面,應該是在戰場上了。」


  蕭澈的雙腿就像被釘在地面了那般,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內心,其實不想走。


  可白羽堅定的步伐,讓他不得不走。


  蕭澈知道,再在這兒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結果。


  「阿羽,」蕭澈深吸了一口氣,「我想,我們是會在戰場上相見的。」


  白羽的步伐,沒有停下,她不願意停下。


  她怕自己反悔。


  每一次和蕭澈決絕,心臟的位置總是會有一種被人揪住的感覺,好似呼吸不過來那般。


  可肩上扛著的擔子,不輕。


  「阿羽!」


  蕭澈陡然聲音拔高:「我知道,你在戰場上不會輕易輸給我,但我還是想和你打賭!」


  「倘若我這一次贏了!你就跟我走!」


  白羽的腳步倏地停下,她扯出笑意:「你覺得可能嗎?你贏,就代表要帶著軍隊登上雲宗,按照你蕭澈的做法,所到之處,必定死傷無數!」


  倘若真的走到這一步,她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雲宗的弟兄一個個地倒下。


  唯一的結果,就是她要和蕭澈拼的魚死網破。


  「我答應你,將來登上雲宗之日,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雲宗的弟子慘死。」蕭澈鏗鏘有力地說道,「這是我的賭注,你可願?」


  白羽費解,腳卻往前邁不開一步。


  「難道,你就不再給我們最後一次機會?倘若這一次,我輸了,此生,我們永不復見。」


  白羽眉毛為蹙,良久之後,沉重地吐出一個字:


  「好。」


  這個字,好似費了她一身的力氣那般,連再往前邁一步都不能了。


  蕭澈轉過身,大步邁開。


  他知道,白羽是個布局高手。


  剛剛他不僅僅是去給阿北下指令,更是收到了葛天的求救信號。


  原以為在這兒等著白羽來,他們好好地開誠布公地說這件事,但現在看來,多說無益。


  還不如賭一場大的。


  他仰起頭,天邊都泛起了白光,現在還不能走,得去一趟雲宗。


  葛天被困,他知道,這全都是白羽布下的局。


  他們一直以為,有三個點是雲崢閉關的地方,但實際上,這三個點,全都是白羽製造出來的煙霧彈,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虛虛實實,看來他們是找不到雲崢閉關的地方了。


  有這樣的枕邊人,蕭澈只能苦笑。


  不管福還是禍,他都認了。


  這一次,就算拼了這條命,他都要贏!


  蕭澈的離開,對於蘇溢清來說,無異於是好事,不過此刻的蘇溢清心裡卻是帶著不安。


  蘇溢清好奇地看著白羽,隨意地將手裡剛剛打撈出來的屍骸丟在一邊:「寧兒……」


  「我不想說。」


  白羽匆匆打斷了蘇溢清的話,又瞄了一眼這兒的亂七八糟,終究只是嘆了口氣:「你們繼續找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蕭月從一堆白骨之中抬起頭來:「你要去哪兒?」


  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怎麼能夠輕易地放白羽走?

  她要知道蕭寧生父的下落。


  既然不是蕭澈,肯定另有其人。


  白羽只覺得渾身都在疼,腦袋也嗡嗡嗡的,好似有無數只蒼蠅一直在她耳邊亂嚷,她心煩意亂。


  「你還沒說蕭寧的生父到底是誰。」


  蕭月的咄咄逼人讓白羽更是煩躁,白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準備大聲呵斥蕭月的無理取鬧時,卻一閉眼就往後直挺挺地栽倒下去了。


  「轟——」


  骨屑飛揚。


  「羽兒!」


  蘇溢清趕緊衝過來,一把將白羽給抱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現懷裡的人……


  蕭月嘴角抽了抽:「這種時候睡著了?」


  要不是白羽一睡就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時分才醒,蕭月就很懷疑白羽在那個節骨眼兒睡著的真實性。


  白羽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黃昏了。


  她睜開眼,卻見蕭月不耐煩地坐在床邊上:「你倒是好,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管了,難為本座在海邊分了一天的屍骸。」


  白羽坐起身來,搖晃了下腦袋,確定自己清醒了之後,才下床,不咸不淡地說道:「你只是讓我替你將那些屍骸起出來,又沒有讓我區別。」


  「那也不用什麼魚蝦蟹都來吧?還有什麼鯊魚的屍骸也被起出來了吧。」


  她拼的差點沒手軟,看到尾巴都以為是龍尾,可一拼湊卻發現只是魚尾巴。


  簡直想爆粗口來著。


  白羽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蕭月已經湊上來了:「你兒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你這麼關心我兒子的生父是要做什麼?」白羽很納悶,她自問和蕭月無親無故的,寧兒上崑崙也不過是治病,可卻平白無故地招惹了這位崑崙聖女,一直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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