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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黑暗中接吻的感覺

  把頭靠在車窗上,一路沉默,怔怔的望著後視鏡里,另一輛車的影子發獃。


  再次經過那段危險的路段時,有點塞車。


  兩輛警車,外加一輛救護車堵住了路,小李往前探了探脖子,隱約看到幾個醫護人員抬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往救護車上送。


  「有人翻車了嗎?」許傾傾也朝前面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問。


  「是張松。」小李肯定的說。


  許傾傾一窒。


  「剛才我們經過這裡,陸總讓我超車,把張松的車擠到了路邊的溝里。」小李睨著許傾傾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這裡地勢險峻,這一跌下去可夠嗆。」


  許傾傾以手撐頭,仍若有所思的朝前望著。


  只是,灰敗的心情因為小李的一番話似乎變好了一些,也沒那麼沮喪了。


  「你們老闆夠腹黑的,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往嚴重了說,可是犯罪。」許傾傾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譏誚了一句。


  「天地良心,我們可什麼也沒做!」小李梗著脖子自證清白,他之前,最多是別了下對方的車,誰讓他酒駕,掌握不好方向盤,衝下隔離帶,怪他咯?

  許傾傾笑笑,不置可否的搖頭。


  這隻臭狐狸,她還以為,他真能忍了這口氣呢。


  閉上眼睛,緩了會兒神,再睜開眼睛時,車子已駛回她和莫逸塵之前住過的酒店。


  許傾傾先讓小李回去了,她自己先在車裡坐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打開門,下車,整個人有些疲憊的靠在車身上。


  不遠處,有螢火蟲似的火光亮了一下,許傾傾望過去。


  莫逸塵也靠在那輛商務車上,徐徐點燃一支煙。


  遠遠的,許傾傾打量著他。


  他今天喝了三杯白酒,依舊臉不紅心不亂,神智清明,看來,從前那些醉酒的表現都是裝的。


  哼,臭狐狸!腹黑的狐狸,就知道騙她!

  許傾傾一回想之前酒桌上他的表現就氣不打一處來,以至於看也不想看他,賭氣似的,她鎖了車就走。


  他的車停在前面,她要穿過停車場,必須從他身邊經過。


  許傾傾走的很快,卻還是與他擦肩而過時被他緊緊扣住手腕,一把扯向他懷裡。


  「長本事了是吧?敢陪男人喝酒了!」他聲音冷窒,卻帶著股怨氣。


  「某人不也喝的挺痛快?」許傾傾毫不示弱,凜然的迎上他的質問。


  她口中的酒氣噴在莫逸塵臉上,他緊擰了眉,眸子又是驟然一縮。


  「誰讓你來的?你總是這樣不聽話!我讓你往東,你偏往西!你當陳遲是什麼人?他是惡狼,你就是待宰的羔羊。你那點小聰明在人家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可你偏偏還伸長了脖子往人家面前送!許傾傾,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他氣不可遏,看來,真的被她氣到了。


  許傾傾輕輕一笑,伸出手,用她蔥白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替他整理著被他扯的有點開的領帶。


  「你說我為什麼來?白天,你們所有人都怪我攪了你的生意,倘如我不做點什麼,我怎麼心安?你有幾百員工要養呢,我可不做這個千古罪人!」


  「是你自己多心,根本沒有人怪你。何況,對付那種人,我早有打算!」


  「可是你任由那些人奚落你,還向他們喝酒自罰……」


  「那也是我的事!」


  許傾傾一窒,他卻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冷笑:「所以說,你只會賭氣!」


  眼淚泛上來,眼眶處又一陣陣的發酸。


  許傾傾咬著唇瓣,一陣委屈。


  對,她賭氣。


  她就是想看看,她愛的這個人到底還在不在乎她。


  這幾天,她都快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了,可他依舊對她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她真的有點被打擊到了。


  「莫逸塵,你怎麼理解都好。我說過,倘如我愛的人身處風雨中,我有什麼權利享受陽光和溫暖?你想做什麼,想怎麼樣,我都陪著你。你放棄莫逸塵的身份,甘願做從頭再來的陸塵,好啊,我也陪著你。我和你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你不高興,你覺的,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說到最後,許傾傾的聲音再次哽咽。


  喝酒的緣故,她變的有點脆弱,之前那些讓她無力的情緒統統湧出來,她緊緊攀住莫逸塵的肩膀,只恨不得讓他好好看看她,看看她的心。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的一瞬,他一隻手捂向她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吻向她。


  感受到他微微發涼的唇,許傾傾的心跟著一顫,她只是微微張開唇,他霸道的舌已經鑽了進來。


  眼睛被他蒙住,她看不到他的臉,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激烈,疼惜,動容……


  尤其當他品嘗到她臉頰上淚水的苦澀時,他停滯了一下,即而更加用力的扣住她的後腦,一遍又一遍的掃蕩著她口腔中的一切,直到她的身子發軟,唇瓣一陣陣酥麻不已,他才鬆開她。


  蒙在她眼睛上的大手移開,許傾傾抿了抿被他親的微微發腫的唇,疼的「嘶」了一聲。


  「在黑暗中接吻的味道怎麼樣?」他含著笑問她。


  許傾傾心中一疼,微微斂目,垂下頭:「感覺……我更需要你。」


  他輕嗤一聲,又回味了一下她最後那句話,在她小巧的鼻尖上輕點了一下:「你才螞蚱呢!有你這麼形容人的?」


  許傾傾一怔,腹誹,她說的不對嗎?她覺的形容的挺貼切啊。


  「離姓陳的遠點,你不會每次都這麼幸運!」他又加重了語氣,厲聲道。


  才剛溫柔了一下,轉眼又變成閻羅王,許傾傾有些不滿:「知道了,你以為我傻嗎?來之前早做過功課了,清楚他不會把我怎麼樣,我才跟他走的。何況,我和他都不是無名無份的人,如果我不願意,他強迫起來也沒意思。」


  許傾傾下午在酒店等莫逸塵的時候,已經查清了陳遲的大概背景,想不到他還一位做主持人的太太,許傾傾記的,那位陳太太有檔節目,曾經想邀請她去做訪談,許傾傾檔期排不開,故而推掉了。


  她與這位陳太太有過一面之緣分,許傾傾記的當時還互留過手機號,她翻了翻,果然找到了那位陳太太的號碼。


  所以,今天見陳遲,她是有底牌的。所以,她不怕他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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