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番外·出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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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許是因為兩人原本的關係,周謹沉並沒有對安許莫沉默不理,但他的語氣和剛剛在鏡頭前的確有很大的差距。
安許莫小聲道:「你看起來和剛剛不太一樣。」
周謹沉聲音冷冷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剛剛是在工作。」
安許莫怔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像《周天》這樣的綜藝, 除了舒適的生活氣息之外,還有一大賣點就是「真實」,雖說藝人都會選擇把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展現出來,但他們總是會把自己的真實性格展露出來。沒想到周謹沉會完全把鏡頭內外區分開,他上的明明是真人秀, 卻像是在出演一場電影一樣。
「要把鏡頭和真實……區分開嗎?」
「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周謹沉看了他一眼, 「對我,鏡頭前永遠是工作。」
遠處有人在喊他們回石屋, 周謹沉轉身向回走, 安許莫跟在他身後,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鏡頭前永遠是工作,所以熟練地展示料理才能, 貼心地表現出家務能力, 這些都是工作。
那上午在海邊幫他抹葯, 下午把椰子遞過來,這些主動表達出的善意, 也是為了鏡頭前的工作嗎?
自己的鏡頭經驗還是太少了, 安許莫心想, 他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不管自己最後會有什麼成績,總不能再給哥哥添麻煩。
回到石屋,時間已經不早了。嚴項珅和張之維要去錄一款烘乾機的植入廣告,兩個人的鏡頭又花了一點時間。等他們回來,幾個人陸續鋪好了床。二層雖然有兩個卧室,但兩個房間大半部分都是相連的,也可以算作是一整間大卧室。再加上幾人性別一樣,床位隨意分配一下,就各自睡下了。
安許莫不怎麼認床,他很快便沉入了夢鄉。夜裡靜悄悄的,只剩下遠處平緩悠揚的海浪聲。這的確是一個適合深眠的夜晚,如果——如果沒人突然在一樓放起震耳欲聾的音樂來的話。
迷迷糊糊從床鋪上彈起來的安許莫被嚇了一跳,他的床毯鋪在地板上,甚至還能隔著地板感覺到樓下傳來的震動。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把六個人全都吵醒了,安許莫起身去開了牆邊的小燈,等大家都適應了暗淡的光線之後,才打開了屋內的大燈。
「怎麼回事?」嚴項珅揉著眼睛下床走過來,「樓下在幹什麼……」
安許莫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看了看牆上的表,現在才剛剛凌晨兩點。
這個時候被吵醒,幾個人的意識都不怎麼清醒,但樓下傳來的動靜實在太惱人,一行人只好陸續下了樓。到了一樓,他們才看清噪音的罪魁禍首。
竟然是白天借口來避雨的那些年輕人,這次他們不僅穿著盛裝的民|族舞服,還帶著一個分貝超大的音響。音響里放的正是白天教給他們的那首舞曲,打頭的年輕人率先提出要求:「你們得把白天那支舞重複一遍,不然的話,就把我們送的椰子還回來。」
椰子都已經連汁帶肉地消滅乾淨,哪還能還得回去。這明顯就是節目組的安排,幾個常駐和導演組懟慣了,張之維更是作勢要拿贊助商的抱枕砸一旁的導演。他們鬧了一通,最後還是得努力完成這個突來的任務。
這個跳舞任務其實可以算得上是為難,別說張之維和嚴項珅這種當時就是跟在隊尾混過去的情況,就算是專業出身的韓銘,也沒辦法在過了十幾個小時之後回憶起那段舞蹈的全部動作。而且節目組也沒有提前放水提醒他們,幾個人當時只以為跳完就好了,並沒有刻意去記。
就算真的記住了,睡到一半被叫醒,在這種三更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眾人也很難擁有清醒的思緒。韓銘還和易天明一起對了幾個動作,他嘗試了跳了一遍,但很快就被領頭的小哥給否決了。
小哥說必須要跳對百分之八十以上才可以通過。幾人一時有些面面相覷,這個考驗未免有些太過困難。
這種環節一般會留有後手,節目組也不會給出完全不能通過的考驗。張之維隨即便想上前和領頭的小哥談判,讓他換一個另外的條件,即使苛刻點也認了,大半夜的,他們還想著趕緊去睡一會。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就被一旁的安許莫叫住了:「張老師……我能來試一下嗎?」
安許莫剛剛一直在原地想著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幾個人本以為沒人能跳下來,就沒有挨個上前去試,現在見安許莫主動提議,張之維便道:「這有什麼好客氣的,來試試,跳不下來也沒事,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安許莫依言站到了幾人面前的空地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右腳踩了幾下節拍,然後便順著已經被調小了分貝的背景音樂一起,準確而流暢地跳出了一連串的動作。
音樂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染力,舞蹈也是同樣。年輕頎長的男孩一改平日的內斂害羞,在連貫的動作中展現出了一種令人驚嘆的爆發力。如果說平時的安許莫似乎只有一張臉可以吸引視線,那麼跳起舞來的他,就是在用每一個部位和每一個動作來盡情展示著自己的吸引力。
一旁的鏡頭盡職盡責地將這一幕全數記錄了下來。
和韓銘之前的嘗試不同,安許莫的展示明顯經過了認真的確認,他的動作沒有一點猶豫和遲疑,儘管放在內行人眼中依然能看出沒有經過多次練習,但對於這個真人秀節目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等這段三四分鐘的舞蹈結束之後,連張之維都認出了幾個眼熟的動作。跳完的安許莫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頸側:「有幾個動作沒記住,不是很準確。」
領頭小哥都被安許莫驚住了,更不要說屋內的其他人,聽他說這句話,小哥忙道:「沒差多少,動作基本都對了。不過那個,這個舞蹈需要你們集體跳出來才行。」
動作已經想起來,再集體跳一遍就不是什麼難事。在安許莫的領舞下,其他幾個人又跟著他跳了一遍,這個任務就算正是通過了。
多跳一遍對安許莫來說沒有任何壞處,還讓他拿下了更多的鏡頭。連跟著跳完的嚴項珅都誇了一句:「小莫的記性這麼好。」
跳完舞的安許莫重新恢復了平時的羞澀,他抿唇笑了笑,道:「這支舞的不少動作都是從民|族舞里改編出來的,我之前接觸過,就比較好記。」
一旁臉色不怎麼明朗的易天明道:「黎族舞是吧,我也覺得眼熟。」
領頭的小哥笑了笑,道:「我們八個人來自八個民|族,這支舞由白族舞蹈為基礎,加了其他七個民|族的舞蹈常見動作改編而成,是我們藝術團的壓軸曲目。」
易天明的本意是想說安許莫能跳下來也不算什麼,哪知道卻被小哥當場打臉。但是人家小哥說的是事實,他說這種話也是為了給自己的藝術團做宣傳,易天明自然沒辦法再上前去反駁他。
另一個沒有跳下來的韓銘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雖然他沒有像易天明一樣出口搶白,但身為唯二的專業人士,在這個環節,他毫無疑問地被安許莫壓了一頭。對於藝人來說,真誠、勤懇、重感情這種性格方面的表現還只是次要的,而職業範圍內的能力展示才是真正能吸粉的依據。演員靠的是演戲,他們這種偶像,靠的就是自己的唱跳能力。
安許莫自己謙虛地找了託詞,但從這一個考驗上,就直接體現出了他在舞蹈方面的天賦和努力。到時候節目一播出,大家都會知道,這個新人至少學過八個民|族的民|族舞蹈。對比之下,韓銘覺得自己就完全成了一個反襯用的小丑。
而且現在,韓銘不著痕迹地抬眼看向一旁的周謹沉,男人正看著和嚴項珅說話的安許莫,側面的輪廓英俊又迷人。
就連如此耀眼的周謹沉,也將視線落在了這個尚未出道、毫無名氣的新人身上。
明天就要進行《舞林》的錄製,現在卻遇見了這種事,安許莫心神不由有些微亂。他在意的不是別的,而是那個跟在最後的娛記,如果周謹沉沒有注意到偷|拍的鏡頭,又被人拍到了曖昧的照片,那恐怕到了第二天,這個新聞就能在各大社交網路屠版。
安許莫又想起了之前《周天》錄製時張之維說過的話,他說周謹沉和韓銘似乎是有私下的合作關係,讓安許莫小心不要打擾他們的鏡頭。張之維說的含糊,安許莫當時還有些古怪,現在想想,倒真像是坐實了什麼。
那如果他現在直截了當地和周謹沉挑明,會不會打擾到對方的計劃?
安許莫一路走到宿舍樓下,最終還是決定和周謹沉聯繫一下。他想著,若是有意策劃也就罷了,最多是自己給對方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但要是無意被偷|拍,給對方帶來的麻煩可就大了。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
近乎漫長的提示音之後,通話中傳來了機械的甜美電子音,安許莫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機,那邊沒有接通這個電話。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被「嘟嘟」的忙音沖得七零八落,安許莫用指甲輕划著身旁樹榦的粗糙樹皮,垂頭喪氣地把額頭抵在了樹榦上。
他心底還是……不敢,也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如果這事周謹沉知情,他們有意要以此增加人氣,那自己冒冒失失地衝上去,未免也太不識趣。安許莫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想把自己的臉埋進手掌中去。
可是如果哥哥真的是被偷|拍了的話……
安許莫在原地猶豫了五分鐘,最後還是決定再試一次。這次他沒有打給周謹沉,而是撥通了辛子麥的號碼。上次辛子麥送他回來,他們也交換了聯繫方式。
辛子麥的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不過對面傳過來的卻並不是辛子麥自己的聲音。
「喂,哪位?」那邊聲音微微帶著涼意,音色也和辛子麥有著明顯的區別。
安許莫看了一眼屏幕,確定自己沒有撥錯,才把手機重新放回了耳邊,他小心道:「請問是辛總監嗎?」
「你是?」
「我是安許莫,有事想找他。」
那邊話筒挪開了一點,安許莫聽見對方叫了一聲「麥麥,有人找」,還有一個由遠及近的聲音抱怨道:「你不要亂接我的電話……」
安許莫隱約猜出了最開始接電話的人是誰,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海鮮過敏時,見到的那個高個子醫生。
沒過一會,電話那邊就換了人:「喂,小安?」
「辛總監,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有事想和你說。」
等安許莫把自己之前目睹的事講完,那邊沉默了片刻,隨即道:「多謝你的提醒,小安,我知道了。他們兩個看見你了嗎?」
安許莫否認:「沒有。」
「那就好,」辛子麥的語氣帶著些嚴肅,「這件事我會處理的。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掛斷電話之後,一陣清淡的男性香水味飄了過來。辛子麥皺眉考慮著剛剛的偷|拍,一時不察,居然直接被身後的人攔腰抱了過去。
「喂,你做什麼?」辛子麥抬手擋住黎秋成的臉,掌心下正好是對方高|挺的鼻樑,「我有事要忙,你不要打擾我……」
黎秋成唇邊露出笑意,聲音卻很是正經,他低聲闡述道:「今天的婚前任務還沒有完成。」
「你胡說什麼,早上不是已經親過了,唔……」
整天忙忙碌碌加班加點,跟著自家藝人老闆東奔西跑的辛子麥,他既沒有周謹沉的身材,也沒有周謹沉的鍛煉強度,理所當然的,他每次都抗不過能連軸操刀三台手術的黎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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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情況交待給辛子麥之後,第二天《舞林高show》開始錄製,安許莫果然沒有看到有關他們兩人的新聞出現。忙碌的初賽開始之後,他一心都在節目上,這件事也就漸漸地淡忘了。
《舞林》的初賽請來了七位嘉賓,通過三輪的考驗之後,最後會有三個人進入決賽。七個藝人中,有兩個是萬年配角的演員,一個靠綜藝火起來的年輕藝人,一個主持人,還有兩個是名氣更大一點、當過主演的年輕演員。
和盡量避開粉絲拍攝的《周末有晴天》不同,《舞林高show》在現場錄製時是有各家粉絲進來應援的。儘管粉絲們只能在舞台展示的環節進場,但在後台排練室進行練習時,他們也都沒有散去。
粉絲最多的是兩位年輕演員和那位綜藝咖,其中一位演員毛允田似乎和綜藝出名李子超有些過去的牽扯。《舞林》的初賽錄製了兩周的時間,除了封閉不許進的排練期,這些粉絲一直跟在現場,每次舞台比賽時,毛允田和李子超的粉絲還會暗暗較勁哪家的人數比較多,燈牌更大氣。剩下那位王藝祥的粉絲就在一旁看戲圍觀,順帶見縫插針地給自家藝人打氣。
安許莫一心排練,忙得不行。這些八卦還是唐棠在休息時間講給他的。他知道對方是有意幫自己緩解壓力,不過聽著這些話送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己喜歡過的人只有周謹沉一個,對方的確是當紅藝人沒錯,但安許莫從來沒有公開表現過自己的喜歡。有些時候,他也會覺得那些能大聲喊出「我是周謹沉的老婆」的粉絲們很率直可愛,不像他自己一樣,因著這身份,連喜歡都會給對方帶來負擔。
唐棠見他不怎麼在意,忍不住拍了拍椅子扶手:「不出兩個月,你的粉絲也會有這樣的陣仗了。」
安許莫只是笑:「是嗎。」
唐棠被他噎得不行,總覺得自己看不清這個男孩。說到上心,安許莫絕對是唐棠見過的練習生里最勤奮的一個,說不上心,他對自己的名氣卻總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淡然。
「打個賭吧?最多六十天,我賭你肯定能有一萬以上的真粉。」
安許莫無奈地笑了笑:「好吧,賭什麼?」
「今典的營養師正在籌備新的營養餐,我要是贏了,就拒掉他們的品嘗邀請。」
「……」安許莫突然發現,他有了一個非常強勢的走紅動力。
不過這個賭約根本沒有用到兩個月。兩周之後,《舞林高show》第三季開宣,預告片在各大平台放出,這檔比起前兩季來說不功不過的熱播綜藝,忽然在微博上引發了一陣極為火熱的議論。
預告片一向愛好「虛張聲勢」,把原本為一的節目效果放大成十。但引起眾人注意的卻並不僅僅是七名嘉賓,被人專門從預告片里一幀一幀截出來的一個白衣身影,卻是一個之前並無名氣的年輕舞者。
他從黑暗中走向光明,身形輪廓清晰顯現,幾秒鐘的側臉特寫和驚鴻一瞥的正臉讓人見之驚嘆,忍不住就把進度條重新拉回他出現的那一秒。
這段不到十秒的出鏡被手快的博主單截下來發成動圖,第一支預告片播出的當天晚上,動圖的轉發就超過了三萬,點贊更是超過五萬,「側臉好看」這個關鍵詞更是一路飆升進熱搜前十,熱搜內容里甚至還有人拿這個詞來蹭閱讀量。
無數人被這個偶然出現的身影驚艷,但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舞林高show》從來沒有請素|人嘉賓的先例,七個嘉賓更是早早宣發確定,之前並沒有聽說過有新的明星要半路加|盟。
醞釀的熱度隨著第二支預告片的播出達成了真正的爆發,好奇的人們終於在預告片中得知了這個最美側顏的身份——他居然不是嘉賓,而是和嘉賓搭檔的舞伴!
第二支預告片放出了這名伴舞的舞蹈片段,被吊足了胃口的人們又猝不及防地接受了一波新的衝擊。毫無疑問,這個人的臉已經夠好看了,但是跳舞的他比平時的他還要好看十倍!
伴舞出場在預告片的五十五秒,沒過半個小時,「五十五秒」這個關鍵詞又衝上了熱搜。連主辦《舞林》的楓城衛視都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網上的熱度直接影響了他們放出預告片的順序,一支專門錄製每個嘉賓練習片段的預告片被提前放出,這下,瘋狂追問「這個小哥到底是誰」的用戶終於得知了這名伴舞的身份。
他是今典的簽約藝人,現年只有十七歲的安許莫。
安許莫有自己的微博,是之前公司統一幫忙開通的,一直由唐棠進行打理。他的微博@安許莫momo之前只有不到五千的粉絲,是公司統一批發的殭屍粉,而在預告片發出之後,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內,他的微博粉絲數就飆升至了十萬。
唐棠拿著震到手麻的手機給安許莫看時,安許莫還不知道自己上熱搜的事,他聽著唐棠的指點點開熱搜榜單,掃了一遍,愣是沒猜出哪個和自己相關。
「就是那個『側顏好看』和『五十五秒』,哎,側顏好看好像已經下去了,你點開五十五秒就行,說不定過一會,你自己的微博名也該上熱搜了……哎對了小莫,你知道你的微博名是什麼嗎?」
「……嗯?」安許莫緩了一拍才回答,唐棠又好氣又好笑,她正想把手機拿過來給安許莫找他自己的微博,卻見安許莫已經自己點開了一個熱搜。
「哎,這是什麼,新的熱搜內容嗎?」唐棠好奇地念了出來,「韓銘夜會神秘友人,疑似戀情曝光……?」
過了不知多久,一隻有力的微涼的手把他扶了起來,身後似乎有另一個人在查看,背上不斷傳來按|壓感,耳邊還一直有說話的聲音。安許莫只記得自己靠在一個人懷裡,那人的衣扣硬硬地硌著他,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冷香。
再之後的事情,昏過去的安許莫就不清楚了。
背後的火一直燒進心底,像是有一隻手在不斷地添著柴。身前卻是如墜冰窟的寒意,手腳都涼得要凍僵過去。安許莫掙扎了很久才捉住一點光,他費儘力氣從冰火交加的深淵中爬上來,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
周圍一片灰暗,天色已晚,屋裡沒有燈,只有不遠處的門縫裡透出一些光來。安許莫發現自己正俯趴著,背上的火燎感已經減退了不少,似乎是被抹了藥包住了。屋外隱隱約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安許莫側耳去聽,一個有些耳熟的男聲道:「等他醒了打電話給我,我找人把他接回去。現在我得走了,謹沉那邊還有事。」
安許莫的思緒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時沒有分辨出這是誰的聲音,另有一個人在問他今晚回不回家,第一個聲音推脫了兩句,外面的動靜就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