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玩牌閑聊
看到防盜章的小夥伴是購買比例不夠, 等12小時再看最新章吧 另一邊兒姚白梔也已有了計劃, 她等姚汝清上過香, 單獨和她說話時, 故意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問:「爹爹,表哥說的……不是真的吧?」
姚汝清正想細問她昨日和太子相見的情形, 聽見這一問,眉頭一動, 反問:「你表哥說了什麼?」
「就……就是有關太子殿下……」姚白梔面前就放著嚴昭送來的那本詩集,她手指頭無意識的在詩集封面上划來划去,好像很不安似的,「爹爹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殿下在安國寺呀?」
姚汝清一愣,姚白梔話里的意思很好理解, 她是以為自己果真如苗逸飛所說, 中意太子,想叫女兒做太子妃, 便故意和太子約好了,叫她也來寺中做法事,給他們提供偶遇的機會。姚汝清驚喜的是女兒竟然會想到此處, 還能主動問出口——他就知道他的女兒不可能像苗逸飛說的那樣蠢笨!
「爹不知道。」欣慰之下,姚汝清決定不迴避這個問題,以後都直接跟女兒交流,「陛下對先皇后的事十分忌諱, 凡與先皇後有關之事都諱莫如深, 不可能叫外臣知道。爹身為丞相, 更不好與太子殿下私下結交,所以昨日夫人傳訊回去,爹也吃了一驚。」
「原來如此。」姚白梔鬆了一口氣似的,「是女兒想多了,爹爹勿怪。」
她說著起身行了個禮,姚汝清擺擺手,叫她坐下,說道:「爹爹不但不怪你,你能想到這些,爹爹還很欣慰,我兒是真的長大懂事了。所以阿梔覺著太子是故意等在那裡的?」
這話轉的真快呀,姚白梔聽了卻故意停頓半晌,凝眉思索后,滿臉苦惱的說:「阿梔也不敢確定,只覺得實在太過巧合,殿下待阿梔,也有點兒令人受寵若驚。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於姑姑一點兒都不驚訝,阿梔就以為……是您跟她打過招呼……」雖然她很喜歡於碧珊的陪伴,但為了儘早達成虐渣目標,這條線還是得早點賣給姚汝清,好叫他查清楚。
「是么?你把昨日見到殿下后的情形,跟爹爹說一遍。」
姚白梔就又說了一遍,還特意提到於碧珊代她答應嚴昭邀約,「幸好松風大著膽子回絕了,不然女兒真不知如何是好呀。」
姚汝清點點頭:「那你後來說頭暈……」
姚白梔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答道:「是女兒覺得不自在,找的借口……」
「你做的很好。」姚汝清稱讚,「就該這樣。於女官那裡,爹會讓夫人跟她談的。阿梔還有什麼要跟爹說的嗎?」
「嗯……」姚白梔作勢思考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問,「爹爹,表哥說太子殿下早有傾慕之人,也是姓姚的,是真的嗎?」
這事姚汝清還真的查過,上巳節那天禮部侍郎姚敏的女兒姚寧馨確實脫穎而出,據說皇后很欣賞這個女孩子,還把她列入了太子妃備選之一,不過擁護太子那一派的官員從根本上否決了皇后選太子妃的權力,非要由禮部和宗正寺聯合推選。
皇上當然維護皇后,說這是皇帝家事,他全權委託皇后,有何不可?大臣們就說天子無家事,太子妃就是未來的皇后,不可輕率從事,太后崩逝之前,就曾命禮部與宗正寺共同遴選太子妃,如今太子為太后守滿三年孝期,正該依照太后之命辦理。
姚汝清沒摻合這件事,他查了太子行蹤,證實上巳節之前,太子確曾與姚侍郎的女兒有一面之緣,但也僅此而已,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之後兩方再無交集,太子也從沒表現出對這位閨名寧馨的女子有甚情意,反倒通過曹毓向他相府頻頻示好。
姚汝清早就覺得苗逸飛大概是胡說八道,只是他把姚寧馨的姓名事迹都說的清清楚楚,不查總是不放心。
「你表哥越大越不懂事,他說的話哪裡有準?反倒傷了人家女兒閨譽。」姚汝清搖頭,「他說的那些胡話,阿梔都忘了吧。」
「是,阿梔知道了。不過,表哥是怎麼知道人家閨名的呀?」這年頭,未嫁女孩的名字是不會給外人知道的吧?
「你姑母也問過他,問他是不是自己看中人家姑娘,才打聽來的。」姚汝清說著說著竟然笑了,「他竟說是,叫你姑母去替他求娶,氣的你姑母又打了他一頓,趕他回了西京。」
「還有這事呀?」姚白梔有點想笑,「上次姑母來看我,卻沒提過,只說表哥回去讀書了。」
姚汝清笑道:「大約是覺得不好跟你說。總之,這事是子虛烏有,你表哥也不知在西京和什麼人混在一起,混的滿口裡沒一句實話,以後你不要理他,也別拿他說的話當真。」
姚白梔點點頭,看姚汝清起身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問:「爹,那表哥說的皇後娘娘……」說到這兒,她壓低聲音,「很可怕,也是假的嗎?」
姚汝清頓了頓,看一眼門外,也壓低聲音說:「這句是真的。不過阿梔不用怕,她害不著你。」
丞相大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呀!姚白梔笑眯眯的送姚汝清出去,回身捧著詩集坐到窗下翻開,夾著銀杏葉那一頁抄的正是李白《俠客行》,「是巧合么?」她嘀咕,「隨便找個地方夾葉子恰好選中了我最喜歡的一首詩?這麼一想,好像比投其所好還更浪漫一點呢……」
而且這一頁的字跡特別符合這首詩的畫風,墨跡淋漓、筆意瀟洒,充滿仗劍天涯的豪氣。
姚白梔已經把整本詩集翻過一遍,裡面大多數都是她喜歡的唐詩,奇特的是,每一首詩用的字體都不一樣,像《俠客行》用的是草書,到了寫山水秀麗、描思鄉之情的《次北固山下》用的就是秀麗飄逸風的隸書,再如田園名篇《山居秋暝》,則是簪花小楷……。
可以說是很用心了,更不用提,於碧珊昨天瞄了兩眼,竟說這些詩雖然字體不一,但看運筆之勢應是同一人寫的。
不會是嚴昭自己寫的吧?他至於嗎?他為什麼呀?姚白梔合上詩集放到一旁,看進來侍候的是松風、梅雪,就問:「於姑姑呢?」
「被夫人請去說話了。」松風答道。
姚白梔點點頭,叫松風另給她拿一本別的書來,自己捧著書發獃。
姚汝清目前看起來並沒有非要她嫁給太子的意思,但是太子主動示好,姚汝清也未必會拒絕,所以姚白梔故意提一句吳皇后,希望姚汝清在跟嚴昭談的時候,能把吳皇后這個惡婆婆大BOSS納入衡量範圍,不讓嚴昭輕易如願。這樣,應該算是虐到嚴昭了吧?
不過,好感度100,貌似代表的是嚴昭愛上「姚白梔」了吧?唉,一想到這個,姚白梔又有點下不去手,雖然他愛的肯定不是自己,但仗著別人的愛去傷害別人,總歸不太好呀……不行,她得回憶回憶原劇情里嚴昭的渣,不然這工作她有點干不下去了。
其實嚴昭並沒有像苗逸飛說的那樣,心裡喜歡的是姚寧馨,卻為了丞相的權勢,勉強娶了姚白梔,他是被皇后誤導,一直以為這倆是一個人。所以新婚之夜看到貨不對板,他的驚訝和失望才溢於言表,連原主都注意到了。
隨著時間流逝,嚴昭了解了姚白梔的性格,發現她根本不適合做太子妃、更遑論皇后之後,這種失望便也層層加深。一開始他還耐著性子教姚白梔應對宮中勢力,但婚後不久,嘉泰帝就在姚汝清為首的群臣壓力下,同意太子參與政事,他頓時就把一腔心思放在了外面。
姚白梔主持東宮事務已經有點勉強,後宮卻還有皇后虎視眈眈。因為派了江采青在姚白梔身邊,皇后一開始沒忙著下手,直等到第二年春天,姚白梔犯了咳症,告假不去問安,皇后才突然發難,放出風去,說太子妃仗著出身相府,不把皇後放在眼裡。
江采青把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姚白梔,原主性格本就軟弱,又有江采青不懷好意勸諫,說太子殿下忙外面的事已經很辛苦了,太子妃就別讓太子為此煩惱,還是自己忍一忍吧。她想到太子確實對內帷之事不太耐煩,只得強撐著去給皇后請安,在皇後宮中卻沒忍住咳,當著嘉泰帝其他嬪妃的面在皇後面前失儀,皇后假裝大度說她不該強撐,打發姚白梔回去休息,自己卻隔了兩天就稱病,外面都傳是被太子妃過了病氣。
姚白梔百口莫辯,本就舊疾纏身,這一下更是纏綿病榻難以好轉。外面的話越傳越難聽,嘉泰帝本就看參與政事的太子不滿,也拿著這事做由頭教訓嚴昭。嚴昭心裡埋怨姚白梔事先不跟自己商量,就跑到皇后那兒去自取其辱,去看姚白梔的時候,臉上難免帶出郁色,說她幾句不該自作主張。
姚白梔又愧又悔,這病就更嚴重了些,夜裡咳得厲害,白日便時常昏睡不醒。江采青就以怕過了病氣為由,多次阻攔太子探病,幾次以後,太子就不怎麼來了。江采青呢,回頭就跟相府抱怨太子冷漠,對太子妃不聞不問。
姚汝清因此找機會點了太子幾句,太子當時本想聯合丞相對皇后一系還以顏色,沒想到岳父不冷不熱,還有怪他的意思,就疑心是姚白梔告了狀,對這個太子妃更加不喜,兩邊嫌隙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