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各種心思
此為防盜章,訂閱率不足晉江系統會自動攔截, 到時間也會自動刷新 百匯樓里人漸空, 肥胖男人帶來的屬下在清場。此地客官大多是百姓, 家世普通, 而權貴幾乎全在官道主街,極少來百匯樓。
一些客人心思靈活, 已猜到大致情況, 望向蘇幼薇和嚴飛仙的目光里,露出了同情的意味, 但沒有人開口相助, 全匆匆離去。
自古民不與權貴斗, 他們都清楚, 那男人雖面目可憎, 但衣著華貴,又帶著一群屬下,不是官家的公子,便是富貴人家的少爺。
英雄救美,也得有能力才會做,否則,只會害了自己的命。
百匯樓掌柜被驚動, 連連作揖道:「公子,這是何意?小店可是招待不周了?」
「沒你的事, 讓開!」男人用手一推, 目光卻不離蘇幼薇, 臉上的笑容古怪邪氣,小眼睛綻著幽幽的狼光,「給我去備一間廂房。」
嚴飛仙手指一握,目光冷幽幽的,若非顧忌那十幾個護衛,怕衝動誤了事,否則以自己的性子,早將他打個半死。
她委實沒想到,在京城天子腳下,竟還有如此狂徒。
蘇幼薇抓著一雙筷子,當做防身武器,臉上勉強笑著,目光頻頻掃向大門,心裡有點慌,問道:「不知公子客居何處?」
京城裡的貴人大都認識她,不會無故欺霸她;倘若是外省調入京的貴族,初來乍到,便該行事周全低調些,怎會生出事端?
「到時你隨我去便是。」男人笑道,伸出一隻白胖的爪子,便欲覆在蘇幼薇擱在桌上的手上,油腔滑調沒個正經,「小娘子,若跟著我,那榮華富貴是享之不盡。」
蘇幼薇忙挪開手,又將筷子往他手上一戳,疼得他嗷嗷直叫。她橫眉豎眼,喝道:「放肆,竟敢對本公主無禮,不要腦袋了嗎?」
她忙向嚴飛仙看去一眼,後者會意,當即冷哼了聲,斥道:「偷溜出宮,原不想暴露身份,不想爾等目無法紀,竟對公主不敬!」
男人一怔,不由得向同夥望去,在那兒還坐著一個白衫人,問道:「二弟?」他遇上棘手的問題,一向是問自己的胞弟。
白衫人目光輕閃,擱下手裡的茶杯,微笑道:「王兄糊塗了,這幾日入宮時,我們可有遇上這位小公主?」他有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很儒雅。
男人明悟,轉頭嬉笑道:「小娘子真頑皮,冒充公主可是大罪,但你放心,本王子憐香惜玉,不會去告發你的。」
「宮門守衛森嚴,怎可能溜出宮?」白衫人笑著附和道,「況且,若真是公主,又怎會一副丫鬟著裝,必然是騙人的。」
事實上,他也不能確定,因當今聖上有七位公主,他們見過的,也只有三位。但若面前這位真是公主,卻被他王兄玷污,那……朝臣必會上奏,許會奪了王兄的儲君之位。
白衫人又笑道:「王兄一表人才,更是堂堂樓月國的大王子,未來的樓月王,能被他看上,是你的福氣,應當珍惜。」
蘇幼薇恍然大悟,鄙夷地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一心想上位,做樓月的王,自然是盼著他犯錯,心思真歹毒。」
在原小說里,樓月二王子劉悠成面善心惡,明面上打著為樓月著想的口號,實則是覬覦著儲君之位,暗害了一奶同胞的大王子。
劉悠成目光一冷,面色卻不變,含笑道:「王兄看上的姑娘,好生牙尖嘴利,妄圖離間我兄弟感情,以逃脫離去。」
「性烈,才稀罕呢。」男人嘿嘿笑了幾聲,緊盯著蘇幼薇的面龐,「二弟,我們樓月的女人都溫柔順從,本王子早就膩了,都言道殷朝女子含羞嬌柔,本王子心儀已久。」
隱隱的,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由遠飛速接近,臨到近前,只聽得幾聲馬兒嘶鳴聲后,便見幾人匆匆進入茶樓。
「站住!」兩名護衛持未出鞘的劍相攔。
杜七、杜五極速衝出,各自踹出一腳,讓那二人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向桌角,疼得站不起來。
俞君泊步履不停,目光微轉,落在窗邊的那一桌上,見那二人安然無恙,面色似柔和了一些,徑直向她們走去。
樓月國兩位王子心裡一驚。殷王朝的重臣——錦王,他們自然認識,曾有數面之緣。
「君泊!」蘇幼薇心裡一松,急忙迎上去,白嫩的手指輕點樓月國的兩位王子,訴說著委屈,「大點的想欺負我,小的利用我上位。」
「王爺來得很及時,勝過我安平王府的侍衛。」嚴飛仙輕輕一笑,也放鬆下來,又朝蘇幼薇眨眨眼睛,「應該是擔心蘇妹妹吧?」
蘇幼薇頓時笑開,眼睛亮晶晶的,一頭扎入俞君泊懷裡,抱著他還蹭了蹭。
「錦王,這是一個誤會。」劉悠成笑道,看似在打圓場,實則在火上澆油,「王兄一時犯渾,誤戲了這位姑娘,錦王勿怪。」
「打。」俞君泊只回了一個字。
劉悠成一怔,不明所以,只見杜五、杜七飛速出招,將他們一干樓月侍衛打趴下。他心裡一沉,知今日不能善了。
「竟敢打本王子的人?」大王子喝道,一雙小眼睛睜得圓溜,「你也不怕陛下懲戒嗎?」
俞君泊不答反問:「為何停下?」
杜七、杜五會意,同時刻出腿,對著樓月兩位王子踢去,幾乎不留一點力。
劉悠成臉色微白,捂著胸口忍痛道:「錦王這是何意?」
大王子渾身是肉,被踢了一腳后,倒退了好幾步才摔倒,又在地上滾了兩圈,懵了。出生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對他。
「滾肉球。」蘇幼薇低語,心裡雖興奮著,但不免有點擔憂,俞君泊打的,可是鄰國的兩位王子,其中一位還是儲君。
「你想挑起兩國紛爭嗎?」大王子色厲內荏。他形態臃腫,勉強爬起來,這一番動作,便累得他氣喘吁吁,「小娘子未曾婚配,本王子與佳人相約,干你何事?」
「豬不知臉大!」蘇幼薇著惱,心思轉動,便脆生生問道,「君泊,這二人冒充樓月國的王子,意圖不明,該當何罪?」
俞君泊回望而來,瞧見她圓溜溜的墨瞳,那似兩汪深潭,一眼看不到底,瑩白如玉般的臉上略帶粉霞,容貌精緻到無暇。
劉悠成目光微冷,暗自忍著疼痛,直起身含笑道:「今日在殿上便見過,錦王莫不是忘了我們,記性竟如此之差?」
俞君泊收回目光,淡淡道:「沒忘。」
劉悠成一聲冷哼,傲然道:「王爺既記得我們,卻還命令侍衛動手,本王子想知道,錦王欲如何收場?」
「你會看到的。」俞君泊回道,向杜五、杜七看去,「但在此之前,本王先讓你們長長記性。」
杜五、杜七明悟,上前一陣拳打腳踢。
俞君泊今夜睡時,感受著被窩裡她睡后的餘溫,再聞著她殘留的余香,自然會想到她。
蘇幼薇兀自得意輕語:「先撩撥撩撥,讓他蕩漾蕩漾,待時機成熟,再一舉拿下。」
諒他也逃不出她的曖昧陷阱。
在隔屋的內室里,俞君泊在默數了九十下后,但房門依舊閉合著,不見人回來。被窩裡很溫暖,還帶著淡淡清香,是她留下的。
他坐起身向外喚道:「杜七,進來。」
下一刻,房門被輕輕推開,守在門口的杜七入內拜道:「王爺有何吩咐?」
「蘇小姐可有回屋?」俞君泊問道。
杜七回稟:「蘇小姐自出了王爺的房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如今應該已歇下了。」他停頓了一下,遲疑道,「蘇小姐未施美人計?」
若不為美人計,一個黃花大閨女,跑到男人的床上歇息,給他暖被窩,成何體統?
「王爺,我們會否想錯了方向?昔日,蘇小姐見太子勢大,才一心攀上他,為此與您決裂,自前年大將軍戰死後,太子勢漸微,而您日益權重,蘇小姐又愛慕虛榮……」
杜七低下頭,等了片刻,仍不見俞君泊答,才又道:「蘇小姐入王府,又為您暖被窩,此舉便如昔日……她攀上太子之時。」
不是美人計,而是她愛慕虛榮。
他還有一句話盤旋在口裡:其實,無論蘇小姐有何目的,只需請她離開王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要留蘇小姐在王府,甚至還陪她玩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