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法跨過禮的界限
終於兩人走進餐廳坐下，隔壁桌就是一對情侶，女孩子正撒著嬌跟男孩子說自己要吃什麽，男孩子一個勁的寵溺著說“好好好”。
宋晏站起身開口，“你想吃什麽，我去點。”
“宋晏，你有女朋友嗎？”曲琦抬起頭問他。
“我……”宋晏一愣，有些意外，過一會兒他聽到自己聲音，“沒有。”
“宋教官，你怎麽兩個字的回答還要想這麽久？”曲琦明知是這個答案，還是鬆了口氣。
宋晏沉默片刻，縱使他沒有女朋友，可他身為教官，為人師表，也沒有跟曲琦在一起的可能。可這些，他不想說，他一邊不希望曲琦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一邊又舍不得小姑娘的離開。
真是自私啊，宋晏自嘲。如果這頓飯必須要說清楚的話，那就等小姑娘吃飽了飯吧，他想。
“先吃飯吧。”宋晏對曲琦笑得溫柔。
“好，我正好餓死了！”隻有沒有女朋友，她就不是鐵定的女配，曲琦輕鬆起來。
兩人吃完飯，曲琦一臉饜足，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自告奮勇說要端盤子。
宋晏看著小姑娘的嬌態，又有些不忍心開口了，隻點點頭。
不料曲琦剛走不久，旁邊位子一個戴著眼鏡的女生就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你好，是帶軍訓的學長嗎，我可以坐在這裏嗎？”女生說話慢悠悠的，指著宋晏對麵的位子。
宋晏聞聲抬頭，見不是曲琦有些失落，他想到兩人已經用完飯，對方應該是想問一些軍訓事項，隻得輕輕點了點頭。
“學長你是隔壁本部的嗎？”
“嗯。”
“學長今年大幾了？”
“大二。”
“那我正好大一呢，學長是什麽專業的呀，一定很優秀吧？”女生接著發問，眼睛像是長在了宋晏身上。
“金融，還好。”宋晏已經心不在焉，用餘光打量著，期待曲琦早些出現。
“那學長有.……”
“你是不是想問學長有沒有女朋友啊？我現在就告訴你，他女朋友就是我！現在你可以走了。”曲琦氣急，直接打斷女生。
端個盤子的功夫宋晏都快被別人搶走了。
女生被曲琦唬人的氣勢嚇的一愣，當即端著餐盤走了。
見女生走遠，曲琦心裏才舒服些，將凳子一拉就坐了下來，“宋教官可真是受歡迎。”
宋晏看曲琦氣急敗壞的樣子，有些好笑，“你這樣子，倒有些可愛。”
“可愛嗎？好像剛剛的學妹更可愛吧，宋教官。”曲琦酸不溜秋。
“走吧。”宋晏看了眼腕間表盤，離上訓還有一個小時，曲琦回去還能睡一會兒。
“對了，你剛剛是不是間接承認我是你女朋友了？”曲琦突然想起。
宋晏挺住步子，不提他倒可以假裝沒發覺，現在既然提出來了，“曲琦，我們之間，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了，我們都單身啊。”曲琦跑到宋晏對麵，直麵他，“為什麽，因為楊依依？”這是她能想出來的唯一理由。
宋晏不答，隻重複，“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我是師，你是生。”
“宋晏，什麽年代了？而且你不說非軍訓時間你就是學長嗎？”
“可是如果人人都像我們，那就亂套了，你懂嗎？”
“你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推開我，對嗎？”曲琦聲音已有啞意。
“對不起，我無法跨過禮的界限。”宋晏低下頭，忍住不去看曲琦委屈的小臉，轉身離開。
曲琦緩緩蹲下，現在這個年代了還有人說無法跨過禮的界限？她想起剛剛宋晏避開她的提問，以及白天楊依依說的“還沒發展到那種關係”。
所以禮的界限其實是她被拋棄了嗎？
垃圾係統，1v1都滿足不了，小爺不幹了。曲琦氣急敗壞。
鄰桌的女生看到曲琦失魂落魄的樣子開口，“姐妹，別傷心了，為這樣的渣男不值得。”
曲琦用僅存的理智對女生表示感謝，轉身出了餐廳，又止不住難過起來。
隻剩下鄰桌的小情侶的說話聲，“你說他倆會怎麽樣？”開口的是女孩。
“我覺得應該沒戲了吧。”男生接話。
“我覺得他們還會在一起，不過男生那麽木訥，怕是會追妻火葬場。”
“我倒是覺得這女孩挺癡情的。”男生不解。
“你懂個p，愛都藏在細節裏。感情裏表現越是明顯的人反而越好抽身。”
出了餐廳，曲琦全然沒了精神與初來的滿腔熱情。“垃圾係統，以為能白嫖男朋友，怪不得叫女配2.0。”她罵著就哭了起來，
待曲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幹，她抬起頭發現眼前赫然攤開一張紙，再往下便是骨節分明的手。
天色漸黑，她分辨不清麵容，下意識以為是宋晏，便快速起身，預備離開。
後麵傳來男生溫柔軟糯的聲音，“哭花了都變醜了哦，不擦一擦嗎？”
不是宋晏，曲琦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悲傷，她隱約覺得這個聲音在哪聽過，轉身接過男生手裏的紙，“謝謝你。”
“你看你聲音都啞了。”吳淵又看向她的膝蓋，“你要去哪？我背你吧。”
“不用，謝謝。”曲琦再迷糊，也保有對陌生人的警惕心。
“看來你對我沒有半分印象了。”男生有些失落。
曲琦倒是愣了，“你是？”
男生拿出手裏的照片，赫然是“吃西瓜大賽”的成片，“這是你上次落到地上的，因為一直聯係不到你，我便一直留著了。”
“哦！上次撞到你，對不起。”曲琦恍然大悟，有了印象。難怪，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沒關係，我叫吳淵，是三營二連的。”吳淵自我介紹道。
“曲琦，三營三。”曲琦正在情緒低穀，並不想說話。
“好啦，今天就是想還你照片。明天我在傷病連彈吉他，有空來捧場啊。”吳淵識趣的道別，想將照片塞進少女的手裏。
吳淵的手即將碰到曲琦時，感到少女指尖猛地一縮。他微微一笑，轉而將照片遞給少女。
“謝謝，我回去了。”曲琦接過照片道別。
少女背影單薄，又因腿傷走的很慢，讓人有種想要將她抱在懷中的衝動。吳淵看著曲琦走了很遠，見她緩緩將照片丟進垃圾桶裏，才勾唇一笑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