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流言蜚語
這男人如此溫柔主動，倒是讓曲琦有些不習慣了。
兩人已許久未乘一車，曲琦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麽了，便隻絞著雙手沉默著。
不料馬車實在是有些顛簸，加之曲琦昨晚又有些失眠。還沒過多久，她的腦袋就往右一歪睡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馬車上就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本還想對曲琦說些事情的宋晏當即就愣住了，頓了片刻，男人最終還是沒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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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人群擁擠處，車外熙熙攘攘的吵鬧聲很快沿著窗縫兒傳了進來。
“娘，好漂亮的馬車啊！這一定是哪一家的貴公子吧？”一個稚嫩的嬌娃娃大聲喊著。
被喊叫的婦人一回頭看到馬車上的標誌，當即麵色一變，將孩子的嘴給捂了個嚴實，“快走快走，不要瞎說。”
縱然皇威浩蕩，但市井百姓間總歸是流言的傳播與聚集地。
很快就有人意識到這是太子殿下與側妃同要進宮的馬車，一些人紛紛議論起來。
“不可能！眼下就這一個轎子，殿下身份尊貴，怎麽會跟一個側妃坐在一處？”
“切，能有什麽？現在太子妃都被殿下趕回丞相府了。定然是這側妃使了什麽狐媚手段，這才博得了殿下的寵愛。”
“是啊，前幾日這側妃不還是獨自在逍遙酒樓拋頭露麵嗎？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的主子。”
隱隱約約聽到窗外傳來的這些汙言穢語，宋晏不悅的皺了眉頭，下意識就看向了一邊睡著的女子。
還好。
隻是動了動眉毛，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窗外還在喧鬧著，一眾女人嘰嘰喳喳的，有不少被丞相府買通的人，說話也就越發難聽起來。
“大晚上還往外跑，真想看看這般女子進了宮，會鬧出什麽樣的笑話！”
“真不知道這曲國女子有什麽好，要我說啊，不如皇上早發兵南下，一舉.……”
“此女子如此品行，太後娘娘慧眼識珠，到時定會覺得殿下沒有帶太子妃進宮，是何等錯誤的決定！”
一眾女子，議論皇室女子也便罷了，竟也當眾議論朝政！
宋晏麵色沉冷，當場就想要下令將這些女子給捉拿。
“嗚……”曲琦似是覺得有些吵，輕輕嗚咽了出聲。
宋晏被其吸引，方才陰冷的神色稍有緩解，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將曲琦的碎發給撥開，又輕輕把手搭了上去，捂上了她的耳朵。
察覺到周圍再次變得安靜，曲琦輕輕舔了舔舌頭，又再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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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女子臉上睡出的紅痕，宋晏哭笑不得。
最終還是隻命劉承全來將人群給驅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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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馬車，有些迷糊的曲琦已經被宋晏給帶到了殿中。
殿內一眾人井然有序的坐著，雖幾乎沒人在講話，但如此多的人到底壯觀。
被這麽多雙眼睛盯著，曲琦當即就醒了。
偷偷扯了一把宋晏的袖子，她甕聲甕氣，“這就到了。”
“若你再睡會兒，就能去永壽宮領罰了。”
男人聲音清冷，不帶什麽情緒。
曲琦尷尬一笑，永壽宮是太後的寢宮，這是嘲諷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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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後與太後都還沒到，坐在兩側的賓客自然是不能有什麽動作的。
曲琦便也老老實實的坐著，睡了一覺，她現在倒是精神的緊。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的，除了.……周圍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多。
正思索著，幾位重量級的人物終於來了。
皇上走在最前，皇後攙扶著太後走在後麵。
滿殿賓客當即都跪了下來行禮，曲琦俯身在地，不由得有些好奇的用餘光打量著這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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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來吧，今日是皇額娘的壽辰，諸位都別拘束著了，將皇額娘哄開心了，那才是首要的大事！”皇帝笑的慈顏悅目。
這皇帝長的倒是十分賢良，像一代名君。
而太後娘娘呢……
曲琦正偷偷瞄著坐在上方的人呢，正巧與太後的視線對了個準。
四目相對，曲琦有一瞬間的愣神。
太後已年逾六十，一頭華發已是花白，如此襯托下，卻不顯得人沒精神。
反倒為她平添了幾分貴氣，看上去更加不容侵犯。
能在太後寶座上坐這麽久的人，應當不會是簡單人物。
隻片刻之間，曲琦就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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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太後開懷一笑。“晏兒，快來讓皇祖母看看。”
“兒臣遵命。”宋晏起身上前，一邊命人將早已備好的壽禮呈了上來。
“好好！晏兒有心了，這便是府上那曲丫頭吧。”太後接過壽禮，望著台下的曲琦。
突然被點名，曲琦不自覺抬頭。
“是，這便是兒臣的側妃，曲國公主曲琦。”宋晏低著頭，示意曲琦上來。
沒料到來的如此之快，在下方數十雙眼睛的注視下，曲琦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上去。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祝願太後娘娘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她行了個大禮。
“好好，是個清麗的人兒！”太後將人拉起，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啊，先前本宮還有緣與你父皇見了一麵，他如今可還好？”
“多謝太後娘娘惦念，父皇身體康健。”
“好啊好啊，今天看到你啊，本宮突然就想起來這曲國的流雲大師，可惜.……可惜啊。”太後的神色當即由喜轉憂，麵上無不遺憾。
時機似乎……到了。
不過似乎太快了些。
曲琦躊躇間，宋晏已先開了口，“皇祖母，其實今日兒臣與側妃想要為您合奏一曲《流雲盼》，是兒臣與側妃從《南歌行》與《春和琴》中借鑒而來的新曲。還望皇祖母會喜歡。”
“當真？”皇太後當下轉了臉色，“快……將琴奉上。”
奴仆將琴給呈上，底下一眾人麵色各異。
“姐姐，這還沒到才藝的環節呢，怎麽現在就開始.……”
“噓，太後娘娘的壽辰自然是要按照娘娘的意思來。我們看著便是。”
“可是..這側妃不是前幾天還鬧出笑話嗎？再者那日我們在太子府也見其落了水。她明明已經不再貞.……”說話的正是那禦史大人的女兒——周燕燕。
“住口！你可看清了這是什麽場合？”
“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麽想的……”周燕燕撇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