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審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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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心見他還是如上一世那般謹慎心,微微一笑低聲道:“魏叔所猜不錯,軍帳之中躺著的的確不是我爹。我爹他……他……”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梅心停頓住了。想了想,直接道:“此事來話長,還是等我爹回來以後你自己問他吧。魏叔,這是我畫的地圖,是一個老獵戶的家裏,我爹受了重傷不能行走,你出發前去找琦正大哥,他會把準備好的傷藥給你。還有一會兒雲羅和落秋要回城,你挑兩個人跟她們一塊走。她們是奉我的命回城拿東西的,若有人問起就我不放心讓你護送她們倆一程。另外,此事重大,事關我爹的安危,還請魏叔多加心,千萬不要走漏了風聲。”
麵色凝重,梅心想到了內奸元成,估摸著他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想著自己要不要親自過去審一審。
身為梅大將軍的副將,魏大勇自然知道此事的輕重。行禮領命,刻意的壓低聲音道:“少將軍放心,老魏我一定完成任務,把大將軍平平安安的接回來。”
到底也是他沒有盡到副將之責,沒有保護好大將軍,如今也該他把大將軍接回來。
梅心相信,要是不相信也不會叫他來。所以,抱拳行禮鄭重其事的道:“那就拜托了,一路保重!”
行禮告退魏大勇轉身離開了。
不久,落秋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快馬加鞭直奔涼州城。
翌日夜裏,已經能下床走動的梅心在豆蔻的攙扶下來到了牢房,見到了被用刑之後的元成。
梅家軍第一條軍訓不是服從,而是忠心,因此,對於叛徒他們從來不心慈手軟。
看元成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蘸了鹽水的鞭子抽爛了,梅心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麵無表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隻見他身上除了鞭傷以外還有鐵的烙印。血跡斑斑,昏迷不醒,慘不忍睹。
上一世她因為驟然有子而未曾過問此事,事後聽他通敵叛國被處以五馬分屍了。對於叛徒五馬分屍不算是最重,但也不是最輕的懲罰,因此,被她忽略了,完全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今回頭去看整件事,仔細想想,疑點重重。先不其它,單單隻元成跟隨她多年,她待他一直不薄,他就不會輕易的叛變。況且還是引她入死地,欲要取她項上首級。
“一個叛徒,少將軍何苦到這兒來,他這樣的人,沒得髒了少將軍的手。”牢頭嗤之以鼻,完還不忘往元成身上吐口水。
梅心未語,抬手示意人將元成潑醒。
九月的涼州已經是滴水成冰,夜裏更是冷的蓋棉被,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凍的元成渾身上下直打哆嗦。
縱然在軍中長大和一群糙漢子相伴,梅心也是金枝玉葉,也是梅大將軍的掌上明珠。從未見她到牢中來,元成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不禁有些恍惚,下意識的叫了聲:“少將軍!”
由於元成是她的副將,梅心對他並不陌生。相反,非常熟悉和了解,故而也不兜圈子,張口直接問:“為什麽?我自問平日裏待你不薄,這些年也非常倚重,為什麽要這麽做?”
通敵叛國乃是誅九族的大罪,能冒著這樣的大罪背叛她,背後之人一定不是對他許以重金。
目光如炬看的元成心發虛,他扭頭看向一旁道:“成王敗寇沒什麽好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啪啪兩聲響,猶如長蛇扭動的鞭子帶著呼嘯的風聲就抽在了他的臉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如注:“放肆,少將軍問話……”
話才出口就被梅心打斷,隻聽她道:“退下,出去!”
手握鞭子的牢頭登時一怔,見梅心麵如沉水隱隱有發怒之象,立刻行禮告退。
牢頭前腳剛剛出去,梅心就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元英,給他鬆綁,拿壺酒給他。”
夜深露重這才剛剛開始,而且梅心知道對他繼續用刑也沒有什麽意義,他受過暗衛的特殊訓練,打定了主意不,誰也撬不開他的嘴。
心中一頓,登時一愣,抖如篩糠的元成不明所以的看著梅心道:“少將軍不必白費工夫了,我什麽都不會的。”
無視他的話,充耳不聞,梅心朝元英擺了擺手,示意他照做。
元英領命即刻上前給他鬆綁,等解開了繩子以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酒袋直接丟給他:“酒是給兄弟喝的,這是最後一回。”
幾年前他與元成被一起挑中給梅心做副將,論情誼沒有他跟元成更深了。所以,得知他背主叛國,元英是又氣又傷心又想不通。
好好的副將不做,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要做叛徒,真是瘋了!
冷,地上更冷,元成一摸到酒袋就不管不顧的狂灌了幾口。烈酒入喉異常辛辣,但不久他就感覺身上暖和了一些。
兄弟一場沒有情誼那是假的,不過,元成什麽也沒有。又喝了幾口酒放下酒袋:“我賤命一條,少將軍不該來的。”
語畢,不知是愧疚還是傷心,元成拿起酒袋又猛喝了幾口。
望著他,梅心突然間有些難過。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曾經都豪情萬丈一心報效國家,可他和她一樣,沒有光榮的戰死沙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冷冷一笑滿目寒霜,梅心五味雜陳的:“相識一場,我們也曾同生共死,你不仁,我卻不能不義。元成,我最後問你一次,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要殺我盡管來,為何要通敵叛國?你父母皆是被韃子所殺,你可知道一旦韃子入境,整個涼州會變成什麽樣子?”
血流成河哀鴻遍野,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繁華太平的涼州瞬間就會成為人間地獄,老人孩子頃刻間就會被屠殺殆盡,而那些女子則會被他們擄去為奴為婢,活的豬狗不如。
曾親眼目睹父母被韃子所殺,梅心的話音尚未落下,元成的眼前就浮現出父母被殺的情景。心如刀割,滿心忿恨,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