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揭穿
院長冷眼看了杜鵬一眼：「不用跟我狡辯，你這樣的人我看多了，那孩子的眼角膜誰也拿不走，你也可以給我滾回去，好好學學做人了。」
杜鵬知道，自己徹底完了，院長發話，他絕對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可能。
杜鵬癱軟在地，他做主治醫生一個月有兩萬多，加上一些外水，一個月能有四萬到五萬，如果不能做醫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或許有合適他的職業，但絕對沒有哪一個職業能讓他收入到四五萬，能達到一萬就已經不錯了。
月入一萬，還不夠他平常還房貸、車貸以及日常開銷的。
杜鵬不知道自己離開醫院以後，應該怎麼生活，他不能失去這個職位，絕對不能。
杜鵬拉住院長的褲腳：「院長，我錯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我求您了。」
院長冷哼一聲，腳下用力一扯，似乎嫌杜鵬把自己的褲子給弄髒了：「不用跟我說這些，醫德如你這樣，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杜鵬見院長不肯鬆口，又去求周子辰：「小兄弟，周兄弟，求求你，幫我說說，我只是一時糊塗啊，我父母身體不好，小孩還要上學，不能醫生，家裡活不下去啊。」
周子辰很不喜歡杜鵬這種人，看了看地上的杜鵬，沒有理會。
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楊東林也鄙夷的看了杜鵬一眼，走到院長面前，說道：「楊院長，小兄弟，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我願意出五十萬，你們分賬，我只要那一對眼角膜，怎麼樣？」
院長叫楊天明，在外面的職位表上就有。
周子辰還沒有開口，楊天明先開口了：「楊先生，我們醫院對任何病人都一視同仁，楊先生若是願意讓貴公子來醫院治療，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我們醫院是做不出來的。」
楊東林微微皺眉，見沒有希望，也不再給好臉色，冷聲說道：「別以為松江省就你們一家醫院了，有錢還怕找不到醫院？」
「楊先生說的對，好走，不送！」楊天明也冷冷的說道。
楊東林冷笑一聲，看像周子辰：「一個孤兒院，還想翻出什麼浪？這個世界上，有錢就能做任何事情，做不到，只是錢不夠而已，恰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楊東林說完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理會地上的杜鵬。
楊東林離開后，院長對杜鵬說道：「你自己寫離職申請吧！好看些！」
楊天明這樣做，對杜鵬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至少能讓杜鵬還能繼續做醫生。
若是楊天明發聲明開除的話，絕對沒有任何醫院敢用杜鵬。
這時候的杜鵬，哪敢說別的，萬一再多說幾句，把楊天明給惹惱了，真的開除他的話，他就真的徹底告別這一行了。
「好的，院長！」杜鵬說著顫顫巍巍的起身，鞠躬說道：「謝謝！」
楊天明看了看杜鵬說道：「你有一身好醫術，卻沒有一副好醫德，我沒有直接開除你，也是希望你，也是希望你以後能做一個有醫德的醫生，不要浪費了你一身所學。」
「一定不敢在做錯事了！謝謝院長！」杜鵬再次感謝。
楊天明嘆息一聲，和周子辰兩人一道離開，周子辰還要去看丫丫。
楊天明則是回了自己辦公室，離開時，還表示會特意去過問這事，會再次把眼角膜還給丫丫。
沒過兩個小時，意見是下午四點多，楊天明特意來找周子辰，請周子辰上去喝茶。
兩人剛坐下，楊天明就給周子辰倒了一杯茶，說道：「小周啊，孩子眼角膜的事情，我一句問清楚了，杜鵬一句開始走程序，被我攔下來了，我也給孩子安排了手續，手續費的問題，你們還是要交一下。」
「對於這事情，我還是要鄭重的跟你道歉，這確實是我們醫院做的不對，實在是對不起。」
周子辰雖然很討厭這樣的事情，但是對於楊天明還是很有好感的：「楊院長客氣了，這也只是個別醫生犯錯，跟醫院還是沒有關係的，我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這事情，我還要感謝楊院長。」
兩人客套一番，倒也隨意了許多。
眼看聊了半個小時，周子辰正想起身告辭，有兩個中年男人進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像個商人，另外一個穿著T恤，正是上次周子辰見過的那個男人，還拿青花瓷給周院長看過。
周院長見兩人進來，也讓兩人坐下：「這位就是要出手青花瓷的先生吧！幸會！」
「楊院長，幸會！幸會！」
三人客套了一番，順便還和周子辰打了一個招呼。
周子辰也起身告辭，楊天明也沒有留，表示晚些去找周子辰。
周子辰起身離開，剛走到門口，轉身想要把門給帶上，恰好看到今天上午來過的男子拿出一個青花瓷瓶，放到桌子上：「楊院長，您來過過眼，若是沒問題，我們就交易。」
楊院長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瓷，看了半天，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你們給我一個卡號，我給你們轉賬。」
周子辰看到那個青花瓷的一瞬間就愣住了，這個青花瓷從外觀上看，確實跟今天上午的沒有兩樣，但是周子辰一眼就看出，這根本就不是上午的那跟，這裡面壓根就沒有死亡氣泡。
若是其他人，周子辰肯定不會管這事，但楊天明剛幫了自己忙，如果不是他，丫丫的眼角膜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解決，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周子辰又返了回來，說道：「楊院長，您也完收藏啊！」
楊天明見周子辰去而復返，也不惱火，笑道：「看不準啊，幾乎所有積蓄都砸進去了，吃了不少虧，還好有幾個真品，在手裡收了些年，漲勢不錯，也能挽回損失。」
周子辰一聽就明白了，楊天明是個「老玩家」了，只是眼力不怎麼好，要不然也不會被這兩個男人這麼容易就騙了過去。
「楊院長，您還買嗎？」西裝男這時候插嘴問道。
楊天明『哈哈』一笑說道：「買買買，我先給你們轉賬！」
楊天明說著就把這青花瓷放到桌子上，起身要去電腦上轉賬。
周子辰趕緊說道：「楊院長，這青花瓷看起來像是嘉靖年間的啊！」
「是啊，小周，你對這個也有研究？」楊天明有些意外的說道。
而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見周子辰一直在說古玩，卻有些緊張了，周子辰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看青花瓷開門假啊！」
在古玩一行種，大開門就是正品的意思，開門假則是仿品的意思。
楊天明都已經走到電腦前，頓時停住了腳步：「小周，怎麼說？我看這個也不是很准。」
坐在沙發上的西裝男也不「服氣」，說道：「小兄弟，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我這可是大開門的嘉靖青花瓷，官窯！五十萬出手已經很低的價格了，要是楊院長不想要，大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埋汰我們。」
楊天明這時候還拿不準，周子辰的話他也不能不放在心上，這畢竟是五十萬，當即說道：「兩位莫要生氣，這位小兄弟是我一侄子，這些年走的遠，這兩天剛好在我這邊玩，我還不知道他會看古玩，買古玩就是要買個放心嘛，再給我些時間，我再看看，若是沒有問題，我立刻給轉賬，怎麼樣？」
西裝男起身就想要走，卻被今天上午來過的男子拉住了。
上午來過的男子點頭說道：「楊院長說的是，再看看也無妨。」
男子說完，又對西裝男說道：「這人我中午見過，孤兒院的，沉住氣。」
楊天明沒聽到這話，周子辰聽力好，勉強聽到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有足夠的辦法讓這兩個人滾蛋。
楊天明快速走了過來，問周子辰：「小周，給我講講。」
周子辰點點頭，所有人都屏主呼吸，看周子辰是不是能講出個子丑寅卯來。
周子辰看著那兩個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楊院長，嘉靖年間的官窯，大多參合了回青和石子青，這樣一來，摻和進來的回青和石子青分量不同，燒制出來的顏色也就不同。」
「但是大致能分三種，第一呈黑南色；第二種發色淺淡鮮亮；第三種發色濃翠、藍中泛紫、艷麗而濃烈。」
「從這個青花瓷瓶來看，這應該勉強能算第二種，發色淺淡鮮亮，很像成化年間的青花瓷。」
「但是這種青花迎光透視，會發出一種淡淡的肉紅色，這個好像沒有。」
「還有一點，嘉靖的青花瓷繪畫技巧大多採用雙勾輪廓線填色，很少有溢出輪廓線外的，可是你看這個青花瓷，有不少都溢出了。」
楊天明一回憶，好像周子辰說的確實沒有任何問題，跟他看的資料一樣的。
按照周子辰說的慢慢驗證，還真如周子辰說的，這些青花瓷根本沒有這些特點。
楊天明頓時明白了過來，卻也沒有直接明說，對那兩個男人說道：「兩位，這個青花瓷，我還是有些看不準，我還是再考慮考慮。」
楊天明這麼一說，兩個男人自然知道，這到手的五十萬，被周子辰就攪和飛了。
兩個人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西裝男客套話也懶得說，直接把那青花瓷隨手放入盒中裝好，準備離開。
今天上午來過的男子卻狠狠的看著周子辰，說道：「有些閑事，管了是要付出代價的，走著瞧！」
話說完，兩個男子快速離開楊天明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