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比試
程老看了半天，把牌子放回桌子：「眼拙，沒看出來，倒是有些年頭，卻說不上老。」
周子辰只好把牌子收好：「沒關係，今天還有一件事想跟程老商量商量。」
程老又斟茶：「但說！」
周子辰輕輕敲擊三下桌子：「程老，是這樣的，我這些日子缺錢，想麻煩您給我找個渠道，我這些日子出手的古玩可能有些多，直接賣給店裡虧，您是知道的，也不讓您白幫忙，拉縴的錢不少您，您若是開店，摟貨也行。」
拉縴其實就是中介費，一般來說，中介費一般是賣家出百分之三，買家出百分之二。
可莫要小看這百分之五，一般三五千，一兩萬的東西，周子辰也不會找程老出手，少也是十萬以上的，百萬的東西也不會少，一件十萬的，就能抽水五千，一件百萬的就能抽水五萬，程老中間不用做任何事，只是給雙方做個介紹，具體成不成，程老都不用管。
摟貨其實就是代售的意思，周子辰出一個價，至於程老賣多少，周子辰不管。
一般來說，程老單幹的話，摟貨即便不賺，也是對程老有利的，古玩這一行，店裡的真品多了，來的『老玩家』自然也就多了。
程老沉吟了一下，說道：「小周，既然你缺錢，我這邊若是單做的話，也缺人，你的眼裡我是信得過的，你若是願意屈尊，你來我店裡坐堂收貨，咱們可以做『伙貨』，怎麼樣？」
伙貨其實就是兩個人一起出資收古玩，賣出去的利潤五五分。
這樣做『伙貨』其實是周子辰佔便宜的，店鋪不用周子辰管，有一個店鋪在這，就有一定的人流量，等於給周子辰提供了一個平台，只要在店裡坐著等人上門就行，不用周子辰滿世界的去找。
不過程老也是看中了周子辰的眼力，這幾天，就接二連三的撿漏，之前周子辰在古玩街盡頭的賭石市場，也是賺了一筆，古玩街就這麼大，程老也是有耳聞的。
周子辰似乎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屈尊不敢當，程老願意收留，實在是感激。」
程老笑著說道：「小周，你這就客氣了，以你的眼裡，屈尊來我這裡，是我佔了便宜才是，我給我家那小子打個電話過來，讓他送食材過來，等會去我盤下的店面看看，已經裝修好了，我這邊也已經和東家打好招呼，選好日子就可以開業。」
程老打了電話跟小李打了聲招呼，領著周子辰去看自己盤下的店鋪。
程老盤的店鋪位置挺好，在人流量比較集中的位置，店鋪的面積中等，裝修精緻典雅，周子辰挑不出一絲毛病。
沒一會，程老的兒子程野帶著餐具和食材來了。
程野性子停豪爽的，就是有些怕程老，程老一開口，立馬就焉了。
火鍋很快架好，自然而然的就說到了『伙貨』的事情。
程野一聽就不幹了，也是他性子直，直接就跳起來了：「爸，這事我不贊成，周兄弟人不錯，我承認，但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
程老放下筷子：「那你說說，你為什麼不贊成，你後面半截話我倒是贊成的，朋友歸朋友，生意歸朋友，賬目還是要分明的。」
程野見父親沒有生氣的意思，也放開了膽：「周兄弟，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說生意，你別介意啊。」
周子辰知道，程老的那個方案，從明面上來看，自己確實佔便宜了，若是自己收到的真品夠多，那就是程老佔便宜，這主要還是看個人眼力。
「沒關係，程哥有問題你可以說出來，能解決的解決，不能解決的話，生意不成情誼在嘛！」
周子辰如此大度，反而讓程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周兄弟年紀還輕，放在別的店鋪，也就是學徒，來我們店鋪直接做掌眼的師傅，還是伙貨，這就不好了。」
「不說別的，收貨不同賣貨，賣的話你知道自己店裡的東西是好是壞，咬死一個低價就成。」
「收貨瓷器、玉器、木器、字畫、賞石、錢幣、紫砂類，甚至還有郵票、近代有價值的紀念品、書報等等，這些東西別說是周兄弟，就是我都不敢保證能全部看準。」
「這些東西，又有不同的小分類，道道很多，比如瓷器，東漢開始那麼多朝代，青瓷、白瓷、青花瓷等等，這麼多種類。」
「錢幣的話，那麼多朝代，皇帝，一般人中國有多少皇帝都認不齊，怎麼分錢幣，不僅僅要分哪個朝代值錢，還要辨別真假。」
「字畫更複雜，這麼多名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正能保存下來的字畫又稀少。」
「反正我覺得周兄弟即便再聰明，做掌眼收貨的師傅，還是有些不好說。」
周子辰之前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些，程野這麼一說，突然發現，在古玩這一行，僅僅依靠自己一雙變異的雙眼，還是不能通吃的，專業知識同樣重要。
程老微微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些東西，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走眼，不過我相信小周，你若是不信，可以與他比試比試，這店開了以後，反正也是我們三個管收貨這一口子，現在較量一下也好，磨磨你的傲氣。」
程老的話還真就讓程野有些不服氣了，因為程老的話明顯是看好周子辰的。
程野年紀雖然比周子辰大，但心裡卻有著一股子傲氣，在古玩方面，他是得了程老的真傳，在外人面前，程老不說，但是別人說起程野在古玩方面的造詣時，程老還是很自豪的。
「那就比比，周兄弟，你有沒有意見？」
周子辰也知道，自己如果要跟程老伙貨的話，肯定是要讓程野心服口服的，要不然就算被程老壓下來，程野心裡也會堵得慌。
「那行，我試試，未必是程哥的對手。」
大傢伙飯也不吃了，程老去倉庫拿了一箱子古玩出來，一字擺開：「這裡一共十件，其中有贗品，有真品，至於數量多少，就憑你們的眼力了，誰看準的越多，就算贏。」
這十件物品裡面有瓷器，書畫，玉器，賞石和報紙等。
這個比試方法難度還是很大的，第一個就避免了周子辰他們用排除法，因為周子辰他們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幾件是真的，幾件是仿的。
程野和周子辰一人一邊，一個個的往下看。
程野拿著一個放大鏡，仔細的觀察。
第一件就是周子辰最在行的字畫，看畫風這是李可染的放牛圖。
李可染的畫價值很高，擅長山水、人物，但最厲害的還是畫牛。
周子辰開啟雙眼異能，這些日子周子辰對近代書畫大師的作品還是看了很多，恰好李可染的就看過。
腦海中李可染的畫作與眼前的畫作快速進行對比，發現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很像的，可別小看這百分之九十，即便是自己畫同一幅畫，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一樣，但這兩幅畫用筆還是有一點點不一樣。
周子辰很快就下了判斷，這是贗品，不過是很高超的贗品。
周子辰繼續看第二件。
程野第一件才看了個開始，看到周子辰已經看完，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周子辰是故意給自己壓力，看了幾眼就沒看了，還是周子辰看不準，因為畫作是很難分辨贗品的，一個人想要認出幾百個畫家的筆記，其難度可想而知。
「程野，專心些！」程老在一邊提醒程野。
程野醒悟過來，不再去理會周子辰，專心看自己的。
第二件是一個賞石。
賞石是什麼？其實就是石頭，只是一個比較奇怪，或者比較特別的石頭。
可能普通人看到這些石頭，也就是樂呵樂呵算了，有些有錢人，卻會不遠萬里，把這些石頭給搬回家，找一個東西，裝飾起來。
所以，賞石只要好，只要真，就有一定的市場價值。
但是賞石有一點，那就是要真，是大自然雕琢出來的，而不是手工雕刻出來的，手工雕刻或者製作出來的，那就工藝品。
周子辰之前還真的沒有了解過賞石，不懂就要問，抬頭看向程老：「程老，這賞石怎麼判斷真假和其價值？」
程老微微錯愕，隨即笑道：「賞石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類別，他不看年代，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價值，只要沒有經過人工改造，也不是人造石就是真的，至於價格也不好定。」
「行，了解了！」
既然只要辨別有沒有人工改造過，那就很簡單。
這一塊石頭的整體很平滑，但是上面有兩種顏色，一種淡黃色，一種白色，雙色相交，形成了一個很有觀賞性的圖案。
周子辰開啟雙眼異能，發現這石頭還真的有些年頭了，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但是外面，卻有一層明顯被打磨過的痕迹，沒有打磨過的地方，看上去就是滑滑的一層，偶爾有一些坑坑點點，很不規則。
至於被打磨過的地方，則是有很規律的條紋。
第二個也判斷出，贗品。
接下來幾件都是古玩，瓷器、玉器一類的，對周子辰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
一直到第八件，是一張報紙。
中國報紙最早的也是清末，歷史並不久，周子辰曾經一度以為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大的收藏價值，現在看來自己完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