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來而不往非禮也
福寧宮的火是林霄命人放的，當然不會燒到趙福金，甚至都沒燒到人，不過林霄要的就是這效果。
隨即林霄借著太子被人詛咒，以及有人陰謀加害茂德帝姬的名義，持著趙桓的上方寶劍，開始對後宮進行清洗……
任誰也沒想到，林霄會下手這麼快、這麼狠。
在這次清洗行動中，有近百名內侍宮女和禁軍，被扣上了陰謀陷害太子和公主的帽子，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些人居然沒有被送進開封府或是大理寺，而是直接關進了內廠……
可以說，在此之前，朝中的親王重臣們，在皇宮內基本都有自己的眼線，可被林霄這麼清洗過後，幾乎所有人都變成了瞎子和聾子.……
林霄以前沒覺得自己心有多狠，可是通過最近這一系列的事讓他知道，朝局鬥爭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沒有什麼仁慈可言……
之前是在朝堂上，而這次則是在皇宮內部，兩場操作下來，林霄的名聲立刻響徹朝堂上下，再沒人敢輕視他，甚至對他都有種發自骨子裡的懼意……
兩天後，當林霄一臉沉重地拿著一份供狀出現在御書房時，卻發現趙桓這兩天似乎也變了不少，說不出來什麼地方有變化，好像精氣神更足了.……
「你來的正好，把你之前找過的那個高人請進宮來，朕要好好向他討教、討教，諶兒這幾天的氣色也確實比以前好多了，這裡有你的功勞，也不能忘了人家不是」
「官家恕罪，要見這位高人，您怕是得等上一段時間，因為此人向來居無定所，小奴也是偶然才遇到的，不過官家放心，小奴一定儘快把他請來」
安排了這樣一個橋段，林霄自然把什麼說辭都想好了.……
「是這樣啊！」
聽林霄這麼說，趙桓臉上不由現出一副失望之色.……
「官家，兩件事，消息都不太好」
「那兩件事？」
「內廠最近運轉出了點問題，小奴怕是暫時無法北上巡視河北，為了不影響官家大計，小奴建議由兵部侍郎李大人北巡河北」
「可以，最近京城出了這麼多事，你確實不宜離開，先把內廠給朕經營好，夏天快到了，園子破破爛爛的，朕打算好好修葺一下，對了，另一件事是什麼？」
可能趙桓自己都沒發覺，離開張貴妃后，他處理事情方法都跟從前不大一樣了……
「有人供出，鄆王殿下跟太上皇有聯繫」
說了半天，只有這句話才是林霄最想說的，而說完之後，就把頭深深地垂了下去……
「這混賬！」
趙桓用手大力地捶打了一下桌案，卻不知他這句混賬指的是誰……
事涉皇家內幕，林霄也不好多參言，不過刺已經紮下去，趙桓即便不對老爹動手，怕是趙楷也好不到那去了.……
片刻后，趙桓才緩緩道：「小林子，去代朕給鄆王傳旨，命其巡視河北，順便加強黃河防線，若再有金人的一兵一卒過河，朕絕不輕饒！」
「小奴明白，小奴這就去辦」.……
林霄明白，趙桓已經對趙楷起了殺心……
守住黃河防線？開什麼玩笑，幾十萬大軍都守不住，一個親王空著兩隻手去，就能守住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明目張胆地陷害，可看出來又能怎麼樣？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得說林霄現在對趙楷是抱著一種幸災樂禍心思的，誰讓這傢伙暗中算計自己？
西班密探不是吃乾飯的，尤其是加入內廠后，在喬昇的指揮下，用句無孔不入也毫不為過.……
本來這件事也有趙構的份，不過林霄現在還沒打算動他，一個是這傢伙參合的不深，另外趙桓也一直很愛護這個九弟，所以要是弄太狠的話，就有可能起反作用了……
手裡捧著趙桓的聖旨，讓王良棟給他派一隊禁軍，哼著小曲就來到鄆王府……
「聖旨下，叫鄆王出來接旨！」
林霄大咧咧往府門外一站，連進去的意思都沒有，本就沒安好心而來，更犯不著給趙楷留面子.……
很快，就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連滾帶爬地跑出來，躬身施禮道：「天使恕罪，我家殿下病了，卧床不起，怕是無法……」
「呦呵！病的卧床不起了？你可想好了再說，昨晚有人看見鄆王去天香樓飲酒作樂，現在居然敢裝病不接聖旨，厲害！本大人再給他一次機會，不然本大人就只能據實奏報官家」
「大人勿惱，請裡面說話」
聽了林霄的話，管家不由臉色大變，忙想把林霄引到府中說話，畢竟府外人多眼雜……
可他說完后，卻見林霄動也不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害怕，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哼！」
林霄一甩袖子，轉身就要走.……
「林大人留步！」
急切的呼叫聲中，就見臉色蒼白的趙楷，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從裡面走了出來.……
「呵呵！原來鄆王殿下真的病了」
林霄很清楚，鄆王是嚇的，可惜林霄卻對他一點都同情不起來.……
「鄆王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鄆王出任河北東路安撫使，總理河北防務，即刻出京，不得有誤.……」
「這、這.……」
聽林霄冷冰冰地宣讀著聖旨，趙楷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汗水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他很清楚，他這次是徹底敗了，敗在一個他一直都瞧不起的人手裡.……
「鄆王殿下，接旨吧！」
林霄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然後往前湊了幾步，壓低聲音又道：「殿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害人終會害己，今後可千萬要記住這個教訓.……」
「林、林大人，從前多有冒犯，還請大人替小王向官家求求情，小王願革去王爵，只要林大人幫小王這一次，小王願以全部身家奉送.……」
此時的趙楷，那還有一點皇家親王的模樣，苦苦哀求著林霄，就差沒跪下了.……
「呵呵！殿下有欺君的膽子，下官可沒有，收拾一下就上路吧！若是再讓官家下旨，怕就不是這份內容了.……」
「我、我要去見太后、去見太上皇……」
眼見趙楷這副完犢子樣，林霄不由皺了皺眉，轉頭對身邊的禁軍道：「官家有旨，鄆王殿下那都不能去，必須即刻啟程，你們可要把殿下保護好」
「遵命！」
禁軍們轟然答道，誰都明白，他們名為護送，其實就是看住趙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