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杜成榮的報復

  老人的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她，他是若瑤？！義進，義進的孩子？！」


  李秋水點點頭，對若瑤道：「這位是村裡的老人，也是看著你爸爸長大的人！」


  若瑤出聲道：「爺爺好！」


  「好……好……」


  老人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驚的不行，等到反應過來，忍不住的有些老淚縱橫：「太好了，義進的孩子還活著，還長得這麼大了。太好了，老天有眼啊……」


  老人家拉著李秋水的手，出聲道：「孩子，你有心了，多虧了你啊……」


  老人如此激動，李秋水也是理解的。


  從老人的話裡面，李秋水能感受到，老人當年對若瑤的父親也是非常喜愛的。


  現在看到義進的孩子出現在眼前，自然激動。


  若瑤看了老人家一眼，想了想，出聲問道：「爺爺，你知道我，我爸媽葬在哪兒嗎？」


  ……


  小山村的後山里，越過荊棘密布的一條小路。


  在後山的一個小山坡出，找到了兩處矮矮，雜草叢生的墳墓。


  很不起眼的兩座小墳墓，挨在一起。


  墓碑上，刻著簡單的幾個字而已，證明著墳墓主人的身份。


  「杜義進，許慧……」


  李秋水和杜若瑤並排的站在墓碑前，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這裡，就是杜若瑤親生父母的墳墓。


  李秋水回頭看了看若瑤，見她神色平靜，沒有什麼反應，心裡略微有些擔憂了。


  她已經這麼站著有一個小時了。


  一言不發，就這樣望著。


  「若瑤……」李秋水試圖說點什麼。


  杜若瑤輕輕的搖頭：「我沒事！」


  聲音很輕，聽不出情緒來。


  又沉默了許久，李秋水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杜若瑤突然喊了一聲。


  「秋水哥哥？」


  「嗯？」


  「你說，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都會有複雜的身世？」若瑤回頭看李秋水。


  很平靜的表情。


  李秋水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或許吧！」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能幫若瑤調查身世，卻對自己的身世始終是一團迷。


  不過，從種種的線索來說，他的身世背後，的確可能有什麼隱情。


  甚至，還可能牽扯上一些什麼東西。


  所以，可能很複雜吧。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我沒有父母。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還常常跟院長爺爺哭鬧，說要去找爸爸媽媽。因為學校里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我卻沒有……」


  杜若瑤的嘴角微微揚起：「後來長大了一點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了。甚至對於去尋找他們，我也不抱任何的想法，因為我害怕……」


  「我害怕，他們是故意遺棄我的，他們是故意不要我的。那樣，我就真正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所以，我寧願去欺騙自己，只是爸爸媽媽馬虎不小心把我弄丟了而已。我就一直這樣的騙自己，騙自己……我覺得，應該就是這樣，哪會有自家的父母不要自己的孩子對吧？再說了，我還這麼聽話，他們怎麼會故意不要我？」


  杜若瑤再抬頭時，眼眶已經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可是，當秋水哥哥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害怕，我害怕他們那些我不希望發生的結果變成事實。我一直騙自己，但是我知道，其實我一直是一個非常沒有自信的人。我當時，真的真的特別害怕……」


  聽著杜若瑤哽咽的聲音，楚楚可憐的模樣，李秋水忍不住上前，把她摟進了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沒事的，沒事的！」


  可能是找到了心靈的藉慰，隱藏在心裏面的情緒，突然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杜若瑤撲進李秋水的懷裡，嚎啕大哭：「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寧願他們是不要我，他們不要我這個孩子啊……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麼殘忍的結果……」


  李秋水抱緊若瑤，心疼不已。


  即便是沒有印象，但對於若瑤來說，那也是她的至親。


  血溶於水的親情。


  李秋水能體會到，若瑤的傷心。


  料是換成誰來，也不會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個時候，李秋水給不了太多的安慰。


  只能抱著她，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李秋水嘆息一聲，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冷意。


  那個杜成榮，真的該死！

  許久之後，可能是哭累了，若瑤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情緒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


  「秋水哥哥……」懷中的若瑤小聲道。


  「嗯？」


  「我沒有親人了……」


  若瑤的聲音很小，帶著幾分害怕，幾分讓人心疼的腔調。


  在沒有找到自己身世之前，她還可以騙自己。


  但是，現在真相大白，她卻再也沒辦法騙自己。


  「沒事，你還有我，還有老院長，我們就是你的親人，最親的親人！」李秋水緊緊抱著她，出聲道。


  「真的？」


  「當然！」李秋水語氣堅定。


  在他心目中，若瑤一直就是他的親人。


  若瑤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蜷縮在李秋水的懷裡，這一刻，若瑤感覺到了無比的心安。


  她的腦袋埋在李秋水胸前，抬了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墓碑，似乎想到了什麼。


  「秋水哥哥。」


  「嗯？」


  「我想為爸爸媽媽報仇！」


  李秋水低頭看去，對上杜若瑤的眼睛。


  這是杜若瑤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


  也是很善良的她，第一次說出要報仇這兩個字。


  這幾個字的含義，李秋水很清楚。


  李秋水用力的點點頭：「沒問題！」


  杜若瑤臉上露出了微笑。


  她相信秋水哥哥。


  「我們回去吧。」李秋水說道。


  「好！」


  轉身，兩人下山。


  回到小山村時，經過一處破舊的老房子面前時，若瑤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面的老房子：「這裡，就是我爸爸媽媽生活過的地方？」


  李秋水點點頭。


  那是一棟即將要倒塌了的老房子，太久沒人住，年久失修，搖搖欲墜。


  據老人家說，當年若瑤的父親被杜成榮害死之後，罪名偽造成了自殺。


  這房子，自然就成了凶宅，村子里沒人敢靠近。


  然後，就這麼空了十幾年。


  「要不要進去看看？」李秋水問道。


  若瑤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人走近，推開了門，一股霉氣迎面而來。


  房間很黑暗，沒有燈光，整個房子里鋪滿了厚厚的灰塵。


  若瑤走進房間里，目光四處掃視著。


  這裡，就是當年她父母生活過的地方。


  李秋水靠在旁邊，瞧見旁邊的桌子上竟然還有書。


  咦？

  若瑤的父親還是個讀書人？


  李秋水順手拿起一本，是一個筆記本。


  因為受潮，筆記本泛黃，並且上面還有一股霉味。


  李秋水翻開一頁，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李秋水依稀能辨認出，這是一個日記本。


  若瑤的父親，當年還寫日記？


  不過，既然是人家日記，李秋水也不好再看，死者為大。


  正當李秋水要合上時，他目光無意間掃到了一行字。


  然後，他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


  「秋水哥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李秋水合上了日記本，笑笑：「隨便看看。」


  若瑤並沒有注意到李秋水臉上的一絲異樣，瞧見李秋水手上的那個筆記本，正要問什麼時，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在這裡，我之前看見他們走進去了！」


  李秋水和若瑤對視一眼。


  「怎麼回事？」若瑤問道。


  「出去看看吧。」李秋水說道，順手把那個筆記本收入懷中，拉著若瑤走出了房間。


  在老房子門前的平地上，此時正站著好幾個人。


  四五個警察，幾個彪悍打手，還有杜成榮。


  杜成榮被李秋水打掉了兩顆牙齒，此時捂著嘴巴。


  當瞧見李秋水時，他的眼神中冒出了憤怒的火焰：「何所長，就是他！」


  杜成榮所說的那個何所長，正是這幾個警察中為首的那個。


  當瞧見李秋水和杜若瑤時，這個何文立刻板起了一張臉：「就是你們打了杜村長？」


  「是我們！」李秋水淡淡點頭。


  「承認就好！」聽到李秋水的話，何文大喜：「你們涉嫌惡意傷人，需要你們去一趟派出所接受調查！」


  他一揮手，周圍頓時三四個警察已經圍了上來。


  「你要是知道好歹，就乖乖的跟我們回去一趟！」


  何文盯著李秋水，他聽杜成榮說這個小子很能打。


  所以，要是這小子有什麼輕舉妄動，他就直接不客氣了。


  再能打，他敢跟槍比嗎？


  瞧見這一幕，若瑤有些擔心的拉住了李秋水的衣袖。


  「放心，沒事的！」李秋水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


  他瞥了何文一眼，這個什麼何所長，多半也是跟杜成榮是一夥的。


  「走吧！」李秋水淡淡道。


  「什麼？」李秋水答應的太爽快，讓何文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本來還以為這小子會掙扎拘捕了，準備好的東西完全就沒用上。


  「好小子，算你識相，走吧！」何文冷笑一聲。


  旁邊的杜成榮，目光陰狠的看了李秋水一眼。


  等到了派出所，看他不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要讓他知道，這一畝三分地，到底誰才是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