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臉最重要

  潛水蛋里有簡易的識別系統，距離三十米內的超過一定體積的生物，可以進行一些基本的掃描分析。


  那條甲殼魚進入掃描範圍后，系統立即給出掃描結果：大頭甲殼魚，身長2.55米，年齡三十，生性兇猛，喜好群居生活。


  年齡超過三十年的甲殼魚，它們頭甲的堅硬度，超過B級金屬，扛得住警察制式配槍的射擊。


  藍月緊張得抓緊了椅子扶手：「它好像是沖著我們來的？！」


  林伊：「顯然啊，不過它們不是群居生活嗎，怎麼就來了一頭。」


  藍日擴大掃描範圍，看到上面隱約顯示出幾個點，臉色微變：「後面還有，正往這邊趕過來，馬上就看到了。」


  林伊：「有多少？」


  藍日：「目前看到有八頭，加上現在這個，就是九頭了。」


  藍月不解：「為什麼沖著我們來？」


  而這時，最先看到的那頭甲殼魚已經游過來了，只見它先是繞著他們的潛水蛋遊了一圈，然後突然用自己的頭撞了一下蛋殼。


  潛水蛋整個也不到三米長，偏小的那頭，都沒這魚的魚頭大，它這麼一撞，林伊等人立即感受到了十二級地震。幸好他們時刻謹記遵守交通安全守則，無論坐任何交通工具，首先就繫上安全帶，這才沒釀出慘劇。


  林伊一邊將那塊源石用毛巾包住，塞進收納盒裡，一邊問：「這顆蛋的外部，有自動清潔功能嗎？」


  藍日一邊操控潛水蛋盡量避開那頭甲殼魚，一邊道：「有的，但是只能清潔透明的這部分。」


  林伊：「啟動清潔。」


  藍日依令行事，但同時又有些疑惑：「隊長？咱們現在湖裡！」


  林伊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一下：「鱗膽源液劑，人類對它的味道不敏感，但甲殼魚卻不同。即便是距五海里遠，甲殼魚也能聞到它的味道，這味道對它們而言，是超強興奮劑。這比異性的放出來的激素，還要令它們激動。」


  午餐時，阿元和他們科普過這方面的訊息，而鱗膽源液，她之前在郵輪上見過。那是很多豪華郵輪私自配置的玩意，主要用來吸引一些稀有魚類，供郵輪上的客人尋樂。


  藍日看了一眼林伊的動作，頓時明白過來，大驚：「那塊源石上有鱗膽源液！」


  「可是源石已經被我們拿進來了，下水艙是封閉的，就，就算……那個源液，它們怎麼會嗅得到？」藍月有些懵住，隨後臉色微白，她已經看到另外八頭甲殼魚的影子了，要是被九頭異常興奮的甲殼魚圍攻，這顆蛋絕對撐不了多久。


  林伊道：「艾倫和我都接觸過源石，艾倫剛剛還碰了我們的蛋殼，這個鱗膽源液的附著力很強，即便在水裡，如果不進行清洗的話，味道要完全消散，至少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剛剛已經啟動了清潔系統，但顯然，潛水蛋被沾上鱗膽源液劑的地方，不在透明的蛋殼部分。


  藍日咬了咬牙：「是艾倫……」


  魚群已經逼近了，藍月緊張地看向林伊：「隊長，怎麼辦？」


  林伊抬起眼，看向潛水蛋里的攝像頭：「艾薇塔副院長，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能傷害那些魚？」


  片刻后，艾薇塔副院長的聲音傳過來：「不能。」


  林伊：「我們這是被陷害啊。」


  艾薇塔：「你也可以找機會給他挖坑，不過，鱗膽源液這件事，目前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是艾倫做的。」


  林伊懶得在這個時候計較這個，瞥了一眼外面來勢洶洶的魚群：「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逃？」


  藍日的操控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那頭甲殼魚好像沉迷於一種名為「貓捉老鼠」的遊戲，總是等潛水蛋要逃出它的控制範圍時，就衝上去撞一下，將它咕嚕地撞回去，藍日被顛轉得差點吐出來。


  艾薇塔副院長沉默了一會，似乎耐不住好奇心，忽然問：「下水艙里並沒有武器設備，你有什麼辦法傷到它們？」


  「我手裡有源石，潛水蛋里有足夠的電源，周圍的水是天然的導電介質，只需要設計一個引用電源的源紋。」林伊看著鏡頭道，「副院，我不會把它們電死的，我就非常輕輕地電一下，讓它們不那麼活潑就行。」


  她還真敢想！照甲殼魚的抗擊能耐，這麼一大群甲殼魚，就算真的是輕輕電一下他們，那周圍的水生物都得跟著陪葬。


  艾薇塔副院長趕緊道：「絕對不行！」


  魚群已經圍過來了，藍日額上冒出一層冷汗，林伊一邊接過他的操控權，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道：「咱這潛水蛋能扛得住幾次撞擊啊？逃又逃不了，打又不讓打，逼入死胡同了啊，學校是要看著我們被魚吃掉？」


  奧德利的玫瑰城堡里，玫瑰夫人看著屏幕里那張，實在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臉：「這種時候還有閑情調侃，她看起來，可沒有一點像是被逼近死胡同的樣子。你說她是真的有辦法呢，還是只是心理素質異常強大？」


  路易反問：「如果是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有辦法脫困嗎？」


  甲殼魚看著笨重，但它們的速度和反應都非常快，而且它們習慣合作捕食。被九頭甲殼魚圍住，就算是一頭體型大於它們數倍，並且比他們更加兇猛的鯊魚，也難以脫困。


  玫瑰夫人笑了：「我？我和她不同，我沒她那麼年輕。」


  沒那麼年輕，所以經歷的事情多，所以經驗豐富，所以，即便處境不佳，也能找得到出路。


  但是，這種處境，對沒有經驗的年輕人而言，幾乎就是絕境了。


  路易道：「如果你能想到辦法，她……興許也能。」


  玫瑰夫人瞟了路易一眼：「拿她來跟我比？」


  路易看向她：「以後你見到她后，就會明白。」


  ……


  艾薇塔副院長道：「你可以開口向學校求助，只要你一開口，馬上會有人去接你們。」


  林伊：「我們主動開口求助，會扣分嗎？」


  艾薇塔副院長的聲音里似乎藏著一絲戲謔：「當然，會扣掉這一輪80%的分數。」


  藍日和藍月怔住，雙雙看著林伊。


  林伊險險地避開兩頭甲殼魚的撞擊，嘖嘖道：「這年頭，怎麼學校比醫院還黑！」


  這價開得，都快要跟學區房一樣了。


  艾薇塔副院長淡定地道：「分數重要還是命重要。」


  林伊操控著潛水蛋，咕嚕地從一頭甲殼魚的肚皮上擦過去：「我覺得……還是臉最重要。」


  艾薇塔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