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冰蓮爆破
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皺起眉頭,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便不做聲響了。
這個時候,那被猛擊出去的黑豹,又一次爬了起來,它一樣皮毛都有被枝條藤蔓划傷,可是獸性就是如此,不達目的,將獵物撕咬窒息,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只是還沒有等它又一次攻上來,顧豈右手輕抬緩緩的將手心對準那豹子的頭部,明明相隔甚遠,可是他慢慢蓄力,即使距離遙遠,但是掌風打出去的那一刻,確是迅猛的厲害。
「嗷嗚。」除了黑豹的哀鳴,還有清脆的「咔吧」聲,應該是頭骨碎裂的聲音,隨後就是重物墜地的聲響。
這一招狠辣,快准狠,就是一旁緩緩起身的風寄塵看了,也是打心底里的多了絲敬佩之情。
他剛才那一下貌似沒有用內力,全是用的蠻力。
天下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蠻力!僅僅是靠著身體里的那股爆發力,就可以相隔這麼遠的打碎一隻黑豹的頭骨!
果然世人所說的天下第一公子並不是虛有其名,如今也算是見識到了。
真不知到此人若是用了內力又該是怎樣一種厲害!
本想著解決了這一麻煩,也該清凈了,兩人正打算轉身回去尋上官和夜清歌,卻只聽見她們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啊!」
「嗷嗚。」嘶鳴聲重新響了起來。
糟了!
顧豈第一個反應過來,猛地沖了過去,看來這黑豹不只有一頭!
「小璇兒!快躲開!」只見上官璇的身後一雙幽綠的眼睛漸漸放大,漸漸逼近,她似乎都能聽得見那豹子的喘息聲。
上官璇只覺背後一陣陰涼,待到轉頭過去的時候只覺那血盆大口已經朝著她張開。她心中一緊,只好往後退去。
那豹子兇猛,卻不知為何只是盯著她不放,並不敢輕舉妄動。
上官璇緩緩地向後移動,在不驚動那豹子的同時,彎腰隨手撿起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她沒什麼武功,若再沒有個武器防身,只怕就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顧豈救人心切,奈何迷霧擾的人眼球看不見東西,原本在心中記下的那個位置,現在被黑豹一撲,那裡又早已沒了人影。一時竟然無法。
隨後跟上的是捂著一條手臂的風寄塵,他也是一臉愁容,黑暗的環境,人的眼睛被封閉,這就算是減小了大半的殺傷力。
既然看不見,封閉了視力,那就只能依靠其他感官了,於是他緊閉雙眼,靜心凝氣,耳廓跟著外張,試圖去通過聽力來判斷她們的位置。
上官璇不敢亂動,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那黑豹,想著能在它試圖攻擊的第一時間裡回擊。
凌冽寒風中,黑豹的眼睛猶如鬼魅,夜清歌獨自跌坐在迷霧中,同樣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那邊的黑豹,加速它的攻擊。
上官璇輕輕地向後撤了一步,盡量的不發出聲響,就好像這樣黑豹就發現不了她在逃跑一樣。
良久,又是一步後退,距離被逐漸拉開。
上官璇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減緩了一些,然而忽然一下她再一次後撤的腳跟落地的同時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類似於樹枝一般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靜謐之中似乎這一聲就是掉落靜止湖面的石塊。最終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黑豹猛地嘶鳴一聲,就要撲上來。上官璇帶啥在原地竟不知所措。
夜清歌看著那一雙幽綠詭異的瞳孔就這樣猛地朝著一個方向撲了過去,即使隔著濃霧,看不清楚那邊的狀況,也是嚇得不輕,直接嚎叫了出來。
風寄塵耳廓微微顫動,忽然鳳眸瞪開,腳下像是生風了一般就飛身了出去。
顧豈自然也是不甘落後。
二人先是趕到了叫的最大聲的夜清歌身邊,只見她衣衫凌亂的跌倒在地,看她那張慘白的小臉就知道,定是嚇得不輕。
「璇兒呢!」確是不見上官璇,看來他們二人並未在一起,那麼此時有危險的自然就是上官璇了!
顧豈真恨自己竟是看不穿這霧氣,沒有辦法立刻護在她的身邊。
「那……那……」那豹子朝著那個方向去了。迷霧中她只看得見那一雙幽綠的眼睛。
只是還沒等她說完,只是見著她所指的方向,顧豈便騰的飛奔而去了。
風寄塵也是一臉擔心的想要跟上去,卻被夜清歌扯住了衣角「風太子,歌兒怕……」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這般弱勢的一面,也是這般柔情的一面。
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公主,見到這般驚心動魄的場面自然是會怕的。
只是,上官璇那裡他又放心不下,只好扯住夜清歌的腰身,一齊飛身追了上去。
「別怕,有本太子在。」他本能的安慰著。
上官璇眼睜睜的看著飛撲過來的黑豹,捲起一陣強勁的風,怎麼辦?難道今天她上官璇就真的要喪生在這畜生口中嗎?
她只覺心口一片火熱,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體內膨脹,隨著她緊張的情緒愈發滾燙。不可以,她像是窒息一樣,喉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
「放鬆!凝氣!將所有力量放在丹田!」遠遠地顧豈就看見了迷霧之中上官璇瘦小的身影,只看她的動作還有痛苦的哽咽就知道了是何情況。
眼看著黑豹直撲過去,他縱然是輕功了得,也趕不過去護住上官璇了,只好先發聲來教她運功。
要知道她身體里可是沉睡著兩股強大的內力的!
上官璇依言將全身的力量都沉入丹田,凝氣靜心,這一刻就好像時間靜止一般,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她猛地一睜開眼睛,一團冰蓮從胸口飛竄而出,直直刺骨的撞向飛撲過來的黑豹。
「砰」的一聲撞擊,那黑豹被狠狠的擊飛了出去。
此間片刻,顧豈已經一個旋身就到了上官璇的身邊,只見她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待黑豹墜地的那一刻便再也支撐不住,直直的向身後躺去了。
顧豈伸手攔住她的腰身,將她撈向自己的懷裡。
「沒事了,你做的很好。沒事了!」他呢喃著安慰著懷裡的人,卻不想上官璇一時靠近他的懷抱竟然會格外的安心,眼眸一合就昏了過去。
風寄塵攔著夜清歌道德時候正巧看見的就是那團冰蓮將黑豹擊飛出去的場面,夜清歌沒出息的揉了揉眼睛,確認了自己沒有看錯,這才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小璇兒難道是深藏不露?
顧豈將懷中昏倒的人兒打橫抱了起來,回身看了一眼那二人,面無表情的從袖口掏出了一根竹筒棒「信號彈。」
說罷就抱著懷中的人朝著山下的方向走去。
風寄塵接住那枚信號彈,隨手扯掉了縫線朝著天空發射,隨後略有所思跟上了顧豈的背影。
楚夜和玉琢候在山下的時候本就有些不耐煩了,再加上檀香跟黃鸝這兩個小丫頭長長短短的念叨了不少。他們就更是焦慮。
眼見著這天色已經按成了這副樣子,山上有看似霧氣籠罩,還希望主子們都不要出什麼是才好啊!
突然空中綻放了兩下光亮。
「糟了,是世子!」楚夜暗叫一聲不好,世子很少會用這信號彈的,想來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他一時心切,自然也顧不上許多,之一門心思的往山上衝去。
「唉!這麼大的霧氣,你上去也沒有用,還是儘快找些人手來吧!」玉琢也同樣是一臉的擔心,也不知他家太子怎樣了!
檀香黃鸝兩個小丫頭本就擔心的要命,現在看到楚夜這般說,自然是坐不住了。想要跟著一同上山去。
「哎喲!我的兩個姑奶奶你們可就別添亂了!」玉琢正是翻新的時候,這兩個人上山幹嘛,也只能是個累贅!到時候公子小姐的還沒找著,他們幾個倒是得率先的沒影了!
楚夜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只講兩根手指橫在嘴唇中央,細細的一個口哨就響亮的吹了出來。良久,靜謐的山腳就猛然聚攏了數十個黑色勁裝的暗衛。
「跟我上山!」楚夜說罷就率先朝著山上奔去。
「是!」烏泱泱眾人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檀香看到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暗衛,心中也多少踏實了一些,她相信楚侍衛,一定會把小姐給平安帶回來的!
於是心態也就沒有那麼的沉悶,反而還轉過頭來,安慰起快哭斷氣的黃鸝。
山中霧氣雖大,幸好備了火把,有著火光的照明,自然是方便了許多。
顧豈遠遠地就看到了星星火光,於是停下了腳下匆匆的步伐。
他腳尖一勾,踢起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猛地一使力,那石子就飛出去了老遠,驚動了正在四處尋覓自家主子蹤跡的暗衛。
「世子!屬下來遲。世子可有受傷?」楚夜最先奔到了顧豈的身邊,上下打量,直到發現世子似乎並未受傷這才舒了口氣。
只不過……
他將眼神落在了世子懷中抱著的上官璇的身上。
這上官小姐是暈了?楚夜背脊逐漸發涼,心道,這下不好了,這上官小姐受傷恐怕還不如世子受傷呢!世子定是又要發上一頓脾氣了!
此時身後的風寄塵攙扶著夜清歌也跟了上來,夜清歌在途中崴了腳,那腳踝看著像是腫了老高。
因著這晚上的駭人經歷,所以平時古靈精怪的夜清歌此刻也是一臉慘白,別樣的狼狽。
護著眾人下了山,檀香和黃鸝大老遠的看見了忙一臉焦急的跑了過去。
尤其是檀香哭的厲害。
「小姐!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驚嚇昏睡了過去。」顧豈輕描淡寫的帶過。
「驚嚇?什麼驚嚇?我家小姐怎麼這麼命苦啊!」說著,就有事哭嚎了起來。
楚夜跟在顧豈身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的哭泣,要知道,這丫頭那可是自打天色黑了還不見小姐回來,就一直哭到了現在啊!真不怕把眼睛給哭瞎!
「行了,快讓世子先把你家小姐抱上馬車吧!」
檀香抹了抹眼淚,這才把地方讓了出來。
風寄塵鬆開了扶住夜清歌的手臂,看向了急急奔來的黃鸝,示意她接過去。
這是黑漆馬車裡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回崇安王府!」
「是。」楚夜應下,便準備要趕車。
他行的匆忙,那些個暗衛也跟著逐漸在黑暗中隱去了。
風寄塵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風太子,我家公主怕是也受驚過度了!您還是儘快送她回宮吧!」黃鸝紅著眼眶,看著自家公主慘白的面色,縱使現在已經安全了,她也沒有緩過來多少。
聞言幾人上了馬車,玉琢駕著車一路將夜清歌給送去了皇宮。
其實說是天色暗沉的緊,實則卻並沒有多晚,只不過這荒山葉玲處沒有人煙燈火,顯得冷清,也就暗沉的嚴重些了。
這越往帝都城裡去,越是接近萬家燈火,也就越是熱鬧了。
這距離宮中下鑰還有段時間,完全是可以將夜清歌給送回去的,可是也不只是為何,風寄塵淡淡的說「選一家安靜舒適的旅店,今晚現在哪裡安頓吧。」
玉琢正拉著馬韁,聞此言楞了一下,卻並沒有追問為什麼,只是乖巧的四下去尋環境還不錯的旅店了。
黃鸝也是一臉的疑惑,她有些遲疑的看向風寄塵,像是害怕他會對自家公主不利似的。
「你家公主這幅樣子,回到宮中只怕會鬧出不小風波,不如暫且在旅店緩上一緩。」風寄塵溫潤的解釋道,眉宇間都是正色。
黃鸝心想似乎很有道理,公主這幅樣子,即便是沒什麼,也會被皇後娘娘和陛下看大的。所以暫且讓公主在外面歇一歇也是好的。
崇安王府,墨竹居,顧豈抱著上官璇一路直衝著自己的卧房而去。
「把莫瑾年那個小子給我找來!」他面色焦急難掩,更是一腳踹開了房門,直奔床榻而去。
輕手輕腳的將懷裡的人兒放到了床上,顧豈濃眉確是依舊未展。他眸中半是自責,半是心疼的盯著這張蒼白小臉來回的看。卻仍是不見她有絲毫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