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難以抑制
「風寄塵!你沒事吧?」上官璇擔心的湊到了床邊。
,只見層層紗幔之下,風寄塵一身的月牙白袍子凌亂不堪,面上的長綢皺皺巴巴。
他素來清冷的一張臉,此刻染上了駝紅,就好像是天邊的紅太陽。
這是……
他大爺的!用不用這麼狠?竟然下藥!
這上官玥欣還真是玩陰的玩上癮了,也不知道給風寄塵下了多少分量的,看這臉色,必然不少。
畢竟風寄塵幾次三番的幫過自己,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風寄塵,你挺住!」她嗖的起身,想要去拿冷水來,至少給他先冰敷一下,否則這樣燒下去,就算不會焚身而死,那也得燒壞了腦子!
只是她剛一轉身,風寄塵的大手就死死的扣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整個拽了回去。她慘叫一聲,直接撞進了床榻上,風寄塵火熱的懷裡。
藥物的作用下,他的呼吸紊亂不堪,渾身上下像是一團火爐。
上官璇驚呼一聲:「風寄塵你清醒一點!」知道他定然是被迷暈了腦袋,所以現在意識都不清醒了。
她掙扎這想要起身,但是風寄塵的力量實在是大,她根本掙脫不開,這要拉扯下去不是辦法,想著運上兩成的內力,自己先逃開再說。
大不了,跑去外面喊來玉琢給自家主子解毒。
只是內力還沒有提起來,身下的風寄塵忽然一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他修長的腿生硬的劈開她的膝蓋,厚重的呼吸就埋在自己的肩窩。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她不就是想要來做好事救人嗎!怎麼每一次遇上的都是些這麼倒霉的事!
「風寄塵!你清醒一點!」她只能不停的喊著,想要風寄塵的意識可以回來。她不停的掙扎,由於動作太大,期間還扯掉了他鬆散的長綢,一雙迷離的湛藍色眼眸露了出來,呈現這別樣的魅力。
本想著,風寄塵只要看清楚自己是誰,就會清醒一點,只是她似乎高估了他的剋制力。
火熱的指腹劃過她精緻的鎖骨「嘶啦」一聲,衣料碎裂,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一片雪白。
這更加刺激了風寄塵的感官,他那雙原本就迷離的眼神像是淬了火一般,在月色下更加灼熱。眼看著就要迷離的心神。
上官璇心一狠,張嘴就咬在了他伸過來的大手虎口上。
疼痛從麻木的手指上傳遞到大腦,風寄塵忽然回身,一雙湛藍色的眸子,驚慌的看著眼前淚水縱橫的小臉。
是上官璇!只見她衣衫和髮絲都很凌亂,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此刻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盯著自己,他的心忽然一陣刺痛。
他竟然對她做出來這種事情!
不只是怒火還是羞愧,風寄塵抬手強行的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厚重的掌風直接將他自己打的老血都吐了出來。
上官璇看著這一幕,詫異的張大了嘴巴。
雖然吧,他繼續不清醒下去極有可能傷害到她,但是這位老兄,你也不用對自己下手這麼狠吧?
上官璇抬手扶住身上搖搖欲墜的風寄塵,擔心的問道「喂!你沒事吧?」
只聽他輕輕的咳了兩聲,嘴角邊的血不斷的湧出,逐漸滴落在她的臉上。
「快……快走。」風寄塵強撐著半天才擠出來這幾個字,只因為體內的燥熱感忽然又強盛了起來。
他不能傷害她!
上官璇忽然鼻頭一酸,莫名的就生出來一股心疼,可是風寄塵強烈的要她走,她也知道自己即便是留在這裡,也只是給他火上澆油罷了。
於是一翻身,乾淨利落的就跳下了床,拉緊了身上的衣服,跑出去喊了人。
檀香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她雖然追上了那秀芝,卻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在看著秀芝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什麼的樣子,就料到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正要拉著她回來給小姐審問呢!
「檀香,快去找找玉琢!」這個臭小子,關鍵時刻竟然不在!
看著自家小姐一臉慌張,檀香哪敢耽擱,忙應下就跑去尋了。
人手是從她的晨曦院先調過來的,她命人抬了一桶冰涼的水送了進去,給風寄塵降火。
一邊又心急的在原地來回打轉。
一連想到剛剛風寄塵寧可自殘也不想傷害她的模樣,她就難免的觸動。
究竟什麼使他這麼做?自己明明跟他雖為朋友卻交集並不深啊!
剛剛他身上滾燙的厲害,只怕換做任何人都會把持不住的吧!但是他卻肯為了她,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想傷害她分毫。
所以,從今天開始,她上官璇決定了!風寄塵這個兄弟她算是交定了!以後必然同甘共苦,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次日的侯府大堂中,上官宏聽了上官璇的話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一陣搖晃,茶水也撒了多半。
「逆女!你怎麼能做出如此敗壞家門之事!」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竟然做出這等醜事,叫他上官家以後還如何在這帝都世家中站得直腰啊!
地上的上官玥欣,深知自己在沒有盼頭了,於是也不偽裝了,她只是凄厲的看著坐在一旁不置一詞的上官璇,眸中是滿滿的恨意。
「我做出這些還不都是你們逼的!」她幾近癲狂的嘶吼著,一雙悲涼的眼睛好像能滴出血來。
「現在你得意了?所有的人都被你剷除了?怎麼?上官璇,你該是很得意了吧?」是她!都是因為她!自己從高高的嫡女位置上摔了下來,是她霸著這麼多年的太子妃之位不肯想讓,也是她害死了娘親!
她真是恨啊!恨不得扒皮,抽筋喝血。
可是,她卻做不到。
「住口!那些人通通都是咎由自取!關你大姐姐什麼事!休要胡言亂語!」上官宏綳著一張臉,從前上官玥欣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只是沒想到,自己一向最疼愛的女兒,本以為是天真的天使,沒想到早已經被劉氏給養歪了!
「呵!我胡言亂語?我胡言亂語?」她蹣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有些恍惚。
「來人!二小姐得了失心瘋,以後在西荷園裡靜養,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探視!」上官宏不耐煩的揮揮手,想要底下的人將她拉下去。眼不見為凈,卻沒想到,剛剛還瘋瘋癲癲的上官玥欣忽然一怔,神色恍惚的就朝著門框撞了出去,嘴裡還不忘叫喊著:「上官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上官宏也是嚇傻了眼,沒想到她會這麼極端。
好在周圍趕上來的丫鬟婆子及時,在上官玥欣撞向門框的時候,及時的攔了下來,雖然還是撞的滿頭都是血。卻終究逃過了一劫,沒有致死。
上官璇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其實上官玥欣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就像是這古代大多的女子,因為從小在宅斗中耳濡目染,所以骨子裡就已經擺脫不了了。
也許死亡,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雖然上官玥欣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卻並不代表,上官璇出了這口氣。要知道上官玥欣給風寄塵下藥的行為,可是差點就害她就被風寄塵……
所以,這些都是上官玥欣應得的報應,不值得同情。
處理完上官玥欣,她就命小廚房,做好了熱粥,帶著去了夕陽院。那天風寄塵自己打自己的那一掌,下手可不輕。
她既然決定把他當兄弟,自然是該去看望看望的。
「風寄塵,你好些了嗎?這是剛做出來的粥,你多少喝一點吧。」看著床榻之上面色蒼白的風寄塵,上官璇關心道。
一旁的玉琢慚愧的就差給自己兩巴掌了。
「都怪屬下!那天真是大意了!」不過是吃了秀芝送來的一塊桂花糕,沒想到裡面竟然下了迷魂散!害得太子遭了這麼大的罪!
「行了!讓你家太子好好休息吧,哭哭啼啼的,煩都煩死了。」檀香沒好氣的說道,昨天她是從後院的石頭地上找到玉琢的,若不是因為他的失職,自家小姐也不會遭受昨晚的驚嚇。
「你沒事吧?咳……咳咳咳……」昨天他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上官璇皺了眉頭,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腔,給他順著肺腑的氣流。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上官璇扁扁嘴,這人也真是對自己這麼好,這麼關心自己,搞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沒事就好。」
看著風寄塵嚴肅認真的側臉,上官璇愣了愣,最後十分臭屁的問了一句「風寄塵,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大概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要不,為什麼他要多自己這麼好?
只是她剛問出這句話,那邊風寄塵就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咳的越發厲害了。
上官璇嘴角抽了抽,這麼大反應,難道還真喜歡自己不成?
她剛剛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正想著,完了完了,還不如自己不多那一嘴呢!就聽見風寄塵清冷的聲線穿了出來「本太子眼光還沒有這麼低!」隨後就是低低的笑聲。
伴隨著笑聲,還有輕緩的咳嗽。
有那麼好笑嗎?
上官璇惱羞成怒的一把抽回了自己輕輕按摩著風寄塵胸腔的小手,黑了一臉。
什麼叫看上她就是眼光低?
不過,風寄塵能這麼說,她也就放心了,畢竟,夜清歌是那麼的喜歡他,他若真的是喜歡上了自己,那麼依照夜清歌的個性只怕,她們二人難以再做朋友了。
「別胡思亂想了!這次也怪本太子大意了,竟然沒有識別出香燭里的合歡散。」一連想到,作夜自己差一點就被算計,他溫潤的臉色卻是怎麼也好不起來。
「那也是因為我,你才會招惹上上官玥欣,才會被她惦記著。」之前也是為了幫她查清楚她娘親的死因,他才會假意接近上官玥欣的。
所以這責任自己怎麼著也是要承擔一多半的。
陪著風寄塵說了會兒話,不想打擾他休息,所以上官璇只是再坐了一小會兒,就回去了。
看著上官璇主僕二人逐漸走遠的身影,玉琢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了聲音:「太子!看來,大小姐還真是絲毫都不知情,居然還以為太子您……喜歡她!」
也不知道該說這上官璇自戀呢?還是說她天真呢?
「這丫頭就是笨了些,不知道是隨了誰。」風寄塵勾起了嘴角,看著小几上上官璇親自送過來的熱粥,心中就一片暖洋洋。
玉琢在一邊也是但笑不語,不過昨天還真是驚險,要不是太子意志過人,否則就真的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了。
太子和上官璇是萬萬不可以的!
從夕陽院出來后,上官璇想著回去自己的晨曦院小憩,結果這人才剛走到了院中,就聽見外面一陣的喧鬧。
「小爺就是要見你家小姐!還不閃開!」蠻橫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只是多日未曾相見,今天他特意來找自己,難道是為了皇后?
上官璇陳靜著一張臉色,若是李毓朗真的會為了皇後來怪罪她,她也理解,畢竟一個是至親的姑姑,另一個不過是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表妹。
李毓朗一腳踹在了攔著他腳步的小家丁身上,得了空閑就鑽進了禁閉的院門。
「臭丫頭!」
「李小將軍這般私闖我的閨閣,意欲何為?」上官璇面色如常,沒有了平時與李毓朗嬉鬧時的歡樂,卻也沒有多麼的敵視。
李毓朗像是絲毫不在意上官璇的冰冷,他忙圍了上來,握住上官璇的肩膀上下左右細細的打量著,語氣中的擔心難掩「有沒有受傷?」
雖然宮中對外只是宣稱皇後有失德行,廢黜后位。但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就知道這其中怎會那麼簡單。
他聽探子說了宮中發生的事情之後,立馬就跑來了忠勇侯府。
皇后好好的怎麼會抓臭丫頭呢?甚至還要放血!他心中別提有多擔心了。
沒有想到李毓朗一進來就是關心她,而不是興師問罪。
「我沒事。」她尷尬的回道,眼神依舊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