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傾國傾城
李鄉長說完拿著筆記薄子就走，本來打算辯解幾句的張有為憋得臉色發紅，他怒目看了秦風一眼，心想老子一個大學生還需要你個鄉巴佬幫忙？哼，趁早滾回你的道觀去燒香吧。
張有為背著手，官架子十足的離開了，房間里就剩下秦風和老支書了。
老支書活了這麼大年紀，從一個普通村民一路升遷為鄉支部書記，什麼勾心鬥角、耍橫耍賴的事情沒見識過？老支書慢理斯條的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對秦風道：「他忙他的，你不要使絆子，就算老李跟你提起，也不要使壞，探礦這是關係國家發展的大事兒，咱們不要在這事情上犯糊塗拖後腿。」
「呵呵，支書大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秦風冷笑道：「我是怕張有為這個繡花枕頭真的跟李鄉長說的那樣，光會坐在辦公室里紙上談兵，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他一件也解決不了。」
老支書點點頭：「那你多看著點，萬一要是他辦不好，咱們名正言順、風風光光把事兒接手過來，也算是造福鄉里撒。」
秦風跟老支書在會議室里和記著，張有為則雷厲風行的開始工作，一會兒要行政圖，一會兒要地形圖，後來乾脆拿著地質勘探方面的書籍看起來，儼然要速成為地質專家的模樣……
沒過兩天，區地勘局派來的工程人員來了，先期到達的是三個技術人員，此外還有一個是女的，彼此之間稱呼著劉工、鄭工、黃工，聽得那叫一個威風。
山村裡的人文化程度低，聽著這幾個地勘局的人是工程師，一個個崇拜的不得了。至於那個女的，村裡也傳的很邪乎，說是國色天香，貂蟬在世。
四個地勘局的人在李坊村租了套房子住，順帶把房主家的大嬸李紅柿雇傭為專業廚娘，把李紅柿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見人就說地勘局的工程師給了她每月一千二的工資和三百元全勤獎，天天拿著籃子漫山遍野的給工程師們張羅新鮮番茄和土豆。
張有為也住在李坊村，地勘局的四個人剛到，他當晚就客氣的前往拜訪了……
地勘局首批進山勘探人員中其實只有年紀最大的負責人黃俊是工程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喜歡看書看資料看圖紙，對交往方面很是笨拙。技術員劉國慶和鄭山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雖然只有助理工程師的職稱，但卻是地勘局的青年技術骨幹，他們一個是地質員，一個是測量工。
估計是為了彌補技術人員不善交往的缺點，地勘局派來的資料員趙圓圓就兼職著一個社交協調人員的角色。張有為一進門，這個二十五六歲的鵝蛋臉美女就迎了上來。
「你好，我是地勘局第五地勘隊的業務協調員趙圓圓，請問您找哪位？」
這個美女果然和村民形容的一樣花容月貌，也許不是最頂尖的美女，但是在沒見過多少女性的張有為眼裡，這個女人絕對是傾國傾城的。
美女當前，張有為眼光直愣愣，口齒結結巴巴：「你好，我是涼山鄉的副副鄉長張有為。」
聽說張有為是涼山鄉副鄉長，原本就挺熱情的趙圓圓加倍客氣起來：「原來是張鄉長啊，希望您今後多支持我們的工作呢。」
「一定一定。」張有為盡量把自己看著趙圓圓的眼神弄得內斂一點，因為最近沒怎麼親近女人，所以他的心裡格外躁動。而趙圓圓也很能展現自己身為女性的獨特優勢和魅力，三言兩語說的張有為哈哈大笑。
四位先期入場的勘探人員並沒有帶什麼設備，只帶了些測繪儀器和圖紙。趙圓圓寒暄幾句后，便問張有為把施工駐地放在哪兒比較好。
張有為猶豫了一下，涼山鄉的北面交通還算便利，至於南面，因為山澗和獨木橋、鐵索橋的存在，張有為從未踏足，所以很難給出什麼好的建議。他表示這個事情還得鄉證府領導班子開會討論一下……
趙圓圓又問起當地的水文情況，張有為含糊的答道鄉里有幾條小溪流和一座小水庫，至於汛期和枯水期，咳咳咳，張有為同志表示等自己回去問了其他人才知道……
聽著趙圓圓和張有為聊天，負責測繪的鄭山問起鄉里有多少勞力，大概有多少剩餘勞動力可以招聘，本地人工費大約在多少錢一個月？張有為同志表示，這個問題還需要回去做進一步了解……
一番交流下來，連熱情的趙圓圓都有點笑容僵硬了：這個鄉長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喲。
乘興而來的張有為也有點臉上掛不住，他聽說地勘局的人來了，興沖沖的過來聯繫工作，希望將這次地質勘探的工作抓在手裡，可惜熱情有餘，功課卻沒做足，自己抱佛腳學的那點兒地質知識在人家面前是班門弄斧，自己應該知道的涼山鄉情況卻一問三不知。結果什麼事情也決定不了，什麼問題也答不上來，平白讓人鄙視了一回。
不過張有為再怎麼說也是分管經濟建設的副鄉長，趙圓圓表示明天一定去鄉證府登門拜訪，把先期各項工作確定下來。
張有為有些尷尬的告辭離去，坐在客廳看圖紙的老工程師黃俊悠然說道：「說的很多，定的很少。看美女很多，看圖紙很少。圓圓，這副鄉長真乃一繡花枕頭也。」
趙圓圓知道黃俊不喜歡夸夸其談的人：「黃工您就別挑剔啦，人家張鄉長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生嘛。」
中專學歷的鄭山和劉國慶翻了個白眼沒說話，黃俊倒是心直口快：「嘿嘿，大學生怎麼了，大學生就沒有壞蛋人渣勞改犯了？」
對於有過偷盜犯罪史的張有為來說，也許老工程師的話，沒準還真的一語成讖了……
第二天，黃俊和趙圓圓一起來到涼山鄉證府。雖然不善於交際，但身為首批進山的施工負責人，黃俊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跟鄉長李柏松耐心交流。然而聊了一陣子，老工程師失望的發現，李鄉長跟張副鄉長之間也就是半斤八兩的水平，對實際工作了解的不多，回復大多數是研究研究再決定。
後續的勘探隊伍已經在路上，各類機械設備和儀器也在望這邊運，可鄉證府這邊連施工駐地都沒定好，黃俊不禁有些大失所望。至於慢慢研究，尼瑪那麼多人力物力，難道天天等在這兒供你們『慢慢研究』？
「叩叩……」辦公室的門輕輕敲響，黃俊和趙圓圓回頭看到一老一少兩個人出現在鄉長辦公室門口。年紀大的皮膚黝黑、滿是皺紋，一副山間老葯農的模樣。年輕的身材高大，留著一頭城裡都少見的長發，烏黑的頭髮扎在腦後，但稜角分明的臉龐和滿身結實的肌肉絕對不會讓人因為長發而誤解他的性別，反而是長頭髮襯得他格外英俊瀟洒、玉樹臨風。
眼前一亮的趙圓圓失聲道：「這是？」
李柏松在肚裡破口大罵：秦風這小子真有女人緣啊……
「哦，這位是我們涼山鄉的支部書記趙良才同志，這位是涼山鄉副鄉長秦風同志，他們兩位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涼山鄉的工作很熟悉，哦，這位是跟著進來的副鄉長張有為同志。」
黃俊面無表情的說：「咳咳，張副鄉長我們昨天已經見過了。」
張有為聽著這個刺耳的『副』字暗暗咬牙……
趙圓圓嬌笑道：「李鄉長，咱們涼山鄉的兩位副鄉長都好年輕。」
李柏松微笑著點點頭：「年輕自然力壯啊。對了，你們三個來的正好，這兩位是地勘局的黃工和趙圓圓同志，他們正在徵詢我們的意見，看在哪兒確立施工駐地比較好。老趙，小秦，你們倆給點意見。」
「施工駐地？」趙良才想了想說：「我們清水村附近有一片山間空地，我覺得那兒環境不錯，跟各個村比較接近，如果在那兒開展勘探工作，去各個村都比較方便。」
秦風搖頭道：「趙書記您說的是咱們村南邊那塊空地吧？那裡地理位置是不錯，可是那兒五行缺土、易遭奎水，哼哼，你讓人家在那兒設立施工駐地，回頭髮了山洪，還不得給人家造成老大損失？」
趙良才一進來就給出個看似不錯的地點，黃俊和趙圓圓剛剛露出點笑容，就聽見秦風一番神神叨叨的話，頓時感到一陣無由的荒謬感……
黃俊迅速從皮包里拿出涼山鄉的地形圖，在上面找到了那塊空地：空地在位於一個平緩的坡地上，坡下有小溪，水源供給方便。看地理位置，跟涼山鄉的各自然村距離比較合適，確實是個不錯的駐地。
趙良才笑著介紹說那個地方駐紮過一個連的解放軍戰士，打完土匪之後就走了，經過他們基本的土工作業，山坡上比較平整。不過趙良才表示，既然剛才秦風認為這裡風水不好，地勘局的施工人員還是不要在那裡居住了。
黃俊聽了老支書的話很嚴肅的說：「老書記，我也是一名共產讜員，我們共產讜員應該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五行缺水什麼的，我無法表示認同。」
張有為見黃俊表示不同意見，立刻來了勁頭：「呵呵，老支書說的不錯，我覺得這塊地挺不錯的，秦風同志，你怎麼還改不了你那點神神鬼鬼的小毛病？這是工作，要講科學，少拿你那套堪輿先生的小手段出來嚇唬咱們的地質人員，人家天天研究地質這些東西，懂得還不比你多。」
秦風冷冷看了張有為一眼沒說話：小雜毛狗咬你一口，你總不能撲上去咬它一口吧？
李柏松看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唉，張有為你少說幾句，這個施工駐地的問題啊，咱們先去實地考察一下怎麼樣？這個，如果黃工你覺得合適，就把事情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