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進密室
「齊槿俞!!」季執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齊槿俞是想把他囚禁起來嗎?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玩物嗎?
齊槿俞只冷眼看了季執雲一眼,揮了揮手示意來人動手。
「……皇上?」直呼皇帝名諱是大忌,季執云為自己接二連三的不理智而恨不得咬掉舌頭,但是他並不想因此就被囚禁起來:「皇上,雖是臣失手,但卻無心,還請皇上切勿將臣當做一件物品關押起來。」
一席話既是認錯,也被季執雲說的不卑不亢。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齊槿俞,原本就對他抱有別樣的心思。
不可否認,齊槿俞在想到將季執雲囚禁起來的時候,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其實仔細想來,他也只不過是推了一把而已,這在他尚還年幼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實在沒必要為此大動肝火。
但是,他真的很想把季執雲藏起來,這不是對一件物品的珍惜,而是對心愛之人過分的佔有慾。
剛才季執雲和那個鷹角軍的子書墨一起過來的時候,他都看到了。他看到了那兩人之間的相談甚歡,也看到了季執雲臉上的笑容。他不想讓季執雲被任何人看到,不想季執雲對別人露出明媚的笑意,他想讓季執雲只屬於他一個人。
齊槿俞微微斂眸,低聲道:「枷鎖就不用了,把人拉去關起來吧。」
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讓步了,執雲,可千萬不要再反抗,不然他真的會忍不住……
身為齊槿俞的貼身暗衛,兩個人自然身手不凡,即使季執雲武功不俗,可在兩個高手的嚴密配合下,還是不幸被擒。
季執雲被兩個暗衛壓走的時候,眸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在他心裡,齊國的皇帝應該是個講道理的明君,做事是非分明,對待他的子民也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嚴厲而又仁慈,但又威嚴不可侵犯……他對待這件事可以有很多種處理方式,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一種。
他從小勵志為榜樣的齊國皇帝,好像突然間就被風吹散,不復存在了。
齊槿俞的寢殿里有一間暗中打造的密室,雖然暗不見光,但點燃牆壁上的燃具之後,整個密室都會被火光映亮,宛如白晝。
等兩個暗衛把季執雲押進密室后,齊槿俞就緊跟著走了進來,那兩人很有眼色的躬身退出去,只留季執雲和齊槿俞在這間不大不小的密室里獨處。
此刻的季執雲心頭亂的很,他忽然就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會被帶到這裡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齊槿俞曾經答應過他的話:「皇上,您分明答應過臣,不會像……金國二皇子對待趙漂那樣,也把臣囚禁起來,可是您現在的所做所為,已經違反了您答應過的承諾。」
「朕的確答應過你,不過朕答應的是,不會把你鎖在鐵籠里。況且,現在我和你同處這間密室,也不算是囚禁了你。」齊槿俞一點一點走近季執雲,腳步不急不慢,卻讓季執雲徒然生出想要後退的感覺。
他也的確退後了幾步,想試圖說服齊槿俞放他出去,卻發現他對齊槿俞的話無法反駁:「皇上您……」恬不知恥幾個字在他的喉嚨里翻滾了兩番,到底還是忍住沒說出口。
季執雲後退,齊槿俞就繼續逼近,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季執雲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這才在他身前一米不到的地方停下腳步。
「執雲,朕從未對一個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不停的想要了解,越了解就越是想要靠近,想要把人抱進懷裡,想要對方也喜歡上自己。」齊槿俞面上儘是真摯,頓了頓聲繼續道:「朕不想逼你的,可你,總是在逼朕。」
那些和你交好的人,與你言笑晏晏的人,和你有過肢體接觸的人……全都在逼朕。
季執雲背部貼在冰冷的牆壁之上,視線對上齊槿俞灼熱的目光又快速移開:「臣何德何能,還請皇上不要被一時的感覺蒙蔽了內心。」
齊槿俞上前抓住季執雲的雙手,有些急切道:「朕可以確信,這不是錯覺。朕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執雲。」
這一瞬間來自心底的悸動,是季執雲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不知怎麼的,他就想起了在邊關戰場上,與趙漂的那次對話。
「你說這軍隊里也沒個姑娘啊,難不成,你看上了個男人?」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我要是真看上了男人,絕對會第一個來噁心你。」
季執雲有些煩躁地強迫自己不去回憶,面對齊槿俞的滿腔真情,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動搖了。
見季執雲沒有任何應答,齊槿俞有些失落道:「你真的,對朕沒有半分感情?」
季執雲的腦海中不停閃現過趙漂的面容,逐漸的,趙漂的眼睛變成了齊槿俞的,鼻子也變成了齊槿俞的,到最後整張臉都變成了齊槿俞的模樣。
「有。」季執雲咬緊了下唇,在齊槿俞興奮起來的時候,卻突然潑下一瓢冷水,避開齊槿俞的視線道:「臣對皇上,滿懷忠義之情。」
齊槿俞的表情凝固了,那是一種帶了點笑意,卻又極度失望的神色。
季執雲不敢去看,只偏過頭去盯著密室的一個角落沉思。
突然,齊槿俞強硬鉗制住季執雲的下顎,把自己的唇覆在對方的唇上,手指捏著季執雲的牙關強迫他張開嘴,而後用舌頭把一粒藥丸頂進了季執雲的嘴裡。
季執雲反應不及已經被牢牢鉗制住,想要拚命反抗這才發現齊槿俞的力氣大到嚇人,都快要把他的下巴給捏斷了。
兩人的軟舌一個強迫一個被強迫地糾纏在一起,那一粒藥丸就在這一個激烈的吻中,被兩人的津液融化乾淨。
齊槿俞終於放開了季執雲,嘴角勾起一個陰笑,神情是季執雲從未見過的可怕:「執雲,朕不會給你拒絕的機會,你猜猜看,剛才那粒藥丸是什麼?」
季執雲形容不出來現在齊槿俞的表情,帶著些猙獰,又有一絲滿足,甚至還有幾分想笑。他的口中還殘留著那一粒藥丸的甜膩,這讓他心中有著極其不好的感覺:「是……什麼?」
「是可以讓你感受到快樂的葯。」齊槿俞彷彿意猶未盡般,用舌頭舔舐過自己的唇瓣,繼而輕笑出聲:「當然,還有一些能讓你身體發軟的葯。朕提前服過解藥,所以真正中了藥效的人,其實就只有你一個。」
不好的感覺果然應驗,就算齊槿俞沒有挑明了說,季執雲也能猜到那是什麼葯了。他氣到都快要說不出話來,卻堅持要咬牙切齒道:「你……卑鄙。」
齊槿俞抬手摸上季執雲的臉頰,用極為寵溺的語氣道:「朕不會傷害你。」
季執雲感覺到害怕了,他體內的藥效已經發作,就如齊槿俞說的那樣,讓他感受到全身無力,甚至有異樣的感覺自小腹傳來。
齊槿俞攔腰抱起已經軟弱無力的季執雲,動作溫柔地將他放在密室中唯一的床榻之上。
「皇上……臣,求您……放過臣吧?」
說出這番話像是耗盡了季執雲僅存的力氣,這樣低聲下氣的去乞求一個人,是他從小到大從未做過的事情。即使當初因為習武嘗嘗被體罰,也未曾露過這樣軟弱的模樣。
可是現在,他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