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選擇
讓時間略微退回到不久之前，當戴格斯和簡兩人合力攔住巴爾斯後，場麵一度僵持了下來。
麵對兩名黃金階超凡者聯手，巴爾斯一時間還真的被拖住了。
“巴爾斯，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戴格斯調動著周圍的土元素，死死地限製住巴爾斯，同時還在責問。
“我知道，戴格斯，你不必多嘴，我很明白我目前的處境，信仰蠕行之手，成為人人唾棄的邪典教徒……”
“那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因為我看到過有人成功了，戴格斯，有人成功了！”巴爾斯怒聲回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鳶尾花家族想要打什麽算盤，我都知道！”
戴格斯一怔，“你知道什麽？”
“你們的計劃，戴格斯，你們讓愛麗絲過來，不就是為了他嘛，嗬嗬。”巴爾斯大聲地嘲笑，“但是，你以為你們鳶尾花家族就能得到？他精明的很，戴格斯！”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戴格斯當即反駁，可簡卻看見了他臉上的不自然。
這位久經風浪的商會會長終於還是在涉及愛麗絲的事件上關心則亂。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如果你們不知道，那為什麽會犧牲掉愛麗絲？我見過她，她身上有著稀薄的山嶺巨人的血統，你們的打算我都清楚。”
巴爾斯陰陰地冷笑，“但是，很不幸，他已經走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你們想在亞倫身上獲得……”
他還沒有說話，整片世界徹底寂靜下來。
死亡之喉的前奏終於開始了，旋律流轉，可對於在場的幾個超凡者來說卻不亞於生命的倒計時。
作為一種經常暴露在人們視線中的天災，他們還是或多或少知道“死亡之喉”的。
“你真的瘋了，巴爾斯，為什麽要連帶上死亡之喉！”戴格斯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夠滴出水來，心中的怒氣已經拔升到了頂點。
天災是不可控製的！
招致“死亡之喉”代價當然是失去生命，可一旦惹惱他，那麽可不就是幾十條人命那麽簡單了。
遇到“死亡之喉”，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音樂沒有到達高潮前離開，隻要不在他的音樂覆蓋範圍內，那麽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隻會站在他出現的地方，原地跟著伴奏唱完那一首奇怪的歌曲，最終會悄然離去。
可如果一旦惹惱了他，那麽他將成為散播死亡的使者，將帶著他的樂隊和歌聲在這一整片區域遊蕩！
到時候，整座城池都會在奇怪的歌聲中顫抖，死亡的陰影將會徹底籠罩城市，無人生還。
任何聽到歌聲的生物都會死去，其靈魂也不會消散，而是會加入這場盛大的演出，成為無情歌頌“死亡之喉”的觀眾。
他的聲音代表著死亡本身，生靈將走向死亡，而不死生物同樣如此。
已經不止一次有人妄想終結死亡之喉，可哪怕是數名鉑金階乃至鉑金之上的超凡者出手，最終也是徒勞。
或者說，死亡之喉到現在為止還能放聲歌唱，自由地行走在大陸各處，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萊登城作為亞格蘭特王國的西部明珠，城市裏有著成千上萬的人口，一旦惹惱了“死亡之喉”，後果可想而知。
那是一整座城市從此成為鬼城，海量的負麵情緒和怨氣將會在這裏凝聚，無辜者的殘魂將會在這裏終日遊蕩。
在今後的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時間內，萊登城附近將不會有任何的生命氣息。
這裏將成為生命的禁區。
“那隻是一個意外，這不是我設計的！”巴爾斯眯著眼，“我們要離開這裏了，你說呢？”
簡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看了一眼死亡之喉的方向，沉默不語。
而戴格斯卻冷笑一聲，“巴爾斯，你真的以為我會放你離開？”
“我有什麽錯？”巴爾斯大聲反駁，“我已經卡在黃金階，始終得不到進階的機會，戴格斯，簡會長，難道你們不明白那種痛苦麽？”
“我明明知道真理就擺在我麵前，可我的腳始終沒有辦法邁出那一步！”
“那不是你轉投邪典的理由，巴爾斯，那不是理由，那是你的借口。”
“借口？”巴爾斯嗤笑一聲，“戴格斯，不要把我想的太天真了，如果我真的看不到希望的話，又怎麽可能會選擇這條道路？鐵臂巴爾斯，蠕行之手，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什麽嗎？”
戴格斯僵住了，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那隻散發著驚人高溫的金屬義體，澀聲說著：“巴爾斯，你……”
“既然超凡氣息是一種能源，那麽為什麽我就不能用邪典氣息取代超凡氣息呢？”巴爾斯自得地大笑起來，語氣間充滿了得意。
他在為自己的發現和創造得意，也在為自己的聰慧感到自豪。
邪典氣息同樣是一種超凡氣息，隻不過它不能被直接利用，每一個直接利用邪典氣息的人最終都將轉變為邪典教徒。
然而，如果說，隻要不直接利用邪典氣息，那又會如何？
借助金屬構建和符文銘刻，隻要將超凡氣息替換成邪典氣息，在不直接接觸邪典氣息，自己不就能夠實現利用邪典氣息了？
就算邪典氣息不穩定，那又如何？
隻要他能夠借用邪典氣息，通過邪典氣息完成進階，那麽一切都是值得的！
再者說了，隻是稍微利用一下邪典氣息而已，他才不相信就這麽快會被轉變為邪典教徒。
“戴格斯，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究竟是讓，還是不讓？！”
眼看著戴格斯沒有絲毫退讓的樣子，巴爾斯不禁有些煩躁。
哪怕他再怎麽有信心，可也不覺得能在天災·死亡之喉下幸存。
“簡會長，你可以走了。”戴格斯頭也不回地說道。
精靈默默點了點頭，在戴格斯和巴爾斯兩人間掃了一眼，一根藤蔓破地而出，帶著他飛快地離開。
無論是巴爾斯還是戴格斯，都和他沒有多少關係，他隻是無意間被卷入這次事件而已，甚至他的出手也是迫於無奈。
巴爾斯從戴格斯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決，甚至看到了死意，心中已經明白了。
戴格斯是真的想要讓他死在這。
哪怕搭上自己的命！
戴格斯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平日裏在和他人談判一般平和，“一命換一命，巴爾斯，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