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餘音繞梁(十五)
我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繼續向前,在太爺爺橫眉豎目下,我顫顫巍巍的來到了大柳樹下,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正當太爺爺準備訓斥我的時候,村長卻搖著頭,擺擺手。
「李仙人啊,咱們村子現在可不太平,家家戶戶除了看熱鬧的時候能來幾個人,剩下的都房門緊閉,而且明一也算是您未來的接班人了,也該面對一些事情了」
太爺爺沒有說話,只是瞪了我一眼,意思就好像是讓我等一會回家的,我也只好吐了吐舌頭,不過村長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就是我是未來的接班人,真的是說到了我的心坎里,畢竟能夠學習玄學秘術對我來說是最大的願望了。
我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的站在了太爺爺的身邊,我沒有向上看,雖然我對鬼魂並不是特別害怕,但是對於這種被虐待的屍體來說,我還是怕的要死,尤其是這種充滿血腥的畫面,所以我的目光直接投到了在村長身旁哭泣的張寡婦。
張寡婦名叫張桂蓮,曾經也算是村子里的一枝花了,當時是不少男人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雖然現在已經年近中旬,但一點都掩不住那種成熟女人的餘韻,雍容大雅,風韻猶存,也是不少男人心中的女神的存在,不然劉痞子又怎麼會大半夜的跑去她家。
一綹靚麗的黑髮飛瀑般飄灑下來,彎彎的柳眉,一雙明眸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絕美。
身上穿著繡花的大棉襖和二棉褲,一雙已經不知道補了多少回的大棉鞋,但就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張桂蓮那種風韻猶存的味道。
聽村子的人說,張桂蓮那時雖然是眾多男人心中的女神,但最後卻嫁給了村子中的一個窮書生,那個年代書生並不能養家糊口,沒有什麼行當能夠用上書生的,也就是幫助一些不識字的人寫寫家信之類的東西。
但是張寡婦嫁的這個書生雖然很窮,但是卻頗有文采,雖其貌不揚,但用其文采也能技壓群雄,如果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一個典型的知識分子了。
張桂蓮二十歲嫁給的書生,兩個人過了整整十年的日子,還算幸福和諧,雖然沒有孩子,但兩人的感情一直好的很,可突然有一天,書生竟然暴病身亡,誰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怎麼就會突然暴斃了。
沒有人見過書生的屍體,也沒有人參加過書生的喪事,喪事也是草草的結束便在後山下了葬。
就是這樣,張桂蓮從一個媳婦變成了寡婦,也有不少人說是她偷了男人,然後害死了書生,但沒有證據,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些只是我道聽途說的,具體什麼原因,或許也只有張桂蓮自己一個人才知道。
此時柳樹下只站著我們四個人,太爺爺臉色嚴肅,不知道在尋思什麼,村長則是愁眉苦臉,不知道這一攤子事情該怎麼解決,張桂蓮則是哭哭啼啼的在一旁,時不時的擦著淚水。
而我就厲害了,瞪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這三個人,反正跟我也沒什麼事,況且我本就幫不上什麼忙,無非就是聽聽大人的下巴嗑而已。
「李仙人,這件事怎麼辦?」良久的沉默之後,村長才苦笑了一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村子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這種邪意的事情層出不窮」太爺爺當然不能說出這些事情都是針對我們而來的,不然我們得活活的被人打死。
「會不會是我們村子中的誰惹上了狐仙之類的,給我們帶來的霉運?」村長繼續問道「如果是那樣的話,能不能做個法事,這些東西驅走?哪怕我們上供也行啊」
「這我也說不好,現在首當其衝的應該是現將劉痞子的後事給辦了,然後我們再去想其他的事情,畢竟故者為大」太爺爺想了想說道。
「也好也好,那喪事就叫給我了,如果要是有什麼東西纏上我們村子的話,那就真的得請李仙人出手了」村長也知道故者為大這件事,所以也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太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我就走,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一樣,眼看著就要進家門的時候,張桂蓮竟然追上了我們,將我們攔在了門外。
「李仙人,等等我,等等我」張寡婦一路小跑的攔在了要進門的我和太爺爺。
「怎麼了?有什麼事?」太爺爺眉頭微皺問道,畢竟對於張桂蓮太爺爺還是有著一些芥蒂的,尤其是關於她的那些傳說,更是讓太爺爺心生不爽。
「我就是想跟您說件事」張桂蓮略顯白嫩的臉頰因為跑路而變得紅潤,更是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韻味了。
「啥事?」太爺爺一挑眉,語氣有些不耐煩「該說的不都跟村長說了嗎?還說什麼?」
「不不不,我還有一件沒說,一直隱瞞了村長」張桂蓮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能夠感覺到太爺爺對她有意見。
「嗯?」太爺爺凝重的嗯了一聲,雖然有些老氣橫生,但意思卻是讓她趕緊說。
「是這樣的,可能您也知道,這幾天劉章程總是往我家跑……」說到這,張桂蓮的臉不禁又紅了一下,畢竟在那個封建的年代,一個女子說這種事還是有些不合適的。
「其實不是我讓他來的,是他跟我說,最近幾天他總能看到他家房樑上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在唱著歌,他害怕,所以才天天跑去我家過夜」張桂蓮雖然也知道說這些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果要真正的解決事情,就一定要實話實說的。
「什麼?坐在他家房梁唱歌的女人?」聽完她的話后,太爺爺猛的看向了我,眉目中滿是不可思議。
而我更是震驚,因為那晚我做的那個夢,就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坐在房樑上唱歌,最後差一點就殺了我。
難道那晚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實實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