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鬼門卜卦(六)
這個聲音讓我太熟悉不過了,因為每天我都能聽到這個聲音對我們這些病人呼來換取,尤其是那滿嘴因為抽煙而染成的大黃牙,更是讓我噁心的夠嗆。
這個聲音的主人叫做李天成,是這所醫院所謂的心理醫生,與其說是心理醫生,還不如說是心理變態的傢伙,雖然我是學習命術的,但對於心理學還是多少懂得那麼一點,可是這個李天成就不一樣了。
他在院里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醫學秘籍,叫做健康心理療法,名字聽上去很洋氣,但實際上就是一個變態想出來的辦法。
此時,我的腦海中瞬間就出現了曾經記憶的片段,那時是我被派出所的叔叔們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就是他特意為我做了所謂的健康心理治療。
我被關在了一個四周無窗的小房間里……
「你叫李明一,是么?」
我坐在辦公桌的對面,好奇的打量著屋子裡面的擺設,裡面擺著一個如同沙發一樣的東西,上面掛著很多很多的電線,還有一個大鍋蓋懸在那東西的上方,房間不大,就這一個設備就已經佔去了房間大半的空間。
在這樣擁擠的壞境下,竟然還擺著一套辦公桌椅,就在牆角,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資料,而我就坐在這個辦公桌的前面。
而對我進行問話的,就是李天成了,典型的地中海的髮型,一臉的橫肉如同刀切一般,眼睛不大,如同縫隙一般,紅色的酒糟鼻滿是坑坑窪窪,一張大嘴詭異的咧著,滿口的大黃牙,讓我感覺到一絲不爽。
而他竟然沖著我不停的笑著,黝黑的皮膚和魁梧的身材,看上去第一眼,總感覺他與救死扶傷這兩個字不掛邊。
通過面相的推算,這種面相在玄學相術中稱為神煞有凶吉,名目亦繁,這種人要麼行兇作惡,要麼就是屠夫,不然臉上的煞氣不能這樣重。
「對,我叫李明一」我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小了,也差不多二十多歲了,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再加上終日走南闖北,閱歷豐富,面對這種人,是不需要有太多的情緒的。
如果情緒太過於驚動,會遷怒於他,更會給他對我造成傷害的理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那個如同沙發般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詳的預感。
而我也不能太過於謙卑,那樣會讓他以為我是一個懦弱之人,給這種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凶神惡煞之人大多屬於那種恃強凌弱的人,所以最適合我的方法,就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讓他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樣他對我,也不好下手。
「年齡21歲,算命先生?」李天成問到這,竟然一挑眉,滿臉的不屑。
「是的,我是一個算命先生」我已經很平淡的說道,同時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有意思,算命的理念我知道,不就是通過察言觀色、設置騙局、摸清心理來行騙的嗎?總之就是用對方迷信的心裡來行騙對吧,巧了,我是個心理醫生,不妨你給我也算算命,如何呀?」
李天成咧著大嘴,露出了大黃牙,帶著一臉嘲諷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聽到他的話之後,有些嗤之以鼻,就算是破除了封建迷信,難道你的內心真的不相信這些東西嗎?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並不是說某種東西寧可相信它的存在,也不要認為沒有過。
而說的卻是老一輩的心裡,那個時候的人幾乎都跟封建,但是隨著破除封建迷信宣傳的力度加大,有些話不可以亂說,所以才會將這句話作為他們口頭禪,而他們說的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你,有髒東西而已。
所以李天成這樣說,我心裡多少有些嘲諷他的意思,嘴上說不相信這些東西,但實際上心裡卻怕的要死。
不過我卻是有點生氣了,因為我最討厭有人跟我叫算命的,算命的是對神棍的統稱,那幫騙人的混蛋才是最終毀了玄學五術的人,導致我們這些正統傳人都按上了封建迷信的帽子。
但是我並沒有表現出來,既然他這麼問了,那我也就給他簡簡單單的算上一卦,讓他的心裡也害怕一下,不然總感覺自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了。
「算命不一定非得要生辰八字,也不一定非要推演天支地干,或許你覺得我們算命之人都是弄一些騙人的把戲,而我只能說,你遇到的是神棍,而並非真正玄學五術的傳人」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天成,我不給他算命,我只給他算面相,我得讓他知道,他的無知與不屑是有多麼的可怕,我也要讓他知道算命的道理,而不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來看我,所以我先給他講了一下道理。
不過李天成聽完我的話之後,好像根本沒什麼反應,依舊露著怪異的笑容,死死的盯著我,也不說話,就一直在等著我說話。
「你的面相乃凶神惡煞之相,天生自帶煞星,而且你命犯孤宿,凡人命犯孤宿」我看了一眼他的大黃牙,不禁讓我心中作嘔,所以我將眼睛看向了天花板,手中也在不停的掐動著。
「主形孤骨露,面露煞氣,不利六親,生旺稍可,死絕尤甚,驛馬並,放蕩他鄉,空亡並,幼少無倚,喪吊並,父母相繼而亡,一生多逢重喪疊禍,骨肉伶仃,單寒不利,入貴格,贅婿婦家,入賤格,移流未免」
我將他的面相一一道出,一點保留都沒有,然後淡淡的看著李天成,想要看看他的情緒會有怎樣的變化。
然而李天成的表情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吃驚,反而依舊是那抹詭異的笑容,只是這抹笑容變得更加的嚇人和詭異,笑容裡面竟然有一種笑裡藏刀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不寒而慄,但我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