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埋骨他鄉(十)
我手裡端著那盆黑狗血朝著飛屍就跑了過去,而吳春秋則是將罩屍網的一個角遞給了吳經乙,三人一邊噴跑一邊完成著這件事情。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飛屍的身邊,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將黑狗血潑向了飛屍,如果黑狗血潑到了它的身上,就算是不被滅,也會喪失戰鬥力。
可是事情並沒有預料的那麼好,飛屍就好像身後長了眼睛一樣,彷彿知道我們的意圖,當我將黑狗血剛剛潑出去的時候,它竟然猛的起身,朝前方便飛了出去。
我這整整一盆的黑狗血直接撲了個空,不過吳經乙和吳春秋兩人這個時候卻將罩屍網直接扔了出去。
兩人可能也是平時在一起經常的降鬼,所以配合極為默契,動作有條不紊,硬是將準備飛走的飛屍給罩在了網中。
這個時候太爺爺已經盤膝坐在了地上,雙目緊閉,應該是請仙的時間已經過去,此刻正緩著神兒。
所以飛屍這裡只有我、吳經乙還有吳春秋三人,此刻都氣喘吁吁的盯著在罩屍網中掙扎的飛屍。
罩屍網被黑狗血浸泡過,有著降屍的效果,可是這飛屍真的很強大,後背出現了那麼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竟然如同沒事一般,不停的撕扯著罩屍網。
此刻飛屍的身上冒著滾滾黑煙,這是黑狗血產生的效果,飛屍的身上已經呈現出罩屍網上那菱形的痕迹,這痕迹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它的身體上,而它不停的哀嚎,同時用那鋒利的手掌不斷的撕扯著罩屍網,想要將罩屍網撕裂。
背後的那個人好像已經知道飛屍處境不好,所以施了法很強大的咒法,硬是讓飛屍在這種情況下還在艱難的掙扎著。
「飛屍暫時逃不出去了」吳經乙氣喘吁吁的說道,他並不是因為之前跑路而氣喘吁吁,而是因為之前所受的傷,那麼強大的衝擊力使他飛了出去,而且還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現在還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勢如何,他就已經跟著我和吳春秋一起降服飛屍,所以氣喘吁吁的,而我和吳春秋便是因為之前的跑路了,不過再加上心中有些緊張,當然,只是我有些緊張而已,畢竟是第一次自己出手降服一個飛屍。
我的眼中充滿了興奮,雖然不是自己親手將飛屍打敗,但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夠幫上忙,這也足夠讓我興奮的,不過唯一讓我有些遺憾的便是黑狗血沒有灑到飛屍的身上。
「接下來怎麼辦?」我穿著粗氣問道。
「讓它掙扎一會,現在的掙扎是它主人最後的掙扎,不然在它遇到鍾馗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喪失了行動的本能,一切都是背後的那個人在苦苦支撐著,不過那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說到這,吳經乙皺著眉頭,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樹林,想要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然而什麼都沒有尋到。
「一會我們將飛屍扔到槐樹台上,用燭火點燃,就沒事了」吳經乙收回了嚴肅,直接坐到了地上,從懷中取過一隻旱煙,點燃抽了起來,不過這也沒能控制住他的氣喘吁吁,而且臉上還帶著痛苦的表情,顯然是傷的很重。
看到吳經乙坐在地上,我有些擔心太爺爺,聽說請仙之後會有後遺症,所以我趕緊跑到了太爺爺的身旁,想要看看他現在怎麼樣。
不過這一看不要緊,我頓時慌了起來,因為太爺爺的雙手竟然在滴著血,我頓時腦海中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場景,在飛屍剛剛破關而出的時候,用它那尖銳的雙掌與太爺爺的雙手正面碰上了,就是那一下,才會給太爺爺帶來這樣的傷害。
我眼中頓時含著淚水,因為我知道,一旦中了屍毒,就要成為殭屍,雖然屍毒有著破解的辦法,但畢竟這是飛屍的啊,幾乎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破解的。
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太爺爺那乾枯的手掌,在那掌心中,赫然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四道傷口,這是飛屍的四個尖銳的指甲刺破的。
雖然太爺爺請了鍾馗上身,但終究身體還是他自己的,沒有鍾馗那樣的百毒不侵,此刻的掌心已經發黑,而且那黑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緩慢的蔓延著,朝著胳膊、手指處蔓延。
如果屍毒要是蔓延到手腕處的脈搏的話,就算大羅金仙下凡,也無法救太爺爺啊。
「吳爺爺,你快來啊,快來救救太爺爺啊」我哭著朝著吳經乙大喊,太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他死了,我都不知道我這輩子應該怎麼過。
從小我就跟著太爺爺一起生活,我沒見過我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從我懂事開始,就一直跟著太爺爺一起生活,對他的感情絕對比得上這世上任何的感情。
太爺爺總是怕我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也不想讓太爺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一點都不行,每一次消災之後,太爺爺負傷我都會心疼很久,甚至是自己偷偷的跑到外屋抹著眼淚。
所以看到太爺爺此刻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我把希望全都寄託到了吳經乙的身上,希望他能夠有辦法救救太爺爺。
吳經乙聽到我的話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將旱煙直接扔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的就跑了過來。
「怎麼了?」吳經乙來到太爺爺的身邊之後,直接坐到了地上,眼中滿是緊張之色。
但是我已經嚎啕大哭起來,根本就沒有在意吳經乙的問話,手裡捧著太爺爺的乾枯的手掌,一頓哭,哭的不停,吳春秋跑過來直接摟住了我的腦袋,好像在安慰我,不過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擔憂。
吳經乙見我不說話,捧著太爺爺的手一頓的哭,就只有不好,趕忙拿起了太爺爺另外一隻手,那隻手也是一樣,留著血液地上已經滴了一攤的血了。
「這……怎麼會這樣?」吳經乙臉色異常的難堪,盯著太爺爺手心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