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永遠不要小看我們師父
話音一落,女子即刻下令,所有人迅速朝著他們攻擊過去。
這裏可是千禧樓境地,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轉瞬間可調配千軍萬馬,但憑他們三人想要衝出重圍還是非常困難的。
看著對方的人越聚愈多,蘇汐南不免擔心,剛欲開口,蘇卿辭回頭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你們先走。”同時與司徒熵對視,司徒熵立馬會意,微微點頭,神色凝重。
“什麽?”蘇汐南不解,睜大了眼睛,不想,蘇卿辭突然騰空而去,銀光乍現,矯若遊龍,伴隨著一聲清音,抬眼間圍堵在後方的人皆被他盡數擊敗。
那麽多人在他一人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鼎盛時的他到底有多強?
蘇汐南不敢想,也來不及想就被蘇卿辭拽過,他一掌將他二人推出,道了一聲,“不要回頭。”
“師父!”蘇汐南大驚,她怎麽可以當個逃兵丟下他不管呢?
她想要幫他,哪怕再危險他們也應該一起麵對。
“放開我!師父……”她用力的掙紮著,但卻被司徒熵直接拽走,以最快的速度掠過了人群,消失在了黑暗中。
見狀,其他人飛速衝過去欲攔住他二人,卻被蘇卿辭雁過不留痕的殺意阻攔,橫掃千軍如卷席,無一人敢僭越。
是了,也唯有他敢在這個時候孤身一人麵對千禧樓重兵。
女子手中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踩著習習蓮步緩緩朝前走了幾步,眉眼帶笑,芳華無雙,薄如蟬翼的短刃自袖中滑落至掌心,抬眸間巧笑連盈,“為救他二人,你難道要隻身對抗千禧樓?鼎盛時期的你都未必能做到,何況如今。”
說罷,她輕掃一眼蘇卿辭,他站在那,微風習習,風姿綽然,長笛在手冷傲猶存,雖被團團包圍,可眉眼間流露出的那股寒意自帶淩厲的殺氣,抬眼間可使千軍萬馬瞬間覆沒。
這不免讓她想起多年前,他一人一劍,孤身獨闖蕪燁城,一戰成名,千古遺恨,不同的是,他現在唯有一把玉笛,易守難攻。
“天下第一殺手亦是第一劍客,棄掉手中之劍的那一刻,你注定贏不了,何況,我也不想乘人之危,你若讓開,我既往不咎。”
她看得出來蘇卿辭是帶著傷的,有傷在身還敢獨闖千禧樓,是他太過自信,還是太過小看她了?
“沒有劍,一樣可以贏你。”蘇卿辭淺笑,自信異常,尤其眼眸中的那一抹冷豔,讓她怒火騰升而起,身體化為一道黑影,劍光一閃,似水波蕩漾,激起千層駭浪。
蘇卿辭立在原地不動,僅是將長笛橫在唇邊,一曲嫋嫋笛音,如山間泉水傾瀉而下,清脆與柔和相應,舒緩婉轉,宛如天籟。
隨笛音而起,是一股得天獨厚的強大力量,如皎月深深,星塵璀璨,化作一片絢爛,以柔克剛,以靜製動,悠悠笛音竟有氣吞山河之勢。
女子不覺瞪大了眼睛,迅速回身與其保持距離,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橫掃一眼眾人,所有人即刻聽令,瞬間朝著那一人攻擊而去。
沒入石室中,蘇汐南甩開了司徒熵上的手,“放開我,我要去幫師父!”
關鍵時刻她怎能棄他不顧?
她剛邁出一步就被司徒熵給抓了回去,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牆壁上,蘇汐南大驚,欲出手方見司徒熵將手中長劍丟出,隻聽到一聲慘叫伴隨著落地聲傳來。
“這裏到處都是追殺我們的人?不可掉以輕心。”司徒熵難得沉穩,讓蘇汐南都快有些認不出他來了,她知道現在危險,正是因為危險才要去找蘇卿辭。
蘇汐南咬著牙說:“可師父他……”
“那三師弟呢?他還在等著你。”
“師父我也一樣要救!”
不要選擇,她不想讓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受傷。
看著她堅定的眼眸,以及慢慢染上一抹緋色的眼角,司徒熵到底不忍,輕笑起來,點了點她鼻尖,“行了,你先走,一會兒我去幫師父。”
“不行!”蘇汐南怒道:“你不能一個人去。”
“那我就可以讓你一個人去?師妹,你來說說看你與我的武功孰強孰弱?你不回答就當是我強,既是我強理應該我去,何況,你去師父會分心,再說,永遠不要小看我們師父,什麽風浪他沒見過,區區千禧樓,不足掛齒。”
“你說的倒輕巧,我們剛剛跟那些人交手可是沒有一點勝算的,甚至,甚至差點都出不來……”
“所以他才是我們師父啊。”他眨眨眼,摸了摸蘇汐南的腦袋,笑嘻嘻的說:“放心,我一定把師父安安全全的給你帶回來。”
他的笑容中透著幾分自信,露出了小小的一顆虎牙,俏皮中又透著幾分難得的成熟,蘇汐南不是信不過他,而是太清楚千禧樓的實力了,想要全身而退,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不能走。
就在這時,司徒熵突然按住了蘇汐南準備動的右手,突然靠近,蘇汐南下意識的後退,後背靠在了牆壁上,她疑惑的問:“師兄,你……”
突然有齒輪轉動的聲音從牆壁後傳來,她非常驚訝,隻見司徒熵衝著她笑道:“別擔心,這是一條秘密通道,一直往前走,可以離開千禧樓,你得加快速度了,三師弟還在等著你呢。”
“不,等等!二師兄……”
她感覺不妙,身後的石門突然打開,司徒熵順勢一掌將她推了進去,蘇汐南沒反應過來跌入了黑暗中,她極力的想衝上來,誰知門卻迅速的閉上了。
“師兄!你個騙子……”
“我好像被小師妹罵了哎。”
司徒熵轉過身,略帶無辜的歎了口氣,屆時三枚銀針射出,暗中三道黑影瞬間倒在了地上,女子踏著蓮步慢慢走出來,靠在門口,輕輕的把玩著手中的銀針,瞥了他一眼,冷道:“活該,有密道不走,非要留下來救人,此門隻可打開一次,我看你怎麽活著出去。”
“不是還有你嗎?容盈。”
廉貞掌使,容盈,手握千禧樓財政大權,一般待在上三層,很少來此處,千禧樓雖是樓主總覽大權,實則掌使之間各自為政,互不相見又互相製衡。
容盈有些無語,看了他一眼,冷道:“這並非我管轄,我對此不熟,愛莫能助,何況,幫誰我都不會讓你救蘇卿辭,他今日死期已到,你莫要掙紮。”
她眼中冰霜凝結,恨意都能直接溢出來了,若非是這人,她斷然不會出手。
“你還是老樣子,那可是我師父,你們樓主,動不了他。”他輕笑一聲極其自信,忽然聽到有笛音傳來,初如潺潺流水百轉千回繞指留香,繼而變奏如泣如訴十裏拓土瞬間冰封,氣壓山河、呼嘯而來。
即便離這麽遠,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這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他二人幾乎無法站立。
“這是……”
司徒熵和容盈麵麵向覦,忽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