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個人製造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製造的，”墨辰木連忙解釋，“桃樹是莫老師實驗室的產物，是老師和師兄師姐一同研究的，我隻管種，其他的我一個本科生完全不懂。
不過，學姐想要檢查，我還是很歡迎的。”
眼看氣氛有些僵硬，周崢連忙打圓場，指著院門大喊：“看那裏，有一隻特別漂亮的小白狐。”
“哪裏？哪裏有狐狸？”周諾順著周崢手指的方向望去，白雪嬌小的身影出現，那軟萌的模樣，仿佛要將她給融化。
“好可愛的小狐狸，好想摸一摸？”周諾腦子裏剛剛閃過這個想法，就聽墨辰木一聲招呼，那隻讓她魂牽夢繞的小白狐，如箭一般跑了過來，輕輕蹭起墨辰木的褲腳。
“白雪，乖，不要亂動。”
墨辰木彎腰摸了摸白雪的小腦袋，像沒有發現周諾眼中渴望一樣，指了指院門，“我今天還有點事，你自己去玩吧。”
“嚶嚶嚶。”
白雪十分靈性地點點頭，一甩尾巴，準備出門。
這副可愛的模樣，徹底融化了周諾，她厚著臉皮開口：“墨同學，這是你養的狐狸嗎，我可以摸摸嗎？”
“當然可以，學姐給你。”
墨辰木抱起白雪，遞到周諾手裏，“放心，白雪很乖的，不會咬人的。”
周諾接過白雪，麵上冰霜略有消退，仍昂著頭，一副高傲的模樣，“你別想收買我，我一定會揭穿你的真麵目的。”
和周諾這種半調子解釋很麻煩，墨辰木懶得浪費時間。
二十萬斤桃子，就算一斤十塊的話，不過是二十萬罷了。
這對於山村墨辰木來說是一筆大錢，對於獲得後土傳承的墨辰木來說，不過是一筆小錢罷了。
莫說後土傳承中其他的奇異道法，一個殘缺的窺視土地，便足以讓他可以尋覓埋藏在地下的珍寶，換取無盡的財富。
“你高興就好。”
隨意敷衍了周諾一句後，墨辰木走到周崢身前，“周會長，吃過了嗎？”
“吃了，吃了，墨兄弟吃了嗎？”
“早就吃飽了，我們走吧，去桃園看看桃子，相信周會長已經等不及了吧。”
“還好還好，就是我妹妹她比較好奇。”
簡單的客套兩句後，墨辰木帶著他們穿過村子，來到牛角山，將碩果累累的桃園，展現到兩人麵前。
“這，這不科學，怎們會如此整齊，為什麽沒有大小果。”
周諾拋下白雪，跑到桃樹前，瘋了一樣地上躥下跳。
相比妹妹，周崢要冷靜許多，他也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但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隨機選了幾棵果樹，摘桃品嚐，確保味道和墨辰木當初提供的一樣。
墨辰木如何做到的，周崢是很好奇，但這明顯是別人的秘方，他很知趣沒有多問什麽，隻要確定真有二十萬斤桃子就夠了。
周諾就沒有這麽淡然了，墨辰木的桃園，將她的世界徹底擊碎，她二十年的人生，數載的研究，在這一刻好像一個笑話。
“你怎麽做到的，這些果實的品質幾乎一樣，無論是大小，還是顏色，這一點也不科學！”看著在自己眼前跳腳的周諾，墨辰木啞然失笑，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他科不科學，我隻知道，它就這樣長出來了，研究需要的部分我已經留好了，剩下的，就請周會長估個價了。”
“這個價格可不好估，”周崢皺起了眉頭，“如果是普通的桃，哪怕品相好一點，也不過是七八塊，但這些桃子，品質已經達到了頂點，包裝一下估計能賣到十元以上的高價。”
“十元，這還挺多的，不過我沒那麽貪心，周會長我們結個善緣，五塊錢一斤我都賣給你了。”
聽到墨辰木的提以後，周崢連連擺手，“那怎麽好意思，至少十塊，墨兄弟種植這麽辛苦，親力親為，種出了如此優質的桃子，單純是名聲已經值回票價了。”
“十塊，這怎麽行，周會長負責運輸，負責儲藏，負責售賣，要承擔不小的風險，最多六塊！”
“墨兄弟的桃子品質這麽好，沒多少風險的。
我稍微厚點臉皮，倚老賣老，九塊一斤。”
小白狐趴在樹上，大口地吃著桃子，粗通靈智的她陷入了迷茫，為什麽賣東西的要降價，買東西的要提價呢。
……“既然周會長這麽客氣，一口價，八塊一斤全賣了，這個數字也挺吉利的，周會長你再提價，我就不賣給你了，我可不能眼看朋友虧本。”
“怎麽會虧本呢，”周崢爽朗大笑，“就這桃子，賣二十都有人搶購，賣去那些大型酒樓，五十也不是賣不上去，墨兄弟，你確定就八塊一斤賣給我。”
“能出那個價格，是周會長的本事，八元一斤賣出去，我已經賺了，還想要太多就太貪心了。”
墨辰木波瀾不驚的態度，更加深了周崢想要和他結交的心思，正準備約個酒席，交流一下感情的時候，嚎啕的哭聲從後方傳來。
“嗚嗚嗚，”周諾披頭散發的坐在樹下，身邊堆著十多個桃子，正在崩潰痛哭，“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一切和書上記載的完全不同，為什麽這些和老師講的完全不一樣，我這些年究竟在學什麽，我到底在學什麽啊？”周崢上前安慰，卻被周諾一把推開。
“哥哥你懂什麽，你就知道做生意，知道將果子包裝賣出去，你可知道，一粒種子，是怎樣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一個品種，又經過了那些選育，你知道，有多少人付出青春，乃至付生命，才有了那些科學真理，才有了我們現在的吃喝穿用嗎？”
“現在，一切都完了！這些果子，它們不符合原有的科學定律，它們不符合科學啊！”
“不至於，不至於，”周崢爬起來，蹲在周諾前方，“這不過是一些桃子罷了，影響不了科學，也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
聽到周崢的安慰，周諾更加崩潰了，“怎麽不會？哥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科學有多麽脆弱，你不知道，它們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麽？哥哥，你什麽都不知道？嗚嗚嗚！”周崢楞了一下，嘴唇蠕動，準備繼續安慰的時候，被墨辰木拉起，給了他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學姐，”墨辰木蹲在周諾眼前，緩緩開口，“科學從不是課本上記載的文字，更不是老師告訴我們的知識，它是現實，是真實存在於我們眼前的一切。
你認為它不科學，那隻是不符合你掌握的知識罷了。
會產生這樣的現象，一定是有原因的，現在我們沒能發現，不代表它不存在，更不能給它下不符合科學的結論。
墨辰木按住周諾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頓：“否則，這和固步自封，閉關鎖國，又有什麽區別，我們隻能困在前人的結論中，不能有絲毫質疑嗎？回答我！”
在墨辰木的追問下，周諾本已經黯淡的瞳孔再次亮起，十分堅定地回答：“不能困在前人的結論中，我們要質疑，我們要新的發現，構建新的真理，我們要開辟一個新的時代！”
“好，很有精神！一起來研究吧。”
墨辰木伸出手，對周諾做出邀請。
周諾楞了一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接受了這個小學弟的邀請。
“我等會去和我導師聯係，看看能不能調到莫教授的課題組，在學弟你這裏做研究。”
和周諾約好一起研究後，墨辰木又和周崢簽下了合同，以八元一斤的價格，將二十萬斤桃子全部賣了出去。
研究生換導師還是挺麻煩的，墨辰木拍了幾張照片，將桃園的異變發給莫教授後，順便提了一下周諾的名字，算是給她減少點阻礙。
現在黃體後土碑已經被墨辰木帶走，牛角泉裏麵的靈氣也已經消散，墨辰木並不擔心被人發現它的秘密。
反倒是，老老實實的將一切擺到明初，將這些變化推到品種和環境上，有助於拜托自己的嫌疑。
還能順便了解一下，靈氣對植物的改變，究竟是什麽樣的。
發送完成，蘇教授並沒有回複，這倒也正常，畢竟教授工作很忙的，既要研究課題，還要教授學生。
收起手機，墨辰木開始尋找白雪的蹤跡，被周諾丟下後，白雪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十畝的桃園，不算大，但也不小，想找一隻白狐狸，還是要費不少力氣的。
墨辰木喊了兩聲，卻沒有收到白雪的回應，這讓他不由得有些驚慌。
開始了焦急的尋找。
一棵樹又一棵樹，在尋找的過程中，墨辰木精神高度緊張，最後又激活了一小部分神職，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眷屬的位置。
一個很遠，在牛背山後中，一個很近，就在自己不遠處的梨樹後麵。
墨辰木自然先從近處開始尋找。
順著感應的方向，繞到梨樹後麵，墨辰木見到了一地桃核，還有一個肚子滾圓，變成狐球的小白狐。
“動不了了吧，”墨辰木輕輕戳了戳白雪的小肚子，“讓你貪吃，這下難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