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徹底奔潰

  「你不用狡辯,你脖子上有我勒過的痕迹,是與不是,你露出來便知道了!」


  「衣領尚且封不住的脖子而已,難不成你害怕玷污了你的清白不成?」


  齊東來嘲諷。


  眾人看著那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小寡婦,貌似一直沒有見她回過頭。


  他們看不清長相,此時卻對那脖子好奇起來!


  到底有沒有淤痕呢?


  聽著那齊東來的口氣,到像是真的一樣!

  劉婆子鄙夷地瞥了一眼齊東來,冷哼道:「呵呵,你那後腦勺被老娘打開花,現在傻了吧?」


  「我記得我那鞋底當時沾了些屎,是不是敲進你腦袋裡去了?」


  「哈哈哈!」


  圍觀的眾人再次哄堂大笑。


  齊東來漲紅了連,狠狠地瞪著劉婆子!


  劉婆子見狀,狠狠地瞪回去!

  她眼睛大,瞪得跟銅鈴一樣。


  長期洗刷恭桶,讓她的性子又悶又沉,此番凌厲一瞪,到是把齊東來的小心肝嚇得不輕。


  他還記得那幾棍子

  他媽的太狠了。


  腦袋跟開花一樣疼!


  等等,棍子?

  齊東來彷彿瞬間抓住了些什麼?

  他眯著眼睛,瞪著李心慧,忽然就一頭霧水。


  如果救小寡婦的人不是劉婆子?

  那會是誰?


  齊盛?


  齊東來的視線在公堂繞了一圈,最後鎖定在長康的身上。


  長康忽然拿著賬本出來指證他,不惜跟他恩斷義絕,反目成仇!

  難不成是小寡婦承諾了什麼?

  對的,一定是這樣!


  齊東來以為自己猜得分毫不差,當即咄咄逼人道:「不是你勾引我我又怎麼會冒險返回書院?」


  「不是你暗下毒手我又怎麼會頭破血流?」


  「難不成你的姘頭不止我一個,你那脖子還有別的痕迹不成?」


  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個個伸長脖子想一探究竟。


  知府徐潤澤驚堂木一拍,場面頓時肅靜下來。


  「陳娘子,你把頭抬起來讓本官看看!」


  李心慧聞言,依舊垂頭道:「大人,若是脖子上無痕迹如何說?」


  「倘若齊東來再攀咬我,我又用何來證明我的清白?」


  徐潤澤蹙眉,一時間猶豫起來!


  緊繃的面容鬆緩,一雙犀利的眼眸也收斂寒光。


  齊東來見狀,頓時懸著心,慌忙道:「你莫不是做賊心虛?」


  「我是不是做賊心虛跟你有何關係?本是你姦汙劉婆子未遂,攀咬我一口也就罷了,難不成還任由你隨口污衊,難辨清白?」


  李心慧彷彿氣急,微微側過頭,狠狠地瞪了齊東來一眼。


  齊東來恍惚看著李心慧那領口處有黑點,當即瞳孔劇縮,心裡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只要你的脖子乾乾淨淨,那麼就算是我腦袋被打暈了,胡言亂語污衊你!」


  「如果你的脖子要是斑斑點點,那可就是你不乾不淨了!」


  齊東來冷笑,面露譏諷。


  「你不過是攀咬我勾引你,我便要露脖子,倘若今天你說我身體某位有顆黑痣紅痣的,我豈不是要脫衣驗身?」


  「大人,我宮砂尚在,足以證明我的清白。這兩日廚房進進出出的幫工廚娘亦可證明我的清白!」


  李心慧垂首,恭敬之中帶著強勢的堅持。


  徐潤澤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溫和的目光閃過一絲讚賞。


  能夠不隨波逐流,對他人的指控置若罔聞,特立獨行地坦蕩堅持,不得不說,也算得上是位氣場堅定,溫婉淡雅的好女子。


  眼見知府大人已經鬆動,齊東來心慌意亂地撲向李心慧。


  「你一個小賤人在公堂之上竟敢推三阻四的,看老子不……」


  慌亂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只見兩名衙役立即將齊東來鉗制,那小娘子受驚歪到一邊,白凈的脖子上掛著一塊黑斑玉石,襯得肌膚溫潤細膩。


  徐潤澤見狀,眼眸一眯,臉色冷肅。


  「哪裡有什麼淤痕斑點,這個齊東來分明信口開河!」


  「就是,臨死也不忘攀扯小寡婦,心也太黑了點!」


  「此等滿嘴謊話連篇的惡徒,應當先仗打二十大板才是!」


  隨風一邊倒的議論瞬間冒了出來!


  齊東來眼眸欲裂,不敢置信地瞪著李心慧。


  她那脖子上面乾乾淨淨,別說是淤痕,就是連紅痕都沒有!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齊東來忽然跌坐在地上,身上的力氣彷彿被抽個乾乾淨淨!

  「啪」驚堂木重重拍下。


  徐潤澤惱怒地瞪了一眼齊東來,當即對著衙役道:「公堂之上竟敢污衊她人清白,滿嘴謊言竟無一句實話,重打二十大板再審!」


  四名衙役上前,其中兩個將齊東來拖到長凳上去。


  另外兩個準備行刑。


  前幾日打的二十大板尚未痊癒,頭部又遭重創。


  齊東來感覺全身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相反,他體內熱氣橫衝直撞,身體忍不住顫抖著。


  他的內心在張狂,在咆哮,在吶喊。


  明明不是這樣的,明明他要姦汙的人是小寡婦,明明可以把她拖下水!


  可到頭來,所有矛頭指向他,長康,大壯,劉婆子……還有黃根……


  齊東來的心徹底慌亂起來,面容扭曲著,神智早已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


  「陳娘子無辜受牽,回書院去給學子們張羅吃食吧!」


  徐潤澤溫聲道,面容謙和。


  李心慧慢慢站起身來,直接從公堂往外走。


  路過齊東來的身邊時,李心慧低頭,輕蔑地勾起了嘴角!


  齊東來徹底奔潰了,那種彷彿螻蟻的藐視,讓他張狂而無著落的內心爆發出一股同歸於盡的憤恨。


  用力握緊的拳頭青筋爆出,扭曲的面容張狂淫邪。


  板子高高落下時,只聽齊東來嘶喊道:「什麼洗屎的劉婆子?」


  「老子明明要乾的人是你,你那件褙子老子都給你撕碎了!」


  「啊……賤人……你那白白的胸脯鼓起來……浪得要死……啊……」


  絲毫不知收斂的齊東來在劇痛來襲時,張牙舞爪地宣洩著憤恨。


  似乎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姦汙過了小寡婦。


  然而圍觀的百姓再也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甚至於,在李心慧踏出衙門的那一刻,周圍都是給她讓道的人。


  顯然,她那臨危不懼,溫柔而堅定的氣場感染了不少圍觀百姓。


  重重的板子揮下,齊東來痛得差點咬斷舌根,蒼白的面容細汗遍布。


  凌亂的髮絲緊緊地貼在他的下顎,隨著他身體的震動而搖晃著。


  那雙不斷放大又不斷聚攏的瞳孔逐漸被一股股不甘,憤慨,咒怨給掩蓋著,慢慢演變成了血色殘紅的瘋狂和惡毒傾覆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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