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獨飲絕寒
陳羽並未理會韓大師的話,而是看向段殺道:「三太保,可還記得曾經馨兒身中寒冰詛咒之事?!」
經陳羽這麼一提醒,段殺忽然想起來武王府中,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陳羽,曾經因為陳馨兒身中寒毒之事,與崔凌天在武王府決一死戰。
當時的陳馨兒,的的確確是如武王這般,寒氣入體,無葯可醫。
段殺還曾一度以為,陳馨兒救無可救。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段殺。
只見段殺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當時馨兒姑娘的情況,的確和武王十分形似.……」
聞言,武王的雙眼之中,精芒閃爍。
下一刻,只聽武王沉聲說道:「陳羽,對此事,你有幾分把握?!」
陳羽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我有五成把握,不過,若是武王您肯讓我探查一番的話,我應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既然如此,你上來吧!」武王淡淡道。
宇文席乃是轉生境頂尖的武者,哪怕陳羽的修為已經堪比普通轉生境初期的武者,但是想要談查宇文席的脈搏,也是不太現實的。
除非,宇文席主動把真氣收束,讓開竅穴。
這樣陳羽才能大致地探查宇文席身體狀況。
這一次的探查,陳羽極其認真,甚至他將體內的神王意志亦是調動了起來。
只見陳羽的雙眼,閃爍著一絲紅芒。
那絲紅芒出現的剎那,武王竟是有種錯覺,那便是自己的身體盡數被陳羽看穿的感覺。
大約幾個呼吸之後,陳羽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此時,憑他在宇文席體內感應到的寒氣,他已經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信,武王此時身體內,所中的暗算,乃是他人詛咒。
與陳馨兒一樣的詛咒!
這一切,盡在陳羽意料之中。
「怎麼樣,陳羽,你可能確定?!」一邊的段殺,焦急的問道。
「我是有了幾分把握,不過……」說完,陳羽看了看四周的人。
「嗯?!」與分析一聲輕咦,仔細注目看了陳羽一眼,而後饒有興緻的笑道:「此地儘是可信之人,陳羽你有話,大可直言無妨!」
陳羽聞言,挑了挑眉。
他並不能知武王之言,是否真心實意。
不過無妨,既然武王不介意,他亦是無須保留。
此時房間之內,除了十三太保之外,就只有韓立人一人是外人。
聽到陳羽的這番話后,韓立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悅之色。
陳羽剛才那番話,明顯是沖他說的。
要說這裡需要防備的人,只怕只有他一個人。
「這小子肯定是心懷記恨,記恨我剛才說他信口雌黃的事情,等一會若是他所說有什麼紕漏,看我不立即拆他的台!」
韓立人在心中暗暗嘀咕著,並隨時準備揭穿陳羽話中的缺陷。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陳羽雙眼綻放凌厲光芒道:「我敢以性命擔保,王爺所中之毒,乃是詛咒,而且是來自皇后一族,崔家的詛咒!」
陳羽的話音落下后,側旁的韓立人膛目結舌,滿眼詫然。
此子,此子竟是把話說的這麼滿?!
難道,武王真的是中了詛咒。
而且,是皇后一族對武王下的詛咒?!
難道,皇家要對武王出手了?!
第一次,韓立人覺得,自己剛才應該出去才對。
只因今天他聽到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
而且,他既然已經將話聽到耳中,那麼他再想脫身事外,已經是不可能了……
額頭上,緩緩沁出汗珠。
此時站在武王身邊的韓立人,心內五味陳雜。
他雖然有心離開,卻深知,此時離開,已經晚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聽下去。
「你說之話,可有證據?!」武王的眼中,亦是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當然有!」陳羽微微一笑道:「若是毒素的話,自然是以韓大師所說的辦法才能救治,可若是詛咒的話,我只需七天的時間,便可將王爺的傷勢治癒!」
「好!」說話間,武王的眼中,閃爍出了一絲凌厲之色,看向韓立人道:「韓大師,還要麻煩您在我武王府多住一段時日了。」
「應該,應該。」韓立人一臉苦笑地答應道。
「陳羽,解除詛咒,你需要多久的時間?!」隨後,武王又轉向陳羽問道。
「我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準備,再加上七天的治療時間,最少,十天!」陳羽鄭重地說道。
要知道,武王傷勢牽扯重大,因此,他必須無比謹慎。
「好,你先去準備吧,在我傷勢徹地痊癒之前,武王府,一切照常!」武王沉聲說道。
「是,主上!」十三太保紛紛跪地,應道。
……
片刻之後,陳羽告辭離去。
他之所以跟武王說,要用三天的時間準備,並不是什麼推脫之言,而是為武王解除詛咒之事,對他來說,亦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要知道,上次他為陳馨兒解除寒冰詛咒的時候,險些喪命。
這次,武王所中詛咒,明顯要比陳馨兒所中的詛咒還要重。
因此,陳羽要用這三天的時間力,加強自己對寒冰之氣的抵抗性,方才有可能幫助到武王。
輕易出手的話,很可能救不了武王,反而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為了增加自己對於寒冰之氣的抵抗,陳羽首先要做的就是領悟寒冰之勢。
上一次,他藉助神王意志解除寒冰詛咒,已經將領悟到了寒冰之勢。
不過,那個時候,僅僅是最初的一重寒冰之勢。
想要解除武王的詛咒,一重的寒冰之勢,恐怕不夠看,至少,要將寒冰之勢領悟到三重,才有可能扛得住武王體內的寒冰之氣。
……
靜坐,冥想。
此時陳羽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具現了一個白色的「冰」字。
當這個自出現之後,陳羽明顯能夠感覺到,體內的溫度在劇烈的降低。
虛空中,似乎開始飄飛著片片的冰晶。
這些冰晶很快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一片片的血花,在陳羽的識海中飛舞。
寒氣逼人。
陳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被凍僵。
但是,他卻沒有一絲的畏懼。
他就像大雪中山中的唯一生命,獨享孤雪,獨飲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