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爺爺的身份
蘇璃自然不會知道前線的具體情況，可是捅過新聞和各種渠道的消息，她還是知道，楚向北又打了大勝仗。
這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種微微複雜的心思，不過她現在卻沒有更多心思去考慮那個，而是簡單的收拾的一下，便出了門。
白銀市內，人來人往，逐漸從春節的氣氛中回復過來，和往日完全沒有什麼不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隱約可見那個倚靠在車子邊的高大的人影。
陸照川低頭看著手機，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完全是平淡而耐心的樣子，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麼。
蘇璃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都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直到蘇璃叫了他的名字，陸照川才突然回過神來。
「啊，你到了。」
難得見到平時跳脫的陸照川竟然有失神的模樣，蘇璃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是我爺爺的事？」
說著，他斂起了笑意，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因為今天陸照川約她出來，就是要告訴她，有關高漢升的事情。
「差不多……」陸照川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微微一笑，「我敢保證，說出來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說完，陸照川神態自若地笑道：「走吧，我們去前面那家咖啡店坐一會兒。」
兩人來到一個二樓靠窗的座位，與蘇璃面對面坐了下來。
儘管這個位子比較偏僻，但是兩個人的樣貌實在太過出色，即便坐在角落裡，卻還是時常受到過路玩家的矚目，回頭率非常之高。
陸照川皺了皺眉，「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蘇璃搖頭道：「不用了。」
陸照川立刻勾了勾嘴角，「也是，我其實挺享受這種感覺，我們兩個往這裡一座，說不是情侶都沒人信。」
蘇璃一怔，只是無奈瞪了陸照川一眼，淡淡道：「你想太多了吧。」
陸照川盯著蘇璃精緻的側臉，沒有說話。
蘇璃微微笑了一下，「好了，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我爺爺的過去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你爺爺是一名提督。」陸照川直接說道。
蘇璃愣住了。
「我從我爺爺嘴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不相信，但我爺爺確實是這樣告訴我的，高爺爺曾經是提督，而且是督軍。」
「嗯……還有嗎。」蘇璃低著頭，看著手中茶杯里冉冉而上的煙霧，「既然他以前是提督，為什麼如今會這樣呢？」
陸照川看著蘇璃，確定從她臉上看不出其他表情，才繼續說道，「這個裡面的原因誰也不知道，我爺爺只是告訴我，高爺爺自己遞交了退役報告，然後領著一家老小離開了軍旅大院……」
蘇璃沉默了一下，忽然覺得不知說什麼好了。
她也猜測過，高漢升或許有段不尋常的經歷，所以才會認識陸照川的爺爺這樣的人，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高漢升曾經竟然是一名提督，而且還是督軍。
「爺爺給我說，他猜測應該和你的奶奶有關係。」陸照川的聲音很平穩，但是蘇璃如果抬頭去看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深邃，「你也知道，我爺爺他們那個年代，戰爭時代還沒有過去，高爺爺和你的奶奶就是在那種背景下認識的……聽說她一直不希望高爺爺當兵。」
「為什麼呢？」蘇璃忍不住問道。
「好像是因為高爺爺曾經在一次戰鬥中受了重傷，幾乎到了垂死的邊緣。」陸照川嘆了口氣，「我想我能夠理解奶奶的心思，誰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平安呢，看到躺在床上幾乎要斷氣的高爺爺，她的心恐怕都要碎了吧……」
蘇璃抿唇不語……
陸照川遲疑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不過這是我爺爺的猜測而已，具體原因只有高爺爺自己才知道。」
陸照川淡淡的一笑：「當提督的孫女，感覺怎麼樣？」
蘇璃有些失神，好久才回過神來，看著陸照川調笑的眼神，搖搖頭說：「這種時候就別調笑我了，提督的孫女難道就和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嗎？還是你覺得我得知了這個消息，會做什麼事？」
「天地良心，我只是看你在發獃，所以開個玩笑，完全沒那個意思。」
「解釋就是掩飾。」
「沉默還代表默認呢，你這根本沒道理。」
「呵，知道的還挺多的。」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了、」陸照川暗自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爺爺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蘇璃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雖然人還算有精神，但是身體是一天被一天弱，手術已經不能再拖了。」
「爺爺的病我也去問了問朋友，他們說只有軍區醫院有那個條件治療，不然就得去國外請那些亂七八糟的專家……我覺得，不如你去問問楚向北，雖然他肯定不會答應。」
蘇璃愣了下，忍不住失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他肯定會答應呢，楚向北不是那麼冷血無情的人吧。」
「這可不見得啊。空穴來風這句話可不是白說的，誰都知道，楚向北從不會搭理這種事情，誰說都沒用，是個極其遵守規矩的人，我還是很佩服他這個人的，他比上官威要厲害得多。」
蘇璃有些疑惑地揚眉，「怎麼說？」
「作為一名高層，不能總想著圓滑處事，總要有一個人出來扮黑臉的。不然，這個國家永遠不可能變強。願意出來擔當這個角色，只能說很有勇氣吧。至少我絕對做不到。所以，我是寧可得罪上官威，也不願意去得罪楚向北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上官威要比楚向北在高層更得人心。」
蘇璃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高層的事情我也不懂，你給我說了，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隨便說說。」陸照川笑著看她，「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參與到那些事情中去，你的是非太分明，而且還不喜歡欠人情。」
「……我現在不就欠了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