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失憶
「說了多少次,我的地盤你們少派人插手,信不信我帶人去砍死你啊!!」
「放屁!那蠢貨多少年前就已經是卧底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少拿這個理由來搪塞我!!直接把話挑明吧,你們想要幾成?」
「…………呵呵,果然是獅子大開口,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我青龍幫什麼時候成了你們案板上的肉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告訴你們,別以為你們佔了點便宜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青龍幫一點都不怕你。」
「滾——」
憤怒的男人猛地甩上電話,單方面切斷了聯絡。
「竟然想要獨吞……真是太囂張了,早晚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李青龍一腳把單人沙發踢出去,整個人如同被激怒的獅子般,氣勢洶洶憤怒不已。
竟然敢跑到他的地盤上來搶生意,真是太不把他看在眼裡了。
他的青龍幫雖然才崛起不久,但是被老牌勢力瞧不起的挫敗感和尊嚴受到侵犯的感覺嚴重激怒了向來霸道不羈的李青龍,在垃圾邊上撿到那個本應該死於『恐怖襲擊事件』的身負重傷重傷的女人,他自己都沒意料到,當時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這女人絕對可以利用!!
李青龍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下滿腹的怒火。
直到前幾天把那個重傷的女人撿回來救治,他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的變故是為了哪般。
他就說最近為什麼白銀市忽然變得這麼嚴,原來……
「……竟然是上將的女朋友。」
深色的墨鏡遮擋下,李青龍的表情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看來上面的鬥爭也一點不比他們這些嘿道中人差啊。
「老大!老大!」
正當李青龍還在思索著什麼的時候,他手下的心腹——山雞急匆匆地跑過來,敲響了他房間的門。
李青龍抹了把臉,把滿腹思緒先放到一邊,打開了房門問道:「什麼事。」
山雞一臉急切,道:「你快去醫院看看!」
李青龍:「啊?怎麼,她醒了?」難道是那個連上將都被迷住的女人終於睡飽了么。
山雞快速地點頭,又搖頭,挎著眉頭一臉糾結道:「醒是醒了,但……哎呀!總之你快去看看吧!」說著拉起李青龍就跑。
年僅14歲的小弟性格冒冒失失的李青龍已經見怪不怪了,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徑自雙手插兜大跨步往醫療室走去。
受了那麼重的傷,那女人還能出什麼幺蛾子?
李青龍皺著眉頭想到。
而事實證明,那女人還真弄出了幺蛾子。
漂亮卻虛弱的女人靠坐在病床上,黑色的眸子里一片茫然。她似乎視線不是很清晰,一直在努力辨認著周圍的景物,聲音是一種柔和而低沉溫潤音色:
「請問……這是哪兒?你們幾位……又是誰?」
李青龍:「………………」
嘿幫的成員們:「………………」
一臉焦急的山雞:「老大你看!她變成傻子了!!!」
………大難不死的蘇璃竟然失憶了!
李青龍沉默地看著那個眉眼間十分溫柔的女人下意識地瞪了一眼出言不遜的山雞,凜然的氣勢讓後者下意識的縮起了頭。
不愧是上將身旁的女人,那副潛意識還在,但記憶卻有所缺失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李青龍幫派的成員們相互看了眼,皆是不敢做什麼動作,只能站在一邊打量這個漂亮的女人。
山雞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青龍,滿臉委屈。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除去山雞委屈至極的表情,其他人都大氣都不敢喘,只能站在一邊裝雕塑。
倒是漂亮的黑髮女人微微一笑,打破了沉默:「是各位救了我么?」
李青龍一愣,對於面前這個女人過於自然的態度,不知為何下意識地皺起眉頭,煩躁道:「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傷勢已經被醫治過了,嚴格意義上來說,在我們救你之前,還有別的人救過你,就是不知道為何要把你丟到垃圾區不管了。」
黑髮的女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自然,但卻似乎和李青龍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從新聞上的印象中……這個女人雖然也是個愛笑的人,但笑容卻沒有這般……怎麼說呢……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黑髮的女人便吸了口氣,朝他做了個感謝的手勢,道:
「很抱歉,但……能不能請您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又該怎麼去盛夏花園?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想回家。」
李青龍一愣:「盛夏花園?家??說什麼傻話,你不是那個什麼,咳咳,嗎??去那做什麼?」
黑髮女人也愣了,像是把她問住了一樣,她皺著眉頭抓了抓臉頰,道:「呃……我可能是出了車禍?好不容易活下來,難道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回家去么……雖然我家人對我不太好,但好歹……」
女人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但說出口的話卻讓李青龍摸不著頭腦:「你還記得你的名字么?」
黑髮的女人一僵,張了張口,遲疑著回到:「…………隱約記得一些……大概是,蘇璃?」她腦海里一直反覆回蕩著這個名字,雖然現在的情況非常匪夷所思,但黑髮的女人還是謹慎地用了潛意識裡浮起來的名字。
李青龍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陌生的女人,忽然明白了她笑容中那股不一樣是怎麼回事。
是害怕。
作為上將身旁的女人,蘇璃每次出現在照片上,她的笑容雖柔和,但受到楚向北身旁的大環境的影響,她的笑容里完全沒有過害怕。
而此時,這個坐在病床上對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的黑髮女人,笑容雖然很溫柔,卻帶著明顯的恐懼,就像是個徹徹底底的低層小民那般,用尊敬的姿態與陌生人交談,盡量避免得罪人似得……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
李青龍眉頭越皺越深,他乾脆揮手把所有的人都遣出去,自己留下來,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打算跟這個『貌似失憶』的女人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