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掛羊頭賣狗肉
巨大的轟鳴聲從頭頂傳來的同時,也將一抹亮光熄滅!
同一時間,趙偉成將頭頂的強光燈關閉,此時的礦洞內,已經變得一片漆黑。
「在礦洞里想殺人,一定是有很大的秘密怕人知道吧?何況還是殺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礦洞里到底有些什麼?」趙偉成淡淡一笑,腳下步伐虛浮,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
而那王二,此刻警惕地看著四周,一片漆黑下雖說什麼都看不見,但卻是能聽到一些東西,比如趙偉成說話的聲音。
王二也常年在地下礦井裡工作,雖然無法適應完全的黑暗,但對此刻的環境倒也不是那麼畏懼,畢竟他很清楚,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趙偉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何況他手中還有一把趁手的鎚頭。
見王二沒有開口說話,趙偉成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我看這個礦洞,四處被挖的一塌糊塗,想來一定是有什麼目的!能夠搞來挖礦的許可,一定廢了不少的功夫,走了不少的關係!而這裡又是霍安國的老家,霍書記在這裡面,沒少出力了?」
「胡說!這裡和霍書記沒有什麼關係!」王二終於沒忍住,冷不丁地回道。
「要的就是你開口!」趙偉成冷笑一聲,一個箭步衝出,瞬間握住了王二手中的鎚頭,接著腳下猛地抬起,瞬間膝蓋頂住了鎚頭的木柄。
「咔嚓!」一聲,木柄折斷的同時,趙偉成的膝蓋也撞在了王二的右側腰間。
王二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這一撞,頓時痛的自己撕心裂肺,而他下意識地也將左手的鎚頭繞著自己劃了一圈。
「還敢折騰!」趙偉成呵斥一聲,當王二到底的同時,一拳打在王二的腹部,接著右手猛地按住王二握著鎚頭的左手,用力一折。
「啊!」巨大的疼痛感從手臂傳來,趙偉成這一折,立刻將王二的手臂拉脫了臼!
下一刻,趙偉成絲毫沒有停留,這個王二膽子不小,在搏鬥的過程中也是心思縝密,顯然是個練家子,若是放任不管,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完全沒有危險。
一把扯下腰間的安全系帶,死死地將王二捆了個結實。
做完這些,趙偉成才打開了頭上的強光燈,四處張望了起來。
「你死定了!有你跟我陪葬,我一點都不覺得寂寞!」王二冷笑著。
趙偉成嗤聲一笑,不過下一秒,手臂卻傳來一陣劇痛。
透過光,血淋淋的手臂上是一條二十多公分的口子,顯然是剛剛黑暗中被王二鎚頭拉傷了。
心中煩悶的趙偉成猛地在王二的小腹踹了兩腳,接著撕開自己的襯衫,單手將傷口死死地包裹住。
「我倒想看看,這兒到底在掛什麼羊頭,賣什麼狗肉!」咬著牙給自己簡單處理好傷口,趙偉成索性將頭頂的安全帽拿了下來,把強光燈拆下一隻手緊緊地向里走去。
沿著出來的路線徑直深入,沒過多久趙偉成就找到了剛剛發現王二的位置,只是這裡,已經是一條死胡同了。
強光燈照射下,四處的環境顯露出來。
這裡看上去並不像真正的礦井,反倒是一處生活居所,有煤爐,也有木板床,而盡頭則是幾塊木板鋪著的地方,上面凌亂地防著一些褥子和枕頭。
睡在礦井裡,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這裡監工,又或者看守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尋找秘密,也是趙偉成頗為擅長的工作,他緩步走到了木板床的旁邊,鼻尖傳來的是一股子常年無人收拾的人腥味,伴隨著尿臊味和糞便的味道,讓人無比作嘔。
只是當他雙腳踩在木板上,那空洞的感覺使他微微一驚,本能的反應告訴自己,這塊木板上,絕對另有玄機!
然而就在這一刻,手中的強光燈經歷了一整夜的折騰,燈光越發微弱,逐漸就要熄滅。
趙偉成也是當機立斷,將強光燈別再腰間,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足足有十多公分厚的木板用力掀開!
只是當木板掀開的一瞬間,那最後一絲燈光也隨著趙偉成模糊的目光,徹底熄滅。
「該死!」燈光熄滅的同時趙偉成的眼前也徹底失去了光明,由明轉暗的同時,他的瞳孔隨之快速縮小,只可惜,縮小的瞬間,他的頭頂一陣暈眩,木板也再也無法舉動,健壯的身軀應聲倒下,伴隨著木板一起同泥土重新貼合。
當趙偉成因為失血過多昏厥過去的時候,狂場外的李蕊已經泣不成聲,無助之下她對於碩大的挖掘機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何況此時颱風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越發劇烈,四周圍的大樹幾乎被颱風吹彎了腰,就連臨時搭建的木棚,也在大風的作用下不斷地發出陣陣的聲響,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倒塌。
「誰來幫幫我們……」李蕊失神地喃喃自語。
秦衛本打算跟著那群警察一同離開,畢竟命案擺在這裡,他也心中擔憂,可是趙偉成還在礦井下,孰輕孰重,終究是難以區分。
所以秦衛還是留了下來,他緩緩地走到李蕊的跟前,苦嘆道:「這裡畢竟是六圩村,我這就去找人來幫忙!東四鄉那邊我村長跟我關係不錯,我過去找人,你在這裡注意安全!」
「快去!你快去啊!」李蕊撕扯著嗓子喊道。
秦衛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跌坐在暴雨下的李蕊,往日里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此刻卻像一個無助的女孩。
「唉!」嘆了口氣,秦衛快步走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蕊也已經重新回了木棚房裡,雖然不知道這個木棚房什麼時候會被颱風掀翻,但她還是覺得這裡會稍稍安全一點。
邊上,還有幾個礦工,這些人是被趙偉成從礦井裡救下來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既沒有出手援助,也沒有和霍安民等人一樣,偷偷離開。
「你們還是人嗎?救你們的是常平鎮的鎮長,趙偉成啊!」李蕊苦嘆一聲,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哭泣。
寒冷伴隨著濕漉漉的身體讓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蒼白的嘴唇下是被她咬的出血的傷口。
礦場的燈光隨著颱風一次次無情的摧殘,逐漸熄滅,只剩下木棚房的油燈,隨著從門縫中吹進來的寒風,不斷地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