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秦恆死了?
閑聊了些有關於文歆的事,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冷慕源自然是不會耽擱太久,以免被容凌燁的暗衛發現,便匆匆離開了。
伴隨著冷慕源的離去,這偌大的寢宮,顯得格外的空曠,寂靜。
鳳朧月躺在床榻上,聽著自己的呼吸聲,以及心臟的跳動。
長夜漫漫,她再無睡意,不知不覺間,外頭的天,早已大亮。
晌午一到,容凌燁果然如他昨日所言,派人前來棲梧宮,將她一同帶去了水牢。
縱是早已有了準備,可前往水牢的路上,鳳朧月的心,依舊莫名的不安。
「看來,你倒是做好了秦恆必死的覺悟了。」
見著鳳朧月眼眶紅腫,容凌燁自然是將其同今日的秦恆聯繫到了一起,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妒忌。
他的女人,竟為了別的男子悲慟一夜。
容凌燁心底暗暗不爽,愈發是厭惡那水牢中的陰柔男子。
不等鳳朧月回話,容凌燁也不做過多停留,直接拉著神情低落的鳳朧月進了水牢,坐在高台上看戲似的觀望著那懸吊在半空中的男子。
鳳朧月緊緊地盯著那傷痕纍纍的披髮男子,待她看清了那人的臉,神情巨變,哪裡還有半分的血色。
這,不正是秦恆嗎?
鳳朧月背脊一涼,怔怔地望著那狼狽不堪渾身是血的秦恆,身子不住地顫抖著,緊握著衣擺的手心,冒出了絲絲的冷汗。
「秦恆!」
她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可這會子的秦恆,早已在殘酷的凌虐中暈厥過去了。
「來人,把他給朕弄醒。」
容凌燁淡淡地瞥了眼神色慌亂的鳳朧月,唇角微微一揚,勾勒著一絲不經意的弧度。
嘩——
隨著容凌燁話音剛落,一桶冰冷徹骨的寒水被奴才潑到了他的身上,瞬間,秦恆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從昏厥中清醒過來。
「啊,啊!」
恐懼的嘶吼聲幾乎響徹了整個水牢。
眼看著懸挂著自己的鐵索逐漸下降,而水中密密麻麻的小腦袋正貪婪地望著半空中的他,秦恆瑟瑟發抖,顧不得受了鞭刑后撕裂般的痛楚,拚命地掙扎著,可奈何,鐵索卻不會因他的絕望恐懼,而有絲毫的停滯。
「皇上求求你放過他吧,皇上!」
本以為,這會子的秦恆,定會被文歆給救出去了,可誰知,他竟還在這水牢中,受盡了苦楚。
鳳朧月心口一抽,淚眼婆娑地乞求著眼前不怒自威的俊朗男子,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擺,聲音更是顫抖得厲害。
奈何,她越是這般悲慟,越是這般緊張除他以外的男子,容凌燁心中的惱怒,便愈發的強烈。
他眼眸一瞥,冷冷地盯著泣不成聲的鳳朧月,半晌,薄唇微張,低沉狠厲的聲音,從中流轉而出。
「朕,若是不依呢?」
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眯,容凌燁微微有些慍怒,大手一揚,恍如閻羅。
「行刑。」
話音剛落,那鐵索猛地脫落!
撲通——
隨著半空中的秦恆墜落於滿是餓蛇的水池中,那水竟瞬間沸騰了起來,百條小蛇恍如索命的小鬼,爭前恐后地往秦恆身上撲咬。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水池竟成了一汪血水,可想而知,這水中人,如何還有活命的可能?
鳳朧月大腦一嗡,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望著那一池血水。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牽扯著往昔的回憶一一在腦海中翻湧,她的父親,她的族人,她的夫君容凌睿,以及,那一碗由至交好友的血肉做成的肉糜……
「容凌燁,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鳳朧月怨恨地瞪著眼前一派淡然的男子,胸口氣鬱,猛地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身子本就異常,她哪裡還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未等容凌燁開口,便當場兩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望著倒在自己懷中的傾城女子,容凌燁的眸底閃過一抹悲涼。
他何曾想見到她這般模樣,可他就是不能忍受,不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子牽挂著別的男子,不能忍受,她竟為了別的男人,放下尊嚴苦苦哀求自己。
「你縱是怨朕,朕依舊還是會這麼做。」
容凌燁輕撫著那柔軟的髮絲,眸中的寵溺洋溢而出。
大手稍稍一用力,將懷中昏厥的鳳朧月橫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朝著水牢外的宮轎走去。
正當他將鳳朧月送回了棲梧宮,一個穿著黑衣的暗衛悄無聲息地躍到他的身後,在容凌燁的耳邊低語了兩句,瞬間,令這丰神俊朗的男子面色一凝,劍眉緊緊地擰成了一團。
「繼續盯著。」
一聲令下,那黑衣男子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容凌燁目光微涼,冷冷地瞥了眼床榻上毫無知覺的鳳朧月,心中的無名火瞬間涌了上來。
「小李子,傳太醫替她就診。」
丟下一句話,容凌燁拂袖而去,面色陰沉得可怕。
見狀,那在門外守著的李公公,撓了撓圓滾滾的肚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先前還十分憂心這棲梧宮的主子,怎的才一會的功夫,說變臉就變臉了呢?
果然是君心難測啊!
「奴才領命。」
連慌地應了一聲,李公公趕緊地去太醫院請御醫來。
可這還沒走多遠,便碰見了前往棲梧宮的文歆公主。
「文歆公主萬福,您這方向,可是去棲梧宮呢?」
自打洗塵宴過後,這文歆時常往棲梧宮跑的事,也是宮中人盡皆知的。
「正是,不知李公公這般匆忙,是去哪裡?」
文歆淺笑一聲,雖是身份高貴,倒也從不輕視奴才,她這般回應,反倒令李公公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不是妖妃娘娘身子太弱,人又暈過去了,奴才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去請太醫。文歆公主您先去吧,奴才隨後便到。」
到底是別國的公主,李公公自然是不能將方才水牢中的事交代出來了,只能將話說得圓滑些,免得禍從口出,小命不保。
可縱是他並未如實相告,光是這些話,文歆心中,早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