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會見容凌燁
時間轉瞬即逝,一晃眼的功夫,鳳朧月在古曼,也有一月之久。
這一月來,她明裡暗裡地搜尋著有關水晶宮的事,多少也對文歆那暗地裡的勾當,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水晶宮原先是吳景的祖宅,不過是尋常的豪宅。自打大王子落位那年,水晶宮開始整修,歷經三年之久,前後耗費了不少人力,才有了而今的輝煌。
鳳朧月料想,大王子落位那會子,恰逢是王位相爭的要緊時期。想必,這文歆定然從那時候開始,就和吳景暗中勾結,串通一氣。
得虧鳳朧月不是一人調查此事,如若不然,還不知何年何月,能找到那通往地宮的路口呢?
還真別說,有些時候,她那個不著調的師父,還是挺靠譜的。
不過一月,他非但找到了水晶宮的建築歷史,更是將那地宮的完整地圖,一一畫在了紙上,完美地呈現了一個規模宏大的地宮之景。
而今,只要將文歆徹底擊垮,替彥侖奪回古曼政權,一無所有的她,自然是無法同她們抵抗。
等到那時,她想從那個虛偽女子的身上,拿下解藥救回曦兒,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念及如此,鳳朧月心中暗暗歡喜,巴不得這一日儘快到來。
而另一邊,將朝前之事處理好的容凌燁,更是快馬加鞭地從大榮朝趕來古曼,暫且將偌大的大榮朝交由新晉的丞相打理,至於那蠢蠢欲動,暗生逆反之心的柳相,早已被容凌燁借著被削去後為的柳皇後為由,賜了個養老還鄉,早在半月前,就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紫禁城。
如今,萬事妥當,他自然是無法一人留在紫禁城,匆匆地趕往古曼。
待他抵達古曼之際,天色漸暗。
容凌燁倒是不急著前往古曼宮中,反倒在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了下來。
入夜,窗外電閃雷鳴,雨水順著屋檐逐漸滑落,墜在那冰冷的地面上,吧嗒吧嗒地濺起了一地的水花。
容凌燁雙手背負,站在窗口,深邃的雙眸眺望著這一片漆黑的蒼穹,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咯吱——
破舊的木門縱是用著再輕的力道,也無法阻止這刺耳的聲響傳入容凌燁的耳膜之中。
可眼下,他心中倒並不惱怒,反倒眸光一亮,有些歡喜地扭頭去看那剛剛進門的白衣女子。
只見那女子戴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兩肩多少沾染了些露珠,身姿曼妙,一雙撩人的桃花眼透著滿滿的思念。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這是鳳朧月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她下意識地鑽進那久違的懷抱,靈氣的眸底倒映著心底的郎君。
「朕又何嘗不是?」
容凌燁輕嘆一聲,摟著鳳朧月的雙臂,也稍稍用力了幾分,似乎要將懷中這個單薄的女子,融入自己的身體里。
感受著那一絲的柔軟,容凌燁身下一熱,一枚溫熱的吻,落在了懷中的傾城女子身上。
或許是太久沒有同他這般親密,不過是一個吻,竟讓她有種電觸的錯覺。
她身子微微顫抖,迎合著身前這個男人的偉岸,撫摸著那厚實的胸肌。
窗外啪啪的雨聲,夾雜著屋內的歡愉,令這漫漫寒夜,也顯得不再寂寥……
天還未亮,鳳朧月匆匆拾起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快速地穿在身上。
「今夜,大榮大軍便抵達古曼,在此之前,你萬事小心。」
眼看著那同自己糾纏了一夜的傾城女子就要離去,容凌燁再次叮囑了兩句,這才依依不捨地目送著她離開。
從客棧出來,鳳朧月暗暗運功,身輕如燕,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從那宮外潛回了寢宮,一路上小心謹慎,未曾被人發覺。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當她推開寢宮們的剎那,竟看到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正含笑地坐在沉睡的容曦的床榻邊上。
那清婉女子輕掀眼皮,詳裝驚訝地望著剛進門還來不及換下衣服的鳳朧月,眸底的陰狠一覽無餘。
「姐姐,若我是你,昨晚上可不會冒險出去。畢竟,這小的還在宮裡呢。」
文歆眉頭輕佻,骨節分明的指尖輕撫著容曦柔順的髮絲,淡淡地瞥了眼神情凝重的鳳朧月。
她,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鳳朧月心口咯噔一聲響,雙拳緊握,甚至連指尖陷入了白嫩的肌膚,也未曾察覺。
此刻,她的眼裡,只有眼前這個得意地望著自己的陰險女子。
「姐姐或許很驚訝,這一個月以來,小心謹慎,不該露出什麼馬腳,怎的就被我發現?」
文歆冷笑一聲,杏仁大眼微微眯起,透著絲絲的寒意,「當日在水晶宮,姐姐的精神勁倒是挺足的,怎的今日反倒沉著一張臉了?姐姐是不是在想,你的那兩個忠心的好奴婢上哪兒去了?」
聞言,鳳朧月眸光一凝,背脊一涼,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沒錯,按理來說,秋葵和春雨應當是寸步不離沉睡不醒的曦兒,怎的還會讓文歆靠近呢?
難不成,她們已經遭難了!
「她們人呢?」
鳳朧月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團,屏氣凝神,竭力隱忍心中的慌亂。
她本以為事情會按照當初在養心殿商議的那般發展,卻未曾想,這文歆居然這般狡猾,明明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異樣,卻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同她遊逛玩樂。
「姐姐可當真給本宮出了道難題呢。」
文歆指尖合攏,半撐著下巴,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猛然間,她眸光一亮,似乎回憶起來了,「對了,昨晚上,本宮似乎將她們埋在了院子那棵紅梅樹下了。還好姐姐問起來了,不然,本宮差點都把她們給忘了。」
一聽這話,鳳朧月神情錯愕,身子微顫,不禁趔趄了幾步。
怎麼會,怎麼會!
她何曾想過,自己不過是一夜未歸,那兩個忠心耿耿的直率少女,竟成了兩具冰冷的屍體?
鳳朧月大腦一嗡,眼眶瞬間湧上一層氤氳。
她想也不想地奔到院子里的紅梅樹下,顧不上指尖的痛楚,一下一下地將那埋著秋葵和春雨的泥土挖開。
劃破的指尖和腥紅的泥土相融,清晰的血腥味湧入她的鼻腔,也衝擊著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