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


  透過投屏,可以看到無數盞燈被放到天上,寄托著人們在中秋節的美好願望。


  吳每淺無聊的晃著雙腿,看著一旁的顧旦辭忙前忙後的準備好了中秋節必需的物品。


  這裏就他們兩個,擺這麽多東西幹啥。


  幾何空間上頭都沒月亮,都不能拜一下。(攤手無奈)


  顧旦辭擺好物品,問她:“玩家,你要吃什麽餡的?”


  她回道:“鮮花的。”


  顧旦辭遞給她一個鮮花餅,自己也坐了下來,吳每淺看著他一身漢服,道:“不錯嘛單詞,中秋還換了件應景的衣服。”


  顧旦辭不語,隻是望著投屏裏的萬盞燈火,摩挲了一下手指,問吳每淺:“玩家,你很想去現實世界裏過這個節日吧?”


  吳每淺點頭,撕開包裝開始吃鮮花餅。


  好吃。


  顧旦辭愧疚的說:“可是我現在的力量不能帶你任意穿越。”


  吳每淺說:“啊沒事,反正以往中秋我也就在家宅著看手機而已……”


  顧旦辭看著她,溫聲道:“下一個世界很特殊。”


  顧旦辭拿出一本書,遞給吳每淺:“這一次的劇情早已安排好,玩家你隻需要按照上麵說的進行下去就行。”


  吳每淺拿過書,翻開一看卻沒有字,她忙看向顧旦辭,顧旦辭繼續道:“其實就像是……讓你去親身體驗一下所謂的小說劇情。”


  吳每淺眼睛亮亮的:“那我是主角嗎?”


  這麽久以來顧旦辭終於漏出了笑容:“不知道。”


  “不過你要是認為自己是主角,那麽你就是主角。”


  “上麵的劇本你進入所謂的劇情後就會出現。”


  吳每淺突然有點激動,剛想起身,顧旦辭忙壓住她的手:“玩家,今天就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吳每淺看著顧旦辭那雙修長的雙手,眼睛不時往別處瞟。


  顧旦辭縮回手,道:“玩家,我和你已經在一起……咳,經曆了五個世界了。”


  吳每淺正咀嚼著,聽到這句話,她開口說:“對,單詞,其實在這麽多的時空當中,我已經把你當成了一個人。”


  顧旦辭正欲問是什麽人,沒想到吳每淺下句卻說:“一個讓我完成一些任務就能順利下去的好人!”


  ……


  “看來,以後不能慣著你了?”


  吳每淺立即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別啊單詞,曆練固然好,但是人類的惰性告訴我輕鬆一點更香。”


  顧旦辭無奈道:“人還是多點閱曆好一點。”


  話題突然就轉了,顧旦辭的手收回,剛剛觸碰到他時,吳每淺清楚的感覺到這貨的手很冷。


  幾何空間已經夠冷了,可憐可憐孩子吧。


  “玩家,你衣領上沾了好多碎屑。”


  吳每淺一看,早就知道自己的吃相和淑女一點都不相符,但是在外人麵前,她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的吃相變的好看一點了。


  “不好意思,你這裏有紙嗎?”


  顧旦辭點了點一個虛擬鍵盤,輸入密碼後,隔空出現了吳每淺需要的紙。


  “單詞,你幹脆改名叫多啦A夢吧!”


  顧旦辭把紙遞給她,順便說起了一堆“奧秘玄學”。


  “物質東西都是在人所需要的時候創出來的,當你……”


  吳每淺放佛回到了當年上政治課的時光。


  聽著政治老師說各種各樣的理論,自己卻沒聽進去多少。


  ……


  “算了玩家,我帶你去一個平行時空過節吧。”


  吳每淺不信,說:“你不是沒有力量穿越嗎?”


  顧旦辭伸出手,輕輕說了句“騙你的”,然後一點她的額頭,二人立即在幾何空間中消失了。


  二人前腳剛走,後腳幾何空間就出現了兩個人。


  伊塔和謝涵州。


  “抱歉大人,剛剛我念錯口訣了!”


  謝涵州銀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揮手道:“沒事,隻要到了這裏就行。”


  伊塔見謝涵州沒有責怪她,先是鬆了一口氣,繼續問:“大人來這裏要做什麽?我可以幫忙。”


  謝涵州指著前方的一麵鏡子:“那麵時空鏡。”


  摧毀了鏡子,顧旦辭就沒有機會回到那個地方了。


  謝涵州道:“伊塔,你那天拿到的手杖呢?”


  伊塔變出一把藍色手賬,遞給謝涵州。


  隨著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水波泛動的鏡子應聲而碎。


  謝涵州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離開了幾何空間。


  他才不管顧旦辭會不會接受這份“驚喜”。


  話說這手杖,雖然看著簡樸,但威力挺大的嘛。


  ——


  剛到達這座城時,顧旦辭突然捂著胸口,感覺什麽要呼之欲出,他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腥味在空氣中蔓延,他的掌心被血染盡。


  “單詞!”


  一回頭,拉著他袖子的吳每淺被人流衝散了。


  他的右手緊握著衣領口,身體的那股痛楚密密麻麻的侵蝕著他的大腦。


  他強撐著意誌讓自己站起身來,最終合上雙眼,倒在了青石板路上。


  吳每淺的臉都快被擠變形了,她看著倒地的顧旦辭,冒著反正已經快被擠死了的念頭,艱難的朝他移動。


  突然,前方的顧旦辭消失了。


  ……


  “又見麵了。”


  和吳每淺說話的,是一個“銀色少年”。


  啊沒錯,全是都是象征銀色的一個少年。


  吳每淺一副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的表情:“請問,你是?”


  謝涵州瞳孔微縮,很快又恢複帶笑的麵容:“一個被你忘了很多次的朋友。”


  吳每淺:爺好像不是個健忘的人吧?


  謝涵州的身後走出一個一米五的鬥篷人。


  “記住我的名字了嗎!”


  吳每淺嘴角抽搐:“伊塔?”


  伊塔得意的笑了,自動忽略了謝涵州看自己的不明笑容。


  伊塔把一袋子月餅遞到吳每淺麵前:“我們家大人送給你的!”


  吳每淺看了看謝涵州:“你家大人是指這……”


  謝涵州咳了聲:“忘了說,我叫謝涵州。”


  “嗯,謝涵州?”


  大腦對這個名字依舊是一片空白。


  吳每淺看著那一袋滿滿的月餅,推脫道:“這多不好意思,而且,你都說我把你忘了那麽多次,我對你挺不厚道的,這袋月餅不能收。”


  謝涵州無所謂道:“沒事,我知道有一個人和你一起來了這個世界,你們倆可以一起解決。”


  兩個人也吃不完這一大袋月餅啊!

  而且對於吳每淺而言,月餅隻是節日所需的食物,也就在節日的時候為了慶祝吃,別的時候,對於傳統食物她都不是很喜歡。


  “那我們一起去找和你一起來的這個人?”


  “這……”


  “等下”,吳每淺看著他,“你怎麽知道他和我走散了?”


  謝涵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繼續向她提出邀請:“一起?”


  在這個時空,除了眼前這兩人,她似乎找不出別的“熟人”了,吳每淺隻好作罷。


  “那邊的簪子很好看,要去看看嗎?”


  吳每淺走在二人中間,尷尬的道:“找人要緊,而且我現在穿的衣服也不適合戴。”


  謝涵州挑眉:“嗯?”


  他突然問:“白葉,可以讓我暫時牽著你的手嗎?”


  及時記憶被清楚了無數次,白葉這個名字,吳每淺總歸還是記得的。


  總比叫“我沒錢”好?


  “為什麽?這裏的人流比起其他地方不算擁擠,我不會走丟的。”


  謝涵州隻是繼續問:“我隻需要你的準許。”


  伊塔半路殺出,把吳每淺的手扳到謝涵州的掌心:“我來替你兩做決定好了!”


  謝謝,不需要。


  但是謝涵州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不介意的話,我們就走了?”


  吳每淺想說的話全回到肚子裏,一路上隻想著怎麽掙脫他的手。


  作為一個孤寡,除了自己的老父親,還沒有和別的異性牽過手。


  謝涵州的手也很冰不過牽著牽著,掌心裏的羈絆就溫暖起來了。
-

  到了一家服裝店,謝涵州鬆開她的手,道:“走吧,進去挑身合適當然衣服。”


  吳每淺:“我沒錢啊。”


  謝涵州似乎是想到了她的本名,輕笑了一聲後道:“老朋友,當我請你的。”


  吳每淺已經轉身走了好幾步:“得,雖然在B站我經常白嫖,但是現實裏真的不好意思,拜拜了您。”


  伊塔一米五的個子力量無窮,直接把吳每淺往回拉:“你和大人不用這麽生疏。”


  吳每淺不知道說什麽,被伊塔拉了幾次後終於踏進了店裏,默默記下以後得去問顧旦辭謝涵州這個人的事。


  可惜,她問完一次,顧旦辭就會讓她忘記一次。
-

  “喜歡哪件?”


  “最便宜又耐用的那件。”


  這是一家漢服專賣店,可以說件件的價格都可以讓吳每淺心頭滴血。


  謝涵州沒辦法,說:“既然你實在不好意思承我的意,那你自己挑你要的那個什麽便宜又耐用的吧。”


  吳每淺看著一套男裝,看了看價格,還真是,這裏最便宜的。


  她摸了摸材質,以前渴望買件漢服上街晃蕩,但是身材不允許,現在身材允許了,自己對漢服的知識又不允許了。


  “就這件吧。”


  “好。”


  ……


  吳每淺在店主的幫助下穿好那件男裝,順便自己的發型也被折騰了一頓。


  謝涵州和伊塔也換上了兩套漢服,再一出門,他們與這座古城的人算是“融合”了。
-

  “白葉!”


  吳每淺看著垂死夢中驚坐起的顧旦辭,一臉迷惑。


  顧旦辭平常不應該喊她玩家嗎?

  顧旦辭看著身著男裝的吳每淺,語氣和神態都不像往日。


  以往他對吳每淺說話的語氣,就真的隻是局限於所謂的玩家和係統。


  此刻,他的語氣很溫柔,溫柔的吳每淺被他抱住後才反應過來,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單詞……”


  “顧旦辭!給爺清醒一點!”


  顧旦辭背對著吳每淺,聲音裏含著不明的情緒:“什麽顧旦辭……我是岑……”


  謝涵州直接屁暈了他,道:“看來你這個朋友吃錯藥了?”


  吳每淺想說還真是如此,可是平常顧旦辭對她挺好的,這麽說不厚道,隻是把顧旦辭扶回到枕頭邊躺著。


  “這個中秋過的稀裏糊塗的。”


  謝涵州拿出月餅,指了指他們所在的客棧的桌子:“先不管他了,一起吃月餅吧?”


  吳每淺雖然很餓,但是沒有什麽食欲。


  伊塔已經解決掉三個了。


  看她吃的那麽香,吳每淺也拿起一個月餅開吃。


  芙蓉蛋黃月餅。


  她一口一口的吃著,這一次,沒有碎屑掉在衣領上了。


  伊塔指著窗外的明月:“圓!”


  謝涵州念道:“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蘇軾的《水調歌頭》,中秋詩詞裏的經典。


  “白葉……”


  顧旦辭還在念著吳每淺的“別名”,吳每淺看著他們三人在這逍遙,而他在床上陷入夢境沉睡沉思。


  挺不厚道的嗬。


  “桂花酒,要喝嗎?”


  吳每淺看著謝涵州拿出一組茶具,被那桂花酒的清香所吸引,她點了點頭。
-

  她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然後,整個人開始搖搖晃晃。


  阿這,桂花酒的度數……


  她雙眼一黑,準備與地麵來個大擁抱時,謝涵州走到她身旁,吳每淺順勢倒在了他懷裏。


  “岑……”


  “千層餅!”


  謝涵州漏出一絲愉悅的笑容,抱著吳每淺去了另外一間房。


  伊塔的嘴裏還在嚼著月餅,她拿過桂花酒的酒瓶一看,一聞,一臉嫌棄:“這tm是桂花酒??大人怕不是買了假的?”


  “人呢?”


  顧旦辭的雙眼緊盯著伊塔,伊塔嘴裏的月餅直接摔在了地上,她隨手指了個方向:“娜你!【那裏】”


  大人相信我,我這次真的靠譜了。


  ……


  謝涵州看著熟睡的吳每淺,彎腰俯下身,下一步的動作卻遲遲沒有進行。


  或許應該等她恢複所有記憶。


  ……


  何事長向別時圓,當初也是在這麽一個日子和白葉離別呢。


  長街的喧鬧已經過去,家家都回家團聚了。


  品月餅,賞月。


  顧旦辭腦海裏的記憶切換來切換去,他最終通過手上的青綠色鐲子找到了吳每淺。


  吳每淺的睡姿還沒到達她的“巔峰”,此時整個人看起來平靜的很。


  不像平時那個好動的人。


  顧旦辭拉過她的手,輕輕放在額頭,念了幾句咒語。


  吳每淺全身發光,最終像碎片一樣消失在房間裏。


  【欣慰吧,終於不是憑空消失了!(狗頭)】


  “精力不錯。”


  ……


  顧旦辭無力的癱倒在床上,然後親眼看著謝涵州過來踹了他一腳。


  又要去進行那些破碎的夢境了。


  不過好在,那個夢境裏有白葉。


  ……


  別人的中秋怎麽過的伊塔不知道,反正她挺充足的。


  吃貨的充足就是月餅吃的夠夠的了。


  ……


  ——


  白天國慶,晚上中秋……


  各位雙節快樂!!!!!=( "ヮ" 三 "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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