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路可退
片刻,唐玉就抬著一盆熱水,往躺在地毯上的年楚逸走去。
將水盆放在一旁,擰了一把乾淨的毛巾,輕輕的往他臉上抹去。
剛剛一碰到他,年楚逸又驀然睜開雙眼,還是那副戒備森嚴的樣子,然後一把甩開唐玉的手,將她的毛巾也一把扔開。
「啟開!」
他十分不耐煩的對她說到,說罷,大手一揚,將她整個人推開。
她的身後就是臉盆,一不注意,就坐到了臉盆里,濺起了滿地的水珠,她整個人也變得狼狽不堪!
「楚少……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想幫你洗臉擦拭身體,你要是不喜歡,你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唐玉也怒了,當她是什麼人,一次又一次的防備她,反攻她,將她推開,難道要她哭著跪著乞求著他給他洗漱嗎?
還是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不聞不問?
既然這樣,那他幹嘛跑這裡來?
年楚逸疲倦的抬了抬眼帘,掃了一眼狼狽不堪坐在盆里的唐玉。
自主起身,從地毯上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唐玉將毛巾重新拿起來,也從地毯上起來,拿起臉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浴室,見年楚逸開著淋浴,衣服褲子都沒脫的站在水花里,任由水打濕在他身上。
隔著玻璃門,她看不清他的臉,可看到他的背影,卻有一種落寞的感覺,似乎他有心事?
可他這樣的人,又能有什麼心事呢?
本想上前去幫助年楚逸,可剛邁出去腳就停了下來,在沙發上受的教育還不夠多嗎?難道還要自己上去碰釘子?
想了想,唐玉就放棄了上前幫他的想法,將臉盆放下,整理了身上的水漬,擦乾身體后,就這樣袒露著走回到房間,她不要去管年楚逸。
他這麼厲害,他什麼都行。
於是躺在床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不去管他,反而覺得輕鬆很多。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浴室里的噴淋還一直開著,年楚逸難道一直那樣在裡面?
唐玉在床上翻了幾次身,內心做了多次糾結,到底要不要起身去看年楚逸……
又過了半個小時,她見都已經十二點半了,畢竟是金主大人,總不能做得太視而不見。
於是翻身起來,她穿了一件絲綢質地的睡袍,往浴室方向走去,推開浴室的滑門——
她以為她會看到年楚逸狼狽不堪的在淋浴處那裡淋水,以為他衣服全都打濕了,沒想到她看到年楚逸整個人站在洗漱台前。
正在漱口!
聽到來人的動靜,年楚逸側頭向她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年楚逸微微抬了抬眼帘,意在問她,怎麼了?
唐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上的衣服全脫了,連一條內、褲都沒穿,就這樣赤果果的站在她面前。
似乎已經洗乾淨了,身材均勻,健康膚色下,腹部微微凸起的六塊腹肌十分顯眼,肌理線條明顯,十分性感。
唐玉連著咽了兩下口水——
收回視線!
保持平淡的語氣說道:「我來上衛生間。」
說完,穿過浴室,往旁邊的衛生間方向走過去。
年楚逸從她身上收回視線來,繼續漱口,三五兩下,就漱完了。
唐玉坐在馬桶上,眼神時不時往年楚逸身上瞄去,倒不是因為他極品的身材,畢竟她早已看過無數次。
而是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前一個小時,他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一轉眼,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這轉變得也太快了一點吧,快得她有些接受不了。
因為在想事情,唐玉遲遲沒上出來。
年楚逸有意無意的磨蹭在浴室里,等著她從衛生間出來。
卻見她一直坐在馬桶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禁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有病啊?」
突然,年楚逸不耐煩的出聲。
唐玉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啊?」
一瞬間有些詫異!
反應了一秒后,又接著說道:「我沒病啊?楚少何出此言?」
「沒病你上這麼久都沒上出來,難道你要上大?」
——唐玉——
她盡量保持心平氣和,她知道,年楚逸這人說話向來直接,不直接就不是年楚逸了。
所以,他剛才問她是不是有病,是說她上這麼久都沒上出來。
她不是要上大,也不是有病,她其實根本不是要上廁所,她是本著一顆好心,來看你丫的有沒有淋死。
哪裡知道你丫的轉眼就跟沒事人一樣,所以她才找了個借口。
「我……額,我不上大……我……」
唐玉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起來,努力讓自己擠了那麼一點出來。
發出了輕微的聲音,證明她有上衛生間,並且沒有毛病。
見她真的上了廁所,年楚逸不禁又皺了皺眉。
「還真是不羞不臊,說上就上,你這樣會讓我對你興緻全無的……」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后,年楚逸就轉身往外走去,也沒興緻繼續等她了。
唐玉「……」
感覺前面有一排排烏鴉飛過,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上,也會被人嫌棄,不上,也會招來嫌棄。
這個年楚逸,還真是不好伺候。
唐玉從馬桶上起來,走到浴室,看到年楚逸扔在地上的衣服,心中憤恨不平的往他的衣服上狠狠地踩了兩腳。
如此,心裡才解氣了不少——
然後踩著拖鞋,往浴室門口處走去。
剛走到轉角處,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穩穩的握住,然後用力一拖,將她整個人從浴室里拽了出去。
「啊……唔!」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唐玉失聲尖叫了一聲。
尖叫聲隨之被一張嘴給堵住!
貝齒頓時被他撬開——
他滾燙的唇覆蓋著她,將她堵得沒有一絲可逃的空隙,這突如其來的熱吻,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伸手推到他的胸膛,想要將他推開——
可年楚逸的身體塊頭實在太大,唐玉根本沒法推動他,反而被他壓得緊緊的。
手被他一把抓住,將她雙手舉過頭頂,壓在牆壁上,鬆開她的唇,湊近她耳邊。
壓低聲音,帶著一股隱晦的曖昧,對她說道:
「怎麼,現在都學會了欲拒還迎了?老子不喜歡這招,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想要撕開你的面具,讓你無路可退,無還擊之力……」
唐玉仰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她哪裡是在欲拒還迎?
撕開她的面具,她有什麼面具?
「楚少,你想怎樣,就能怎樣,我是你包、養的女人,在你面前,能有什麼面具?」
唐玉有些不服氣的說到。
年楚逸挑了挑俊眉,眼中邪氣十足,真是這樣嗎?
可她骨子裡的倔強可不是這樣,他能感受到她骨子裡的那副倔強,和與生俱來的冷漠,所以他才想要征服她,讓她誠服。
狠狠的掐了她一把——
「女人,還早著呢!」
他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就將她絲綢質地的睡衣推開,將她白皙細長的腿抬了一隻起來,在她愣神之際,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徹底淪陷。
事後,年楚逸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唐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浴室梳妝台前,將那盒小藥丸拿了出來。
沒有一絲猶豫的吃了一顆下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脖子處一圈紅印。
隱隱還能看見前天沒消退的印記。
腦海里回蕩著年楚逸的話,「撕開她的面具,讓她無路可退」,好殘忍的一句話,難道讓她保留一點最後的尊嚴都不行嗎?
到底是她做的哪一點,讓年楚逸對她興緻大增,連著這麼久都在她這裡纏著她?
越想,唐玉越想不明白,越來越搞不懂年楚逸了,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明明前一刻還一副要死要活,喝得爛醉,下一刻,就變得精力旺盛,簡直像在玩大變活人。
吃過葯,唐玉也躺會到床上,見他睡得很沉的樣子,真有一種伸腿踢他下床的感覺。
當然,她只敢想想而已,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踢他下床啊,不然他一怒,休了她怎麼辦?
——
翌日醒來,年楚逸早已不在身旁,一旁的床上,連一絲餘溫都沒有,他走了,沒有一點動靜的離開了。
像是昨晚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可地毯是濕的,浴室里的衣服是他的——
想到昨晚年楚逸對她做的那些,唐玉上前又狠狠的踩了幾下他的衣服。
然後化了一個淡妝,穿了一條藍色牛仔褲和白色T恤,背著一個LV小背包,便出了酒店。
年楚逸說了,趙本剛一行人沒工夫對她下殺手,那她就有時間和機會辦自己的事。
手上有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她不準備現在把它兌現,但她身上又沒現錢,所以——
找上了周生生!
唐玉帶著一個墨鏡,坐落在一家環境優雅的咖啡館,沒等多久,周生生便來了。
他風風火火的來,坐落在唐玉面前。
「你這個死女人,你一找我,准沒好事,說罷,你又要幹嘛?」
原本周生生是不出來和她會面的,因為周生生知道唐玉面前,他只有事事吃虧的份。
可唐玉連著給他發了四五張女人的果照,他實在受不了,所以才答應她出來。
找周生生出來,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他幫忙去辦,但也不會讓他白辛苦的。
唐玉想著,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對周生生勾了勾手指。
卻看得周生生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