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
逛完鞋店蘇醒就拉著陸明琛朝母嬰店走去。
一踏入進去,蘇醒的視線就落在那張打了柔燈的嬰兒床上,眼神溫柔。
陸明琛纖長的身形站在蘇醒的後麵,眼神裏的陰霾也因為這張嬰兒床發生了些許改變。
那嬰兒床很昂貴,但是摸起來的手感尤為的舒服,跟做工一般的相比,毛刺都被打磨得尤為平滑,手指在上麵來回得撫摸著都不會有任何的疼痛。
在兩人踏入商場的時候,蘇醒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嬰兒床,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以後他們的寶寶躺在這裏的場景。
聽著爸爸給他念故事,俏皮眨著眼睛一臉懵懂的樣子。
“三爺,陸太太!”營業員見兩人過來恭敬行禮,舉止得體的問道:“請問陸太太,孩子幾個月了?”
“剛懷上不久。”蘇醒抿了抿唇看了身旁男人一眼。
剛想開口問他意見,卻見陸明琛冷淡的開了口,“按照這張嬰兒床的樣式重新打造一張,七天後我會讓人親自來取。”
扔下這句話,陸明琛牽著蘇醒的手離開母嬰店,深邃的目光卻掃過不遠處,眸底有寒芒攝過。
有人在跟蹤他們!
意識到這一點後,陸明琛沒打算在繼續逛下去,帶著蘇醒乘坐電梯取車離開。
而在黑色邁巴赫駛離了地下停車場,那隱於暗處的人影漸漸逼現!
蘇醒她——懷孕了?
當陸明擎進入剛才兩人逛過的母嬰店,營業員跟自己說的就是這樣。
懷孕了?她既然懷上了陸明琛的孩子?
這讓他怒不可遏,一拳重重砸在了牆麵上。
“擎,你已經沒有時間了,要麽毀了她的孩子,要麽毀了她,你別無選擇!”
安澤翔出現在身後,銳利如鉤的眸子閃爍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陸明擎一開始想要得到蘇醒恢複安娜,可現在,局勢正在一點點失控。
“我說過,誰都不能碰她!”陸明擎猩紅著一雙眼轉身,發狂的掐住了安澤翔的脖子,怒不可遏。
他絕不允許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絕對不允許!
————
實驗室。
傅鑠剛為南雲溪打了保胎針,這已經是她醒來後的第三針了,針頭紮在血管裏的感受讓她頭皮發麻。
更何況她此時深處在一個實驗室裏麵,這讓她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躺在手術台任由陸明擎宰割的場景。
涼意,從腦門瞬間湧到了腳底,讓她的身子隱隱有些發顫。
傅鑠顯然發現她臉色的變化,冷淡的將注射液打入她的血管裏,動作嫻熟一氣嗬成。
這個男人很寡言,南雲溪醒來到現在從未看見他繃緊的臉部線條有過任何變化。
確切的說,除了芮愛來的那時候他眼底還漾現過一縷柔意,之外,對自己都是冷冷冰冰的。
多年來練就一雙銳利的眸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南雲溪比誰都明白,這個男人不待見自己,甚至,眸底深處還隱藏一股厭惡之意。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惹他不舒服了,明明他們就第一次見麵,為何他會對自己表現如此態度?
難道,他們之前有見過?
亦或者,兩人有過仇怨?
南雲溪在腦子裏回憶這張臉,卻是一片空白毫無半點記憶。
正打算開口說話,傅鑠的聲音搶先一步冷冷傳來,“你差不多要離開了。”
人他帶回來了,也救了,孩子也保住了,她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裏。
更何況,一看到她就會讓自己想起芮愛差點因為她而死的畫麵,他始終無法邁出這道坎。
至少,為了芮愛考慮,南雲溪必須盡快離開。
“好,我現在可以走。不過,能不能傅先生告訴我,那個女子——她到底是誰?”南雲溪隻覺得心髒狠狠跳動了一下,一想到芮愛那張臉,她的心髒總是會莫名激動,心跳頻率幾近失控。
“她叫芮愛。”傅鑠語氣冷漠,卻是連看她都沒看一眼。
芮愛?很美的名字!
就跟她的長相一樣,恬靜美好。
“看得出來,傅先生很喜歡她!也把她保護得很好!”南雲溪從床上坐起來,目光掃過四周,那懸掛在器具台的各種手術用品讓她心驚膽戰,腦海裏忍不住出現了一副場景。
兩張床兩個女子分別挨在一起,刺眼的手術照亮燈打在他們的頭頂上,南雲溪除了能感受到手術刀割在血肉裏的感覺,同樣能觸摸到一個女人的氣息。
那隻手柔軟無骨,卻透露著死一般的冰涼。
一想到這裏,心髒的跳動有一些不能自控,甚至襲來一陣隱隱作痛,這讓她的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傅鑠將她的無助盡數收入眼底,表現依舊冷冷冰冰的,涔冷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卻也不說話。
南雲溪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冷意從心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就連無色的唇瓣也輕輕哆嗦了幾下。
“我能——再見見她嗎?”
傅鑠冷眸終於落到了她身上,麵色不改的淡漠,“抱歉,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
南雲溪嘴角的弧度一僵,這一刻她愈發看清楚傅鑠眼裏對自己的仇對,也深刻明白他們之間以前或許認識。
“我隻是想跟她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南雲溪咬了咬唇瓣,聲音雖然聽不出任何波動,隻是傅鑠還是敏感的發現她情緒上的波動。
他也沒有說話,隻是拿著針筒的手僵在遠處,目光犀利的看著她這張似曾相似的臉。
其實他沒有什麽資格去怨這個女人,除了她擁有了芮愛的心髒之外,這兩人根本沒有半點交集。
再說當年南昊年親自送芮愛到了實驗室,也算是報答了恩德。
隻是,這麽多年他親眼看到芮愛承受折磨,對於那個剝奪了她心髒的人就愈發深刻,直至今日,更是到了痛恨的地步。
“好,我可以讓你們見一麵,但你必須保證,永遠不要再讓芮愛見到你。”傅鑠終於放下手,將手上的針筒輕巧的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這是他的底線,一步都不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