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厲梨番外 婚禮進行曲
顧盼正在整理著自己身上淡藍色的伴娘禮服,聽到厲梨這句話,嚇的立馬抬頭看她。
看到她那小臉哭花,眼妝被淚水暈染,模樣好不可憐。
周圍的化妝師和其他人束手無措,去安慰她,可是她卻任性的發脾氣。
顧盼無奈的起身走了過去,聲音溫和: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怎麼能不嫁了呢。」
厲梨還能和顧盼說進去話。
她仰著小臉,哭的稀里嘩啦:
「我……我心裡亂……胸口悶悶的好難受……」
這是緊張的。
顧盼結婚的時候也有這樣緊張過,可是那個時候厲靳南就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
眼眸微動,她便轉身蹙眉對身邊的人低語:
「快去把傅柏喊過來。」
厲梨一聽,立馬露出驚慌,鬧騰:「我不要他過來……」
那人愣在原地,不知道聽誰的話才好。
顧盼蹙眉,擺了擺手讓她趕緊去找傅柏過來,轉頭對厲梨低語。
「那你想怎麼辦?什麼都準備好了,所有人都在外面等著你,你打算臨陣脫逃嗎?」
顧盼眉頭皺的更緊,可還是好聲好氣的安慰她:
「你不是一直想嫁給傅柏嗎?過一會兒你就夢想成真了,你退縮什麼?」
厲梨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裡面啄著淚花,站在那身子都是抖的,卻還梗著脖子狡辯:「我們有結婚證了!所以這婚禮不管有沒有他都是我男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今天和傅柏舉行婚禮。」顧盼有些無奈,抬眼朝門口看去,可是傅柏還沒來。
厲梨又鬧騰的厲害,平時那麼膽大直白的人卻要臨陣脫逃,開始脫自己身上的婚紗。
周圍的人想要攔著,可是顧盼卻沉目,沉著聲音開口:
「別攔著她,讓她脫。」
穿著輕紗禮服的女人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可是說起話來卻帶有幾分氣勢。
更何況她是厲靳南的女人,周圍的人便停了手,全聽顧盼的話。
顧盼面無表情的看著厲梨扯著她自己身上的婚紗,聲音淡淡的:
「你不想參加這場婚禮可以,但是婚禮還是要舉行的。」
這句話剛落下,厲梨就一怔,啄著淚抬頭看向顧盼不太懂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盼臉色淡然,隨意的伸手指向旁邊的一個化妝師,命令道:
「你去換下衣服吧,半個小時以後和傅先生走下過場。」
「不行!」厲梨忽而提高了聲音,眼睛睜的大大的:「傅柏是我男人!」
「反正就是別人替你參加一場婚禮而已,結婚證上他還是你男人。」顧盼聲音淡淡的,卻已經轉身去指揮別的化妝師去給那個臨時替身化妝。
「不行!」厲梨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卻把婚紗給拉了上去。
顧盼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可是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笑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傅柏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了過來。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襯托的他更加高大挺拔。
焦急:「怎麼了?」
眼睛越過人群,最後落到了那妝容被暈染,小臉花的像是小花貓一樣的女孩兒身上。
顧盼把所有人都攆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厲梨看到傅柏來,那本來已經不掉的淚花又開始掉了下來。
傅柏心疼的上前,幫她抹著眼淚,聲音溫柔:
「大喜的日子,你怎麼就開始哭了?」
厲梨淚眼婆娑,揪著男人精心整理過的西裝服不斷的哭著:
「我有點害怕……」
傅柏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到時候你跟著我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她仰頭看他,小心翼翼的:
「可是我覺得我還是會出錯。」
傅柏輕笑著,本來想像以前那般伸手去揉她的頭髮,可是她頭髮被盤起,上面戴著小皇冠。
他不忍心弄亂她的髮型,只能忍著,笑著開口:
「錯了就錯了,有我在那,誰敢笑話你。」
可是厲梨還是被放鬆下來,身體綳的緊緊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
「可是我們的婚禮只有一次,我不想因為我的錯誤讓它有什麼污點。」
傅柏張了張嘴吧,本來想說只要你喜歡,為你舉行多少次婚禮都可以。
可是他又覺得這樣的話侮辱了婚禮的神聖,便抿唇,沉默了一瞬啞然開口:
「怎麼會是污點呢,無論怎麼樣,這都是我一生中最美麗的記憶。」
——
水藍色的輕紗禮服搖曳,顧盼剛走到拐彎處的時候就被拉入了溫暖的懷抱裡面。
鼻尖是男人身上清冽的香氣,顧盼忍不住彎了彎唇。
現在已經是深秋,男人很明顯剛從外面過來。
筆挺昂貴的西裝上面沾染著几絲寒氣,她貼在他的西裝上面,身上忍不住起了一些雞皮疙瘩。
她小小的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開便嬌聲嬌氣的開口:
「你之前去哪了?我怎麼沒看到你。」
「剛把厲多接過來。」他聲音淡淡的,然後伸手去觸碰顧盼的肌膚。
垂眸的時候,他能看到她胸前大片的風景。
她的禮服已經很保守,可是奈何顧盼自身的條件太好,保守簡單的禮服都能穿出純情又帶著風情萬種的氣質。
他蹙眉,把顧盼的禮服往上面拉了拉,低沉的聲音裡面帶著一些不悅:
「你非要當什麼伴娘,穿的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顧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也按住了男人的大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無辜,「這衣服怎麼了啊,我在家裡面穿的睡衣可是比這暴露多了。」
厲靳南的眉頭擰的更緊了,聲音也壓低了幾分:
「這能一樣嗎?」
讓他看的,別說暴露的睡衣了,即便什麼衣服也不穿都好。
可是給別人看的,他真想把她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連頭髮絲也不給別人看一丁半點。
「你這個人醋勁也太大了。」
顧盼柔柔的笑著,伸手去幫男人整理了整理領帶。
見他臉色還不好,便又踮起腳尖湊了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一會兒我們去搶厲梨手裡面的捧花好不好?」
臉上溫熱的觸感,讓他的臉色稍緩,可是聲音還是有些沉:
「要這個幹什麼。」
不就是幾朵花嗎,莊園外面還沒凋零的花放眼望去還有一大片,還不如讓他帶著她去欣賞美景。
當然要是能在花海裡面做其他的事情就更好了。
他正出神的想著,顧盼柔軟的聲音便又響起:「我是忽然想到我們婚禮那天呢,我手裡面的捧花還沒來得及扔出去就被你給帶下台了。」
他笑了,伸手想捏她的臉蛋,可是卻被她哎呀一聲躲開:
「我化了妝呢,你別碰掉了。」
厲靳南收了手,眼底含笑看著她:「那你是怨我了?」
「有一點吧。」顧盼咯咯笑,伸手挽著男人的手臂,「到時候你記得幫我搶呀,反正只要你上去別人就不敢搶了。」
他挑了挑眉,「那你有什麼獎勵嗎?」
顧盼微怔,知道他又開始要不正經了。
櫻唇微動,吐出幾縷香甜:
「美色?」
厲靳南笑著,正打算說好,可是走廊深處卻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顧盼臉皮一直很薄,她稍稍拉開了和厲靳南的距離。
厲靳南眉頭微蹙,卻也沒說什麼,但是大掌卻和那小手十指相扣。
厲覺穿著淺藍色的西裝,剛陽的臉皮略顯溫和。
在看到顧盼和厲靳南的時候,露出了錯愕,特別是看到顧盼穿的是伴娘的禮服。
而厲靳南也看到了厲覺伴郎裝,眼眸微沉。
傅柏從來沒有說過,厲覺會是伴郎。
三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而就在這個時候,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覺覺。」
白胖的女孩兒從厲覺身後出現,眼眸一直落在她前面的那個男人身上。
只是在看到顧盼的時候,她臉上甜甜的笑容僵硬了下。
顧盼記得這個女孩兒叫白團,最近兩年一直和厲覺糾纏。
她笑了笑,輕聲打了招呼以後便拉著厲靳南離開。
他們走遠,厲覺還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顧盼的身上收回來。
白團想笑,可是眼底還是蒙上了淚花。
「你為什麼還忘不了她。」
男人沒有回答她,呼吸清淺。
過了許久,他才淡淡回眸,看向那穿著鵝黃色禮服的白團,眼眸微動:
「那你為什麼不能忘了我?」
「我……」
「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沒什麼意義。」
白團雙眸失神,「覺覺,那你覺得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厲覺沒說話,只是擰眉,走了。
——
厲梨不願意讓傅柏走。
俊美的男人就在旁邊坐著,看著化妝師又快速的又幫她畫上了一個妝。
剛畫完,門就被推開,厲覺面無表情:
「還有五分鐘就開始了。」
傅柏點頭,把身體僵硬的厲梨拉了起來。
他輕聲細語的安慰她,攬著她的肩膀走過通明的長廊,走出複式樓房。
地上鋪著紅毯,旁邊楓葉火紅。
傅柏和厲梨十指相扣,在踏上鋪張紅毯的時候,他對面色緊張的女孩兒低喃:
「走過這一段路,你就要陪我過一輩子。」
厲梨微怔,仰頭看向那溫潤似水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拉緊他的手,「你也是。」
你要陪著我,走過剩下的每一個春夏秋冬,把我融進你的血肉里,死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