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長 厲覺番外 怕她偷偷看你
樓梯上的女人垂著眼帘,泫然欲泣,在男人的暴怒中發出細弱的哽咽聲,卻不敢開口說話。
「都是我的錯,我把盼盼騙來的,靳南你別沖盼盼發火。」厲林趕緊站起來勸解,滿臉的愧疚。
厲覺想要說什麼,可是只是咬了咬唇,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現在立馬滾回部隊,這輩子都別再回帝都。」厲靳南狠著臉朝那臉色略帶蒼白的厲覺扔下這句話以後就覷看顧盼:
「還愣著幹什麼,下來回家!」
顧盼抿唇,軟著腿走下樓梯到厲靳南身邊,眼底蒙上一層霧氣。
厲靳南看著她這般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發火,只是略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離去。
人走遠了,車聲響起,厲覺還僵硬的站在那雙眸失神的看著門口。
厲林嘆了一口氣: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兒子,要是沒有你,他們更幸福。」
厲覺輕輕的嗯了一聲,垂下了眼帘。
有什麼東西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他心底空落落的難受。
他忽然想要尋找慰藉,心海沉淪,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那個胖乎乎的女孩兒。
她的哭她的笑……厲覺微微擰了眉頭,沉默片刻:
「爸,我明天就回部隊了。」
「行,等你三叔消氣以後再回來,可是以後見到顧盼你可得有分寸,不要總把眼睛黏到人家身上又惹人家小兩口鬧彆扭,知道嗎?」
「好。」
——
白團連夜的回到了濱城。
她刪掉了厲覺的電話號碼,又刪掉了偷拍厲覺的照片,像是鐵了心的要讓厲覺這個人消失在她的生命裡面。
可是有關她的記憶卻是除不掉的,她哭了一路。
她到濱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走在小區裡面遠遠望去,只有自家的燈還開著,在漆黑的夜幕下格外亮眼。
她眼眶更紅,知道她媽媽肯定在等著她。
痛楚的心忽然有了安慰,她哽咽回到了家,白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等她,滿臉的焦急。
「團團,你今天怎麼忽然就出門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白團忍著淚花,努力的擠出笑容:「我去帝都了……」
話音落下,白媽媽就頓了下,看到了白團微紅的眼角,知道她哭過,小心翼翼的問「去見厲少校了?」
提起厲覺,白團就覺得心揪痛。
她重重的喘息兩聲,蒼白著臉色搖頭,「媽媽,以後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怎麼了?他還在生氣嗎?」
白團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紅著眼眶不肯說話。
白媽媽急了,「你這孩子,有什麼話不能給媽媽說的?雖然媽媽比較希望厲覺當女婿,可是他要是欺負你是肯定不行的,誰能捨得自家孩子被外人欺負!」
她驀然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厲覺他……他嗚嗚……」
白媽媽心疼的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想哭就哭吧,慢點說話……」
白團嗚嗚的哭了好久,哭的滿臉通紅的讓人心疼。
白媽媽的身上是淡淡的馨香,雖然能給白團安慰感,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厲覺身上那冷冽夾雜著汗水的味道。
她晃神的哭著,揪著衣角努力不去想他。
哭夠了,她在白媽媽那詢問的眼神下,啜泣道:
「今天厲伯父讓我去帝都看厲覺……然後他告訴我厲覺和他三嬸呆在一起……我跑去找他,看到顧盼就躺在他的床上嗚嗚……」
她悲傷的哭聲剛落下,白媽媽就怔住,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是說厲覺和那個叫顧盼的那什麼了?」
白團哭著點頭,不斷的抽泣。
「不可能啊,厲覺不像是那種人啊,你爸爸都誇他相貌好人品好,我也覺得他不錯啊。」白媽媽擰眉。
「怎麼不可能嗚嗚……他一直都喜歡顧盼……」
白媽媽接連收到這麼多重磅消息,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深色複雜,她蹙著眉頭理清思緒:「團團你先別哭,先拋去厲覺喜歡顧盼不說,你覺得厲覺像是那種沒操守的人嗎?」
「我都看見了……」
「看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只是顧盼躺在他的床上而已,這說明不了什麼。」
「嗚嗚他也親口承認了……」
白媽媽嘆息,「說不定是氣話或者有什麼苦衷呢……你好好想想,要是你有理說不清的時候會不會一時氣惱直接認了?」
白團的哭聲逐漸變小,眼底蒙著淚花獃獃的看著白媽媽,不知所措。
白媽媽卻笑著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
「還是年紀小,太天真!過些天等這件事情差不多過去了,你再去找厲少校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團心底還是不安,哭喪著臉:「可是我今天……已經答應不喜歡他,不糾纏他了……」
白媽媽嗤笑,「那你就別喜歡了,快點回屋洗洗睡吧。」
白團咬唇啄著淚,腮幫子鼓鼓的沒說話,心底想著厲覺。
——
顧盼也不好過。
她被厲靳南一整夜的折騰,他還粗暴的擠著她的軟肉撒氣,把她渾身弄的都是痕迹。
很疼,可是她卻咬著唇瓣沒有像往常那樣求饒,知道他心情不好,任由他發泄。
放在十年前,她肯定傷心的覺得她就是厲靳南發泄的工具,可是如今她知道他深愛著他,所以今天她就算心底覺得委屈也由著他來了。
反正事後他肯定會心疼她,哄她。
可是這一忍便忍出了事來,厲靳南弄的狠了,天還沒亮的時候顧盼就被疼醒了。
她肚子很疼,像是被人絞著。
她蒼白著小臉,看了看身邊那已經睡著了的男人,無力的支起自己虛軟的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朝著衛生間走去。
走一步,下身就像是撕裂的痛,疼的她眼淚都不斷的往下掉著。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生怕吵到了床上的男人。
到了衛生間,卻發現她腿上淌了點血。
她大姨媽還有一星期才來。
顧盼細軟的眉頭擰了起來,抿了抿那蒼白的唇瓣,拿出衛生紙擦了擦以後才踉蹌的回到卧室。
剛躺下,男人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聲音沙啞帶著心疼:「還疼嗎?」
顧盼緩慢的躺在他的懷裡,搖了搖頭露出清淺的笑容。
厲靳南眉宇溫和,親了親她的嘴角:
「今晚是我太孟浪了,以後不會再弄疼你。」
顧盼才不會相信他這句話,卻也笑了笑:「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
第二天,顧盼偷偷摸摸的去了醫院,醫生臉部紅心不跳的:
「讓你老公以後多做前戲,最近一個月不要再有房事。」
顧盼心驚膽戰的又有點委屈,心底埋怨那個男人,拿著葯回了家。
晚上厲靳南還拉著她做那種事,顧盼蒼白著小臉推攘他,正要想著怎麼說,他卻擰了眉頭,盯著她的腿間疑惑的問:
「不是還有六天才會來嗎?」
這怎麼流了血。
顧盼咬唇,把那張病歷單拿出來給了他。
向來雷厲風行的男人怔了好一會兒,然後便心疼的要死,不斷的給顧盼說著道歉的話。
他很少溫聲細語,這麼低聲下氣的,顧盼眼底盈盈的,哽咽:
「那你以後不要亂吃醋了。」
到最後受累的總是她。
——
白團沒有勇氣回去,在濱城待了將近兩個月,幾乎快到開學的時候。
她在白媽媽的督促下,自己心底也有著狠勁,每天早跑夜跑,還去阿姨開的美容院裡面拔火罐減肥。
兩個月下來,她卻並沒有瘦下來多少,只有下巴稍微尖了些。
她看著鏡子裡面圓滾滾的自己,很想哭。
伸手掐了掐自己肉肉的胳膊,雖然觸感很好,可是她還是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含恨,在離開學只有一周的時候回了帝都。
——
白司令這幾天有些急躁,抓耳撓腮的,特別是在看到厲覺的時候。
厲覺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他穿著一身迷彩服正在訓練,卻被白司令叫了過去。
「阿覺,你回帝都幾天行不行?」
厲覺沉默,聲音裡面帶著複雜,「我訓練還沒結束呢。」
他又開始怕回到那個地方。
「你身手好也不差這一次……」白司令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壓低了聲音:「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不妥,可是還是要說的。」
「我知道團團你們吵架了正在冷戰,估計她沒勇氣看到你,你也不想看到她……但是我兩個月沒見女兒了,想讓她來這,我怕你們碰面尷尬,要不然你就先回去。」
白團要來……
厲覺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我這兩天不會出訓練場的,所以不會和白團碰上。」
「可是我怕她偷偷看你啊……」
厲覺怔了下,然後便正了臉色,「司令,如果您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話,我今晚會立馬寫一份調任報告,希望您可以把我調到其他軍區。」
「你……」白司令瞪了眼睛,怎麼也不捨得把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調走。
他被堵的啞口無言,厲覺臉色卻淡淡的:
「要是沒什麼的話我就去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