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傳輸魔氣

  可曾喜歡過什麼人？


  「我不知道。」魔心沉聲道。「我以前也不知道。」


  霸天只盯著床榻上依舊昏睡的戚紫嫣，難得的柔聲道，「可是現在有了。」


  「那王后又算什麼？！」


  魔心似乎總是在牽扯到王后的問題上，顯得特別關心。「那個惡毒女人？我能饒她不死已是開恩了。」


  霸天這句話，無情到了極點。


  「不行，我還是不能讓你動用核心之力去救這個女人。」


  魔心語氣強硬起來，「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那我——」


  魔心話還沒說完，整個寢宮裡突然像是被一陣黑色氣壓鎮住，慢慢抽空似的，霸天感到心中一緊，幾乎喘不過氣來。「那我——只能替魔界蒼生，換一個明君了！」


  霸天在魔心強大黑色氣壓的壓迫中，即使要還手也毫無勝算。魔心畢竟是與魔界核心相互通氣的存在，硬碰硬怕是要吃虧。見霸天沒有出手，魔心漸漸收了戾氣，說道：「生死有命，你就隨她入輪迴吧。」


  「可她命不該絕，都怪我。」


  霸天暗自喘息幾口氣，魔心發起怒來，確實不容小覷。「沒什麼該不該絕，反正都是命，你就順應吧。另一個辦法我勸你也不要費勁去試了，即使能保她幾日壽命，不過是徒增悲傷罷了。」說完，便化作一陣黑霧，消散在霸天眼前。霸天大約感知到，魔心是往魔界核心的禁地方向去了。看來，霸天是真的不放心霸天。


  霸天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握起戚紫嫣冰涼的手，彷彿是自言自語：「玉妹妹，你倒是醒過來和我商量商量啊。」


  此時鬼醫也歸來了，手裡拿了些可暫時保存戚紫嫣遊絲之氣的魔葯，一邊急匆匆為戚紫嫣施法保氣，一邊問霸天：「考慮的如何？」


  「有魔心在，我怕是動不了魔界核心。」


  「那……」「鬼醫世叔，我還是要委託您，在我救她的時候，能在一旁看護她一二。」


  「……陛下，」鬼醫有些猶豫了，「這姑娘，真值得你這麼做嗎？」


  「值得。」


  原來，那第二個法子，就是由最接近魔界核心的人，當作傳輸通道，為戚紫嫣輸入魔氣用以續命，只是成功率沒有保障，且能續的時間很短。對輸出魔氣的人傷害也很大。而被輸入者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永遠不能離開魔界，成為純正的魔族。


  這一點，於霸天而言，自然是有私心的。管不了那麼多了，玉妹妹等不了。


  經過一番施法，霸天也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了，他從來不知道，這樣高強度的輸出魔氣，對他來說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


  鬼醫在一旁護法，也是滿頭大汗。好歹這救命的第一次，還不算失敗，戚紫嫣雖然沒有立時醒來，但慘白的臉色上總算有了些紅暈。


  「陛下莫急，一般凡人接受魔氣輸入還需要時日自行融合化解。」鬼醫擦擦額上的汗珠，特意叮囑霸天，「您也要多加調養，畢竟，想讓她徹底恢復常態，還需要您支撐。」


  雖然，即使恢復成常人模樣，也沒人能保證，她還能活多久。只是，這一回再不濟，可就連輪迴能不能入得，都沒人敢打保票。


  就這樣過了三日了，戚紫嫣依舊昏迷，鬼醫天天前來看護，霸天也只是運行些許魔氣圍繞戚紫嫣周身，也是為了能讓她儘快適應。


  到了第五日，戚紫嫣依舊未醒。直至第七日，鬼醫的臉色也並不好看了，還是會說些讓霸天寬心的話。魔心消失了七日，又突然出現在廳中，臉色也是一樣的不好看。


  「我看護了魔界之核七日還以為你會來搶奪，沒想到你真的肯捨棄自己的魔道根基！」


  「你到底想怎麼樣！」霸天本身就焦急不已，再加上魔心緊緊相逼，實在煩躁。


  「我就是不想眼睜睜看著你被迷了心智！」眼見兩人就要動起手來，鬼醫終於開了口：「病人為先吧，你們要打就出去！」說罷，鬼醫自行運氣開了一層他獨有的結界，護住戚紫嫣，說道，「我答應醫治看護的病人我就會一直守著，你倆要是不嫌丟人就去前廳打，再不行就去宮門口得了！」此言一出，正要出手的兩人都是一愣。魔心見狀，怒甩衣袖而去。霸天也甚覺氣短胸悶，叮囑鬼醫看好戚紫嫣，自己也出了魔界透氣，不自覺的就走到了花溪。


  花溪依舊繁花似錦。溪邊，竟還有個人在等著霸天。


  「你把玉姐姐藏哪裡去了！」其鹿一看見霸天，一個猛衝，揪住霸天的衣領就將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