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夢醒空幽
王璁突然的沉默讓王慶安神色變得很凝重,他看了看王璁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麽,心裏一突,於是慢慢地往後退著。
“王將軍,蕭帥一直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做傻事!”
王慶安一邊退還一邊說著,李正覺得莫名其妙,王副帥這是怎麽了。
“哎~本將軍也知道蕭帥的為人,本將軍也知道這是一場針對蕭帥的陰謀,但是…王副帥,對不起了,本…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來人!把她們給我拿下!”
王璁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做好了決定。
對於王璁突然的命令,糜下的將士們很疑惑,這怎麽回事?
“還在等什麽?王慶安和李正還有蕭碧萱可是陛下親自下令要鏟除的叛軍,你們難道想抗旨嗎?”
說著,王璁從懷裏拿出了一道聖旨,王慶安看出來了,那就是之前傳令使攜帶的那道聖旨。
“這?”
前軍的人很疑惑,白軍的人不為所動,倒是王璁糜下的左軍很快地便把王慶安等人圍住了。
“你這是在在說什麽?王璁,你難道眼睛瞎了嗎?蕭帥怎麽可能是叛軍?”
李正氣的胡子都飛了,指著王璁破口大罵。
“王將軍,看來我真的是看錯你了,白軍聽令,將王璁還有左軍相關人等就地誅殺!”
王慶安也對著白軍下令了,還好之前蕭帥把白軍的人全部帶了出來,否則的話,現在的處境就真的不妙了。
白軍可以說是蕭家的專屬軍隊了,一直都隻聽命蕭家,王遷安本身也就出自白軍,所以王慶安下令後,白軍的人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武器刺向了之前還一同作戰的左軍。
李正在罵完後也對著自己的前軍下了誅殺左軍的命令,但是響應李正命令的人並不多,大部分都還在猶豫當中。
這個世界是一個皇權的世界,皇帝的聖旨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就是高於一切,而且前軍很多人都是京都的預備兵,因此他們對於皇權更為重視,以致於造成了現在他們在上級的命令和聖旨之間猶豫不決。
“made,都耳朵聾了是嗎?老子的話聽不見嗎?”
前軍的表現讓李正相當憤怒。
“違抗聖旨的人可是要誅滅九族的,爾等可要想清楚,擒拿住王慶安等人,本將軍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本將軍必定如實稟告皇上,本將軍言盡於此,爾等好自為之吧!”
王璁的這番話壓翻了很多人心中的猶豫,誅滅九族對他們來說簡直太恐怖了,於是乎,前軍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反戈了。
“靠,王璁你個無恥之徒,忘恩負義之輩,老子記住你了!”
李正又朝著王璁大罵了一句,然後親自揮著手裏的刀跟著王慶安一起向外突圍了。
“蕭帥是什麽樣的人,你們自己心裏應該清楚,蕭帥一個人力戰遼人十萬人,這樣的人會是叛軍嗎?這是一場陰謀,如果你們還有良心的話,就跟著本將軍一起突圍!”
王慶安大吼了一聲,他這句話雖然讓很多將士們都搖擺了一陣,但是比起誅滅九族,良心什麽的就見鬼去吧,白軍驍勇善戰,可不是那些預備兵和常駐軍能比擬的,因此最後王遷安和李正,帶著昏迷不醒的蕭碧萱在八萬白軍和兩萬左右的前軍擁護下成功突圍了出去。
北伐軍一百一十萬,到最後真正擁護蕭碧萱的還是她的白軍,經過一場突圍,剛剛差不多十萬之數的軍隊隻剩下了八萬左右,其中大約七萬人是白軍,真正的前軍隻有幾千人左右了。
“王副帥,現在我們怎麽辦?”
逃離了了那片黑土地,現在王慶安他們大概到了山海關附近,關內是不敢進去了,誰也不知道葛正有沒有把關內的駐軍也策反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隻希望蕭帥能夠早點醒過來,這一次的北伐,哼,到最後沒想到隻是一場針對蕭帥的陰謀而已。”
對於之後要怎麽做,王慶安也沒有絲毫頭緒。
“現在這樣,秋朝是待不下去了,要不我們幹脆…”
李正的話沒說完,王慶安當然也知道他話裏的隱晦之意。
“一切等蕭帥醒過來再說,蕭帥要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好吧,這些該死的混蛋,一個個忘恩負義,等到老子逮到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
京都,前禮部尚書皺府。
“滾!都給老夫滾,滾回去告訴他趙東明,老夫自己知道走,不用他催!”
盛怒之下,前禮部尚書皺行言將桌上名貴的資瓷打翻得一地都是,把那幾個宣讀聖旨的太監嚇得一愣一愣的。
那幾個太監灰溜溜地離開後,閆氏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夫君,別慪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皺行言在閆氏的安撫下,怒火消散了一些。
“老夫眼拙啊,一直以來待柳智軍那廝為親兄弟,可哪想到這廝居然這麽塊就投了那趙東明,素素呢?讓她不準在和柳家那女娃來往。”
閆氏在皺行言身邊坐下來說道:
“夫君放心吧,素素那孩子很懂事的,發生了這事她也很難過,這些天一直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前禮部侍郎柳智軍,皺行言和他的關係一直很好,皺柳兩家也是親如己出,可哪想到,柳智軍早早地就投靠了太子趙東明,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置,而本來是禮部尚書的皺行言則被外調江州出任江州刺史,這擺明著就是貶職了。
“夫人,準備一下吧,我們明日就出發去往江州,這京都,老夫不待了,該怎麽亂就怎麽亂吧。”
閆氏點點頭,拉著皺行言的手,安撫著他的情緒。
柳智明突然倒戈的事對於柳梅和皺素素而言才是傷害最大的,兩個親如姐妹的閨蜜瞬間就為此產生隔閡了,從那以後,皺素素也沒有再和柳梅見過麵了。
“這個世道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和我相熟的人一個接一個離我而去?”
皺素素望著窗外的花花草草,悄悄地落下了幾滴眼淚。
曾幾何時,那個總是喜歡在學堂裏戲弄自己的男子,那個在水下輕薄自己的男子,唯一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他,現在不知道在地府過得好嗎?
想來以他那口花花的程度,就算是在地府應該也不會吃虧吧?唯一一個走進了自己心房的男子就這裏離開了,皺素素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接著又和自己的親閨蜜分開了。雙重地打擊讓皺素素這幾天都消瘦了不少。
花有淚,日無光,可憐膏沐為誰妝?
醒也淒涼,夢也淒涼。月照簾波人不見,空留蛩語咽空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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