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子被年玥徹底吸引了
「你真的要殺本宮,你下的去手?」秦殷不怒反笑起來。
「本王妃已經告誡過殿下了,你的自負讓人很討厭,非常,非常,非常討厭。」藍眸一戾,殺氣頓涌,年玥毫不猶豫的將手裡雖細小,卻極度鋒利的匕首刺進了秦殷的心臟。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提起,她還差點忘了,她為了他這個賤人,竟然將,竟然將那傻子忘在了角斗場!
現在想想,好像當時那頭同樣發了瘋的獅子正要往那傻子身上撲……
莫名怒火,有對秦殷的,也有對她自己的,燒灼的她已經鮮血淋漓的心,好難受,令她恨不得想要即刻掏出來的難受。
「你竟然……。」秦殷眸子一瞠,沒想到年玥竟敢對自己真的動手,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尖銳鋒利已經離自己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不過只差毫米之距。
心急火燎的年玥不想再與秦殷多廢話,當即用玄冥宮的腳法直將秦殷踢飛了出去,然後將手裡的細小匕首隨意在身上的衣服上一擦,再插回了扇柄里,最後看也不看倒地的秦殷一眼,頭也不回的縱身飛躍出了小院,直往清音坊而去。
外傷加內傷,這下倒地真的難以再起的秦殷吐了一口鮮血,目光卻始終絞在年玥漸漸遠去的背影上,烏紫的瞳孔里滿是濃濃的陰鷙,還有志在必得的強勢,「年玥……。」
很快回到了清音坊,卻已經是人去樓空,再沒有了半個人影。
只是,在看到角斗場中間那灘醒目的鮮血時,年玥臉色煞白,倒退了一步,「傻,小傻子……。」
一瞬,來不及有任何情緒的面色驀地一振,「你一定沒事,一定要沒事!」
似期盼,也似安慰的話音一落,一個鷂子翻身,再出了清音坊,直奔溱王府。
幾人在清音坊閑逛已經花了兩個多時辰,現下在這麼一鬧,又多了個把時辰,故而,回到府上時,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下午。
這一次回王府,年玥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從高牆外縱身躍進了府內,而不是為了不暴露武功,中規中矩的去走大門。
溱王府的護衛確實不一般,當年玥前腳剛飛躍進了府里的院子,後腳就有護衛將她團團圍在了其中。
當看清以為的飛賊刺客竟然是自家王妃,還是渾身染血的王妃時,衝出來大喊抓刺客的護衛們都驚呆了,嘴雖然依然張的很大,卻沒有發出一個字音。
「讓開!」年玥袖手一揮,強勁的內力將圍成圈的侍衛掃的倒向了一邊,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掃出了一條幹凈的小道。
走出小道,卻又被站在盡頭,一臉面色難看的丁管家擋了住。
「若要質問,也請讓我先看過了王爺。」年玥既威嚴也充滿請求的迎視丁管家銳利如刀的眼神,剛柔並濟的完全容不得他人反駁。
從武功暴露開始,先不論身份會不會讓人質疑,但舍溱王救太子這件事,溱王府的人,丁管家是絕對要質問的……她心知肚明,但她還是在前一刻背叛溱王,后一刻卻又提出這樣不容他人反駁的話。
丁管家夾雜著花白的眉毛一挑,完全沒有料到王妃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有逃走,沒有替自己辯駁,沒有解釋,更沒有懺悔。
再看王妃現在的表情,雖然依舊冷淡而帶著狂妄睥睨的威嚴,但眉眼裡若隱若現的焦急並非裝出來的,而王妃此刻紊亂的氣息,更足以說明,王妃趕回來的時候,有多麼的急躁……
但王妃如此背離捨棄王爺,還捨命去救太子,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宣示她是太子的人,這……
丁管家糾結的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退到了一邊,無聲讓開了道。
沒辦法,屋裡昏迷不醒的王爺,可是一直在喚王妃的名字。
即便王爺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他這個奴才,也不能違背主子的意願。
「多謝。」撂下這兩個字,年玥便一陣風似的朝屋子裡去了。
推門而入,被屋子裡的婆子和丫鬟以活剮怨憤的眼神洗禮,年玥也毫不在意,視線從入門時,便一直定格在了那榻上,滿面蒼白冷汗涔涔的秦放身上。
明明來時她走的很快,輕功使的幾乎到了她從未有過的極致,可現在想看的人就在自己幾十步之遙外,她的腳步卻出奇的慢了許多。
而終於走到榻前時,她的全身竟還出了一層的熱汗。
不自禁的,一手撫上了秦放蒼白的臉頰,一手搭在了秦放略顯纖細的雪腕上,剎那的時間,已令年玥震撼的無以復加。
現在秦放的體溫高的幾乎能燙傷了她的手,絕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高溫,而這樣若有若無,幾乎號不到什麼脈象的脈絡,根本就是瀕死之人才會有的!
「王爺中了神仙散?!」頭也不回的,年玥篤定的問道。
尾隨而進的丁管家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然後面沉如水的點頭,「沒錯。」
神仙散乃玄冥宮所制毒藥中的至尊,雖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可一旦有人中了此毒,幾乎檢查不出來,王妃竟然剛一切脈,就知道了!
「是秦殷做的。」沒有絲毫懷疑的,年玥說的十分的肯定,定定望著秦放蒼白如紙的臉的一雙藍眸,逐漸冰封寒鷙。
果然是秦殷。
竟然對自己的親哥哥下如此陰狠的毒,秦殷,你的無情狠毒,還真是令我再一次刮目相看呢。
「你竟然知道!」一向沉穩如泰山的丁管家再一次震驚,驚色過後,便是一臉殺氣還有失望,「看來,王妃你果然是太子的走狗!」
「管家,你認為向來多疑,對誰都不會信任的太子,會把這樣的秘密,隨便告訴一個走狗?」將秦放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褥中,年玥冷嗤一聲,「他不會,永遠都不會。」
為奪皇位,弒殺親兄,這樣大的罪名,以秦殷過重的疑心病,絕不會愚蠢的把這秘密告知旁人,哪怕是他的心腹之人。
她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她對秦殷這個愛了多年的男人,竟然,一無所知。
這件事,若不是幾年前她在玄冥宮找玄冥二老學武之時,無意中發現了秦殷親自來買的神仙散,恐怕就是到死了,也不會知道秦殷的算盤。
呵,看,她就是這樣一個完全被這個男人蒙蔽了的蠢豬!
跟在溱王身邊幾十年,既是看著溱王長大的,也是同樣看著太子秦殷長大的丁管家,再加之這幾年與太子的明爭暗鬥,他怎麼會不知道太子秦殷是個怎樣的人,當下,便很快斂卻了臉上的殺意,恢復到了一如往昔的面無表情,「老奴只要王妃的一個答案。」
「想必,在嫁入溱王府之前,管家必然已經對本王妃的身世乃至一切,都了如指掌了吧?」取下秦放額頭上已經被他體溫蒸幹了的帕子,扔進盆子里的水中,隨手再擰乾一條浸泡好的濕帕子,年玥再慢條斯理的擱到了秦放的額頭上,「本王妃的生母為何常年纏綿病榻,管家,不會沒有查出來吧?」
若不是她身家清白,與太子確實沒有任何掛鉤,與她的父親年賦余更是沒有多少牽連和父女之情,他丁管家這樣的人精,又怎麼可能放心的對剛進門的她,真的當溱王妃來敬重。
若只是為了之前一些小事而真的把她當成王妃來待,那他丁管家也就沒有那個資格在秦放身邊幾十年而屹立不倒。
丁管家掃了一眼恭敬退到了自己身後的婆子丫鬟,然後袖子一揮,示意她們退下,待房門被丫鬟婆子們關好了之後,他才答道:「竇簫嵐不過一個久居深閨的婦人,就算手段再多,面對王妃生母這樣一個前玄冥宮的掌冥使,不過也只是一個跳樑小丑,下毒也好,找殺手也好,也只能是班門弄斧。可突然,一夕之間,能如此輕鬆的扳倒了您的生母,若不是有熟悉江湖手段的高人在幫她,絕對是做不到的。而這樣的人才,太子麾下比比皆是。那竇簫嵐是太子的姨母,太子怎麼也不會冷眼旁觀,何況,太子還需這個姨母,來做最好監視年賦余的細作。」
「既然管家已經分析的如此明了了,管家又為何會以為,本王妃會去做一個謀害自己生母之人的走狗?」說罷,年玥看了一眼身後已經面色平靜了不少的丁管家,轉身,信步便走向了屋內的書案,「難道,在管家眼裡,本王妃會是一個不顧生母之仇,不顧忍辱偷生了十幾年之恥,不顧他們把年瑤換成我嫁入溱王府當祭品之恨,還要倒戈太子的下賤之人?」
真實身份她是絕對不能暴露的,只能拿真正年玥與太子這一樁樁恩怨來說事。
「王妃,當然不是。」丁管家面色愧然的垂下了頭,「是老奴糊塗。」
一個人再會演戲,那一身的氣質風骨,那不浮於表面而是不經意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情感,也絕不是能演得出來的。
他看的真切,王妃確實關切王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