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的師父又出現了
於是,剛剛登基的先帝爺,在帝位還未鞏固這時,竟夥同別國幾位新晉帝王和王爺,發兵討伐帝釋宮,為解救琴瑟。
但令很多人沒想到的是,琴瑟卻自甘願為雷火焚身,化為灰燼。那時的她,風華不再,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琴瑟死了,也同時殺死了很多人的心,包括先帝爺的。
自此,先帝爺縱有後宮三千,卻也心如死水,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子,只為為皇家開枝散葉,才不得不去後宮諸位嬪妃間『走動』。
很多年後,先帝有一次御駕親征,攻打突厥,戰鬥告捷,大勝而來之後,就抱回了一個五歲孩童,一個長得很像死去多年的琴瑟的孩子。
這個孩童不是別人,正是極富傳奇色彩的殷王爺。
傳說這殷王爺五歲就已經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八歲就能指揮兵馬戰場殺伐,更精通很多別人聞所未聞的異術。
故而,在很多人稱頌這位殷王爺的時候,也有很多人都在笑談殷王爺,是個妖物。
與極有可能是他母親的女帝師琴瑟一樣,是個禍亂天下的妖孽。
然而最可怕的是,在背後這樣笑話過殷王爺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或是無故暴斃,或是無故被人害死,或是無故,第二日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自打這歷歷在目前車之鑒以後,再無人敢談及殷王爺的身世,連他的人都不敢再妄議,唯恐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先帝爺一度想把皇位傳給殷王爺,但是殷王爺向來不喜束縛,成天的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毫無定性,對皇位更是沒有半點的興趣。
這讓當時奪位的許多皇子放下了一顆心,不在他身上打主意,當然,不敢打他主意,也是佔了最重要的份量。
最後,那場重華門大戰,當今皇帝與幾位兄弟刀劍相向,為奪皇位,掀起了一場極大的腥風血雨,然而沒想到的是,出遊數月的殷王爺當天也回來了,且從不參與黨爭的他,在那日,也是大殺四方。
最後的最後,只聽人說,他已經死在了那場亂戰之中,被碎屍萬段了,沒想到,今日卻……
對於三十年前,不過還只是一個小小守城兵卒的丁管家來說,他還沒有那個榮幸參加那次大戰,自然就沒能親眼證實,殷王爺到底有無身死的機會,不過……丁管家面色一正,「是皇上親自下旨讓殷王爺暫住溱王府的,只怕此人,不會有假。」
年玥微微點頭,眉心卻蹙的厲害,「皇上為何要讓殷王爺暫住到溱王府呢……。」
一是皇上別有用心,二是,只怕那位殷王爺別有用心。
丁管家是個人精,自然也想到了年玥所想,只是,「不管是什麼目的,只要給得起,能早早給了他最好……。」
「管家言之有理。」原本是很緊張的氣氛的,但是年玥卻笑了起來,笑的有些戲謔。
這丁管家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讓那位殷王爺早點拿了自己想要的趕緊滾蛋,這位瘟神爺爺,恕溱王府廟小,供養不起……
丁管家尷尬的咳嗽一聲,第一次竟膽大的瞪了一眼年玥,然後擺手朝年玥作出請的手勢,「王妃也累了,早些歇了吧。」
年玥也不責怪,噙著一抹笑,進了府邸,直奔南跨院的主屋,只是,在途經燈火通明的東跨院時,心頭不禁泛起奇異莫名的感覺,雙腳不由駐足,多看了一眼東跨院。
但,也僅僅只是多看了這一眼,隨後轉身離開,並沒有想要前去拜會的念頭。
這個殷王爺,可以說是意外中的意外,既然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還是能不惹就不惹,免得沾了一身腥,平白惹出大麻煩。
王府東跨院里,別苑小樓之上。
「宮主,她走了。」一蒙面女子,站在了斜躺在樓台上擺放的一美人榻上的妖嬈男子身側,恭敬作揖答道。
男子徐徐睜眼,似寒鴉展翅般的雙睫悄然張開,僅僅只張開了一半,微露睫下瞳孔,竟是妖異無比的綠色,丹唇微抿,「唔。」
「宮主,您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現在捉了她,好拷問拷問?」正坐在美人榻旁邊的矮凳上,削著香梨皮的另一蒙面女子,脆生生的大膽問道。
「無心。」站在美人榻旁的蒙面女子,冷冽的瞪了一眼削梨的蒙面女子,低斥。
蒙面女子無心,沖無情做了個鬼臉,「人家就是好奇嘛,這又不是不可以問的問題!」
「你……。」無情直想上前給無心這個不長心便罷,還不長記性的傢伙一個大耳貼子。
似習慣了兩人的吵鬧,美人榻上的魅音,只當作是沒聽見兩人的喧鬧,半睜的眼睛,幽幽望著南跨院也是燈火璀璨的主屋,一直出著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錯,那溱王失蹤了三十年的傳奇人物,殷王,就是在江湖上神鬼莫測的音殺宮宮主,魅音。
年玥的……師父。
回到主屋前,年玥腳下一頓,然後警覺的猛地轉身,藍眸犀利下意識望向了東面。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太像……
「王妃您怎麼了?」木槿奇怪的循著年玥的視線看去,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妥,何況,她對溱王府的防禦力度雖不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但多少還是清楚些的。
府內不僅有嚴謹待命的侍衛,有士兵中的精英伍長無數,更在暗處,潛藏了不知多少高手和暗衛,若非大隊兵馬來襲,或是江湖上排行在前的各門各派傾巢出動來攻打溱王府的話,王府絕不是說能被攻下,就能被攻下的,而想要潛伏進來細作眼線,更是痴人說夢。
至於之前的海棠之流,太子的眼線細作,那都是為了讓太子對王府放鬆警惕,故意放進來的。
「沒什麼。」揉了揉眼睛,年玥一臉疲憊的轉回了頭。
看來,她是真的累了,怎麼可能會在王府里,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呢……
「王妃,您定然是喝多了,早些歇了吧。」木槿憂心勸慰,攙扶上了年玥的手臂。
言及喝多二字,年玥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點了點頭,便隨木槿進屋洗簌,早些安歇就寢。
這一次,她雖打壓的皇后太子他們打壓的十分厲害,但是,她知道,他們絕對也會反彈的很厲害。
所以,這幾天,絕對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早些休息,養好精神,才能從容應對。
她現在的神經,也綳的著實太緊,也該是時候,鬆懈鬆懈了。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這一晚,她睡的很沉很沉,沉的有人進了她的屋子,她竟都沒有半點發覺。
漆黑的房間里,沒有絲毫的燈火,但潛進屋子裡的那個人,卻似行走在光芒之下,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的,成功到了年玥熟睡的榻前,將向來喜歡窩在年玥枕邊的小白,只手悄無聲息的拎走了。
次日,日上三竿。
風風火火的丁管家,帶著十萬火急之色,一路奔走到了主屋門前,剛好,遇到了正在準備衣物早膳的木槿。
「木槿,王妃這是起了嗎?」丁管家拉過奴婢堆里吩咐諸人動作的木槿,壓低了聲音問,語氣里,有些從未有過的忐忑。
木槿搖了搖頭,「沒呢,只是照奴婢估計,快是要醒了,若不是昨晚喝的多了,哪裡會……。」
丁管家瞬間抓住重點,老臉一沉,「王妃喝酒了?你怎麼能讓她喝酒呢?」
說漏嘴的木槿趕緊將嘴捂上,因捂著嘴,說話瓮聲瓮氣的,「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好……。」
精明的丁管家眼睛一亮,面色越發的不好了,「王妃吃酒,是不是因為皇后的賜婚……。」
木槿一驚,「您怎麼快……。」
「傳旨的得喜公公,已經在正堂候著了。」丁管家幾乎已是面色鐵青。
「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就想讓王爺娶了那負心女人是不是?!」木槿怒了,手裡的菱花鏡子,被她指甲撓的咯咯作響,甚是刺耳。
「哪個負心女子,說來聽聽。」內屋起了的年玥,伸了伸懶腰,慵懶的聲音透過厚實的青藹帷幔,直達外屋的丁管家與木槿耳朵里。
兩人俱是一駭。
「王,王妃……。」木槿低下頭,默默閃到了一邊,把旁邊的丁管家讓出來了點,好讓裡頭那位看的清楚些。
饒是縱橫各種場合經歷多年,向來不動如山,泰山崩於倩而面不改色的丁管家,在看到木槿這番明擺著是要將自己獻出去的小動作,也不由的面部開裂,嘴角抽搐。話說這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報個信兒么?
雖然這樣想著,但丁管家居然,居然第一次,磕巴了,「回王,王妃,是,是是……。」
旁邊的木槿偷偷朝丁管家投去一個憐香惜玉的眼神,對,就是憐香惜玉的眼神……
「木槿,進來服侍更衣。」年玥也不著急的逼迫丁管家,而是懶懶倚靠在柱子上,雙手環胸,點了木槿的名。
木槿就跟戳到了的螞蚱似的,沒差點一蹦三尺高,「是,是。奴婢這就來。」
話是這麼應的沒錯,但木槿那腳走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