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結局竟是這樣
她感受到了撕裂的疼痛，盡管咬牙，還是痛呼出聲。
南宮諾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他已經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體內衝撞，感受著她的身體帶給他的舒暢與釋放！
篝火仍然在燃燒著，橙色的光芒倒映著帳內兩道彼此交纏的身影，也一點一點地撕碎了站在帳外風雪之中南宮炙的心。
劍雙滿臉心疼地衝過來跪倒在地，哀求他：“王爺，走吧！王爺……”
他知道，南宮炙此刻站在這裏，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當他下毒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算好了一切，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霧汐不在南宮諾身邊的時機，卻不想，結局竟是這樣……
南宮炙自始至終沒有看劍雙一眼，他緊緊握起雙手，臉上鐵青一片，唇色蒼白得有些駭人！
他拚命地告訴自己！裏麵的女人不是寧慕汐，不是他的汐兒！一直以來，都是他弄錯了！這個幽冥宮的女人，怎麽會是他的汐兒呢！這個甘願將身體獻給南宮諾的女人，怎麽會是他的汐兒呢！他的汐兒即便是恨，也不可能如此來傷害他。因為她會知道，這樣的傷害比讓他去死還要痛苦！汐兒愛了他八年，如何忍心？
他自嘲一笑，抬起沉重的雙腳欲要離開，卻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倒！
“王爺--王爺——”劍雙撲過來大喊。
南宮炙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他閉上了雙眼，陷入了黑暗之中！或許，也隻有黑暗，才能讓他忘記這一切！
營帳之內的篝火依舊在燃燒，溫暖、舒適，整個世界又重新變得安靜起來，隻有外麵雪花輕輕飄落的聲音，輕輕柔柔。
南宮諾抬起手，有些遲疑地觸摸著霧汐的臉，此時此刻，他體內的情蠱已經完全消除，那張似謫仙般的臉，沒有了痛苦，卻滿眼憐惜。他撩起她淩亂而濕潤的發絲，看著她緊閉的雙眸，還有那被他無意咬破的雙唇……
方才的他，究竟有多瘋狂，才會讓她在自己身下沉沉昏睡過去？當他那般霸道占有的時候，她有沒有感到害怕？會不會很疼？以後的她，又是否會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南宮諾的心一陣陣抽痛！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去占有自己最心愛的女子！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陰鬱，那是一種交雜著痛楚與仇恨的陰鬱！
他執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下！這個吻，很輕很輕，卻那般認真，凝聚了他所有的真心。這個吻，是他對她的抱歉，也是他給她的承諾！
不論將來發生什麽，他都會好好照顧這個女人，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他沒有打擾她的睡夢，從床上下來，穿了一件淺色的錦緞長袍，披上一件墨綠色的軟毛鬥篷，走向了帳外。
而此時的大帳外，舒莨依舊靜靜守候。看見南宮諾平安無事地出來，他那張凝重的臉終於稍稍和緩，雙膝跪地竟一時無言。
在舒莨身後，南宮諾的親信衛隊也一齊跪地，他們正欲山呼，南宮諾冷冷地揚了揚手，製止了所有的聲音。此時此刻，他不想驚動南宮炙的人，更不想驚醒夢中的霧汐。
他隻給了一個眼神，那些親信衛隊便悉數退下，獨獨留下舒莨依舊跪在原地。
舒莨垂首說道：“王爺恕罪。”
南宮諾麵色冰冷地看著他，幽幽問：“你何罪之有？”
舒莨說：“我違抗了你的命令，發射了宣王府的信號箭，讓霧汐趕了回來……我……”
南宮諾看著一臉愧疚的舒莨，他的心裏有些複雜！舒莨的確違抗了他的命令，可若非如此，此刻的他，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冷冷地說：“你起來吧！”
舒莨沒有起來，他仿佛在和自己賭氣一般，那般用力地握著雙拳。南宮諾可以原諒他違抗命令，他卻不能原諒自己沒有保護好南宮諾的安危，給了南宮炙可乘之機！
南宮諾何嚐不知道舒莨心中所想，他冷聲道：“你放心，本王不會忘記今日之辱！他南宮炙今日讓本王承受的痛苦，他日本王一定會讓他雙倍奉還！”
舒莨眼睛赤紅道：“何必等他日？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即刻帶人衝進他的帳內！”
說完，舒莨便站起來，拔出長劍指向了南宮炙營帳的方向！
南宮諾卻不動聲色地身形一閃，將他手中的長劍一把奪下，他說：“你瘋了？就算本王要報仇，也一定不是現在！”
他轉過身，將手中之劍“唰”的一聲插入了舒莨腰間的劍鞘之內！
舒莨不甘心地說道：“他南宮炙可以用情蠱這樣卑劣的手段，難道我們就不能給他點顏色？還要忍下去？”
南宮諾冷冷地看著舒莨，眸光中充盈著恨意！他道：“舒莨，別忘了，我們已經忍了十二年！”
十二年！舒莨的身形微微一晃，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是的，他們已經忍了十二年，如今沒有退路，隻能繼續忍下去！忍到他們掌握絕對的主動權，那時候，他們便可以顛覆任何人的生殺榮辱！
舒莨暗暗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我隻是心裏恨……”
“恨？”南宮諾冷冷一笑，麵色如冰地看向了南宮炙的營帳方向，他咬牙道：“沒有人比本王更恨，可即便再恨，我們也不能自亂陣腳！若取他性命便可償還本王的一切，本王何須等到今日？舒莨，你記住！本王要的，是整個天鳳！”
“是，舒莨明白！”舒莨用力回答。
這時候，營地另一側傳來一陣馬蹄聲，南宮諾微微凝眉，舒莨正欲去查看，一名士兵跑來稟報道：“宣王殿下，前去劫糧的賀將軍已經回營了！北燕欲要送進淩霄城的糧草，此刻就在營外！”
南宮諾神色一震，問：“韓將軍那隊人馬如何？”
士兵回道：“韓將軍帶人阻擊淩霄城接應糧草的軍隊，大獲全勝，此刻也正在營地外，是和賀將軍一起回來的。”
“好！”南宮諾的嘴角終於浮起了一絲笑容，他道：“傳令下去，讓賀將軍連夜押送糧草回霍蘇城，不得有誤！”
“是！”士兵領了帥令，立刻跑了下去。
舒莨的臉色也稍稍舒緩，他道：“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是退回霍蘇城，還是……”
南宮諾俊逸的麵容冷冷一笑，他看著舒莨，問：“之前本王讓你秘密準備的東西，你可都準備好了？”
舒莨點點頭，卻有些疑惑地說道：“淩霄城沒了糧草，又剛剛吃了一場敗仗，難道現在還會發起進攻？”
南宮諾道：“正因為沒了糧草，所以兀雲不肯能再據城死守，必定殺出城來！若本王沒有猜錯，明日夜間，就是北燕與天鳳的決戰之夜！”
舒莨聞言，眼眸微微一滯，他遲疑地看著南宮諾，問：“這一戰，我們有幾分勝算？”
南宮諾一字一句地回答：“這一戰，隻許勝，不許敗！”
“可……”舒莨仍舊有些擔心，他並非對南宮諾沒有信心，而是擔心南宮炙的人會生出異心，尤其是劍雙和竹一！
南宮諾似乎看出了些許端倪，他冷冷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話，還沒有對本王說？”
舒莨低下頭，仍在遲疑。
“說！”南宮諾的語氣更加冰冷。
舒莨這才說道：“方才王爺和霧汐姑娘在大帳中的時候，靖王一直站在帳外，後來……後來他暈倒了，是暗影樓的人把他帶走的。”
“暈倒？”南宮諾微帶嘲諷眯起了眼睛！這一刻，他的心中竟閃過一絲快意！南宮炙，當你給本王下情蠱之毒的時候，你怎麽會想到，情蠱最終沒有要了本王的命，卻剜走了你的心！南宮炙，你當真如此在乎霧汐麽？隻可惜，從今以後，她無論身心都隻屬於本王，再也與你沒有絲毫關係！
他冷冷轉身，對舒莨道：“派人去通知靖王，準備迎戰！若他不肯，以違抗軍令論處！”
“是！”舒莨領命。
當霧汐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麵是士兵們偶爾的說話聲，而帳內卻並沒有南宮諾的身影。霧汐有些稍稍的恍惚，昨夜的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讓她現在還恍若夢中。
她曾經愛了一個人八年，卻最終將身體交給了一個相識才幾個月的男人，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她並不後悔。一旦愛上一個人，又怎會區分是八年還是八個月？
她曾經被愛所傷，慶幸的是她還未失去愛一個人的能力，她惟願自己可以盡快查到那個陷害寧府的黑衣人，解開纏繞在自己心頭的死結，還寧府清白，到那時候，她定會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不再有任何保留。
如果當他知道了自己的所有，仍能如同現在這般對待自己，她會答應他曾經的那個條件，將自己的這一生都許給他。
這時候，帳外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姑娘，可醒了嗎？”
那一刻，霧汐恍惚間回到了宣王府，回到了汀蘭水榭，恍惚以為自己身邊還有緋月。可她有很清楚，這裏是邊境，是軍營，這麽久，不曾有人叫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