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雙目失明
你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他在你心裏，究竟是怎樣的地位？
沒有人知道，當他追進地道，看見她緊緊依偎在南宮炙的話裏，無聲地哭泣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
霧汐，你一開始就不應該進入朕的生活！你不該送朕那條繡著桃花的絲絹，不該進入宣王府，不該讓朕一點一點地愛上你！
愛上你，然後又發現你是寧世清的女兒，然後又麵臨你如此徹骨的恨意，這對朕，又何其公平？
你的恨，朕全都受著！你想走，朕卻不許！
朕曾經說過，想要從朕身邊逃開，除非下輩子！
南宮諾壓著她的身子，動作越來越瘋狂，他的吻幾乎是在撕咬，在她身上留下一片片的印痕！她蜷縮著身子，可是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反而將她的雙手控製，然後更加肆無忌憚地占有！
他就是要讓她記住，南宮炙已經是她的過去，她是他南宮諾的女人！
寢殿中傳來他急促的喘息，還有他達到極致時的低吼……
而她，無聲無息。她不再哭泣，不再流淚，也不再抗拒，就那樣被他控製在身下，任憑他毫不憐惜地占有自己。她的靈魂已經飛走了，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傀儡娃娃。
南宮諾終於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當他占有的時候，他竟然感覺不到快感，隻有一種抽筋斷骨的疼痛。霧汐，為什麽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我該怎麽對你，該怎麽對你才好……
原來，他南宮諾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挫敗地看著她，在她身邊冷聲道：“不論你怎樣對朕，這輩子，你休想逃開！”
說罷，他起身穿衣，然後大步離開。
門外，他隱含怒意大聲道：“這段時間，讓皇後就在長秋宮靜養，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宮！”
“是！”宮人們點頭回答。
床上的霧汐一點一點地蜷縮起身子，如同一隻受了傷不敢出聲的小獸，而她的手心緊緊地攥著那個翡翠玉扳指。
阿炙，為什麽，為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微的聲響傳入了她的耳中。緊接著，是夜銘顫抖的聲音：“阿霧……”
夜銘站在那裏，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的身子裹著一條薄被，瑟瑟發抖，淩亂的頭發披散肩頭，卻遮掩不住肩上的暗紅色的印痕。
“他竟這樣對你！”夜銘眼中滿是心疼。這一夜，他在宮外等著霧汐，卻怎麽也不見霧汐和南宮炙的身影，就在這時，宮內傳出消息，靖王突發急症，不治身亡。他才感覺大事不好，立刻潛入宮中。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次，她竟成了這般模樣。
霧汐聽到了夜銘的聲音，聲音嘶啞地開口：“阿銘，我看不見你，幫我點燈，好嗎……”
“點燈？”夜銘一怔，目光掃向了寢殿中數支紅燭，突然間他明白了什麽，頓時顧不得男女之嫌，疾步跑了過去，捧起了她的臉。
當夜銘看見霧汐雙眼的那一刻，他倒抽一口涼氣，那雙眼之中，竟然是一片血紅！
“阿霧！”夜銘幾乎快哭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霧汐，看著那紅色的令人心疼的雙眼。
霧汐從夜銘心痛的語氣中，什麽都明白了！不是沒有點燈，而是她看不見了！她先是一怔，隨即淒冷一笑：“看不見了好，阿銘，這是上蒼對我的眷顧呢，或許看不見了，心就不會那樣疼了……”
“不！”夜銘搖著頭，他道：“我不會讓你看不見的，阿霧，我會讓你好起來，一定會！”
說完，他從衣櫥中為她取出一套衣裳，一件一件地放到她手上，然後轉過身去。
霧汐的臉色是那樣蒼白，她的心已經死了，可是她不願傷害夜銘。所以她沒有拒絕，她摸索著，將他遞過來的衣裳一件件地穿起。
隻是她沒想到，當她穿好衣裳，夜銘便拉起了她的手，要帶她出去。
她聽到這句話，心中暗暗一沉，她有些驚慌地向後退去，痛楚道：“阿銘，我不可以跟你走，我已經害了南宮炙，我怎麽能繼續害你呢？”
夜銘看著她，堅定道：“我不覺得是在害我，阿霧，你相信我……”
話音未完，寢殿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南宮諾就那樣清冷地站在門口。他離開長秋宮之後，原本以為自己心情會好一點，可是他滿腦子都是她，所以他隻好又回來。
想不到，他回來得正好！若是晚了一步，說不定這個女人又會跟著這個男人逃離！
他目光狠絕地看著夜銘，冷聲問：“方才是朕聽錯了麽？你讓她相信你什麽？”
夜銘冷然一哼，他擋在了霧汐麵前，道：“南宮諾，你休想再傷害她！”
“傷害？”南宮諾清冷地笑了起來，“我看你是誤會了，她是朕的皇後，朕怎麽會傷害她呢？倒是你，你半夜三更闖入皇後寢宮，究竟是何居心？你可知，私闖後宮，是死罪？”
夜銘眸色一凝，他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有居心，我要帶阿霧離開這裏！至於你說的死罪，請你隨意！”
說罷，夜銘拉住了霧汐的手。當他抓住霧汐手的那一刻，南宮諾臉色一冷，下一秒，他已經飛身過來，直取夜銘要害。
夜銘身形一閃，躲過了南宮諾的攻擊，他“嗖”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劍，朝南宮諾刺去。
打鬥之聲很快就驚動了外麵的守衛，不多時，守衛們已經衝了進來，將夜銘團團圍住！
南宮諾冷聲一聲，突然足尖點地一掌從空劈下，夜銘的劍“哐當”一聲，斷作兩截。夜銘微微一驚，正要還手之時，南宮諾已經移到他身後，並且眸光一冷，修長的手指點中了他背後的穴道。
大殿之中突然一片安靜，所有的打鬥之聲全都消失了。
霧汐心中一顫，她站在那裏，喃喃地喚道：“阿銘……”
夜銘看著霧汐，目光中全是心疼，他試著運力，卻發現自己所有的內力都被封存！
他冷冷地看向南宮諾，道：“想不到，你竟然會封存我的內力！怎麽，我讓你感到威脅了嗎？”
南宮諾冷冷一哼，轉身向霧汐走去。
霧汐的腦海中回蕩著夜銘的話語：封存內力！南宮諾，你究竟想幹什麽？
她的心慌亂起來，難道連夜銘，也要從她身邊奪走嗎？不，不……
即便是一片黑暗，她還是邁開了腳步，隻是才走兩步，她便撞倒了一隻青花瓷瓶，瓷片碎了一地！
南宮諾飛身過來，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他怒吼：“你在做什麽？是不是所有人在你心裏，都要比朕重要？”
夜銘遠遠地看著這一幕，終於忍不住撕心地喊道：“南宮諾，你不要再傷害她，她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
一句話，仿佛一把刀刺進了南宮諾的心裏，頓時鮮血淋漓。
什麽都看不見了，什麽意思……
他捧起她的頭，想要去看她的眼睛，可是她決然地躲開，整個人慌亂地向後退去。南宮諾更加心痛，這一次，他狠狠用力，將她完全鎖定在自己懷中。
他讓她沒辦法掙紮，沒辦法動彈，然後他看見了她的雙眼，看見了那似血的鮮紅。
他的手在顫抖，霧汐感覺到了，於是她輕輕一笑，沙啞幹澀：“你開心了嗎？我永遠也逃不出這長秋宮了。”
“不！”南宮諾猶如困獸嘶吼，他將霧汐擁入懷中，他說：“阿霧，求你不要這樣，不要以這種方法來報複朕！”
說罷，他撿起了地上那把長劍，將劍柄塞入霧汐手中，他說：“如果你真的恨，好，你殺了朕！朕絕不怨你！”
“皇上--”身後傳來一陣疾呼。
南宮諾卻是熟視無睹，隻要霧汐可以不恨，他什麽都可以做！哪怕是死，也好過看她如此摧殘自己的身子。
可是霧汐沒有拿起那柄劍，她任由劍掉落在地，然後冷冷地轉過身，她說：“不要傷害夜銘。”
“好！”南宮諾沒有猶豫，想也不想答應了她。他擁著她的冰冷的身子，扶著她向床邊走去。
那一夜，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齊聚長秋宮。他們輪番診治，可終究是一籌莫展。
寢殿外，南宮諾冷冷地坐在大椅上，他問：“她的眼睛，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名太醫說道：“回皇上，娘娘的眼睛的確已經失明了。”
“失明？”南宮諾冷冷凝眸，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太醫點點頭，道：“不過娘娘雖然失明，可是卻很難講，也許隻是暫時的，但也許，是終身的。”
南宮諾握緊雙拳，他盡力平靜地問：“可有診治之法？”
太醫們都搖了搖頭，說：“這種急症，是因為心中巨大的悲傷或者憂憤造成的，基本上都是無藥可解。不過，那眼中的紅色，倒是會漸漸退去……”
南宮諾的心，猶如錐刺一樣疼痛。悲傷，憂憤……阿霧，他的死對你而言真有這樣大的打擊嗎？讓你寧願永遠沉入黑暗？是為他傷心，還是對朕太恨？恨到，再也不想見……
夜已深，月色如華。
昭陽宮一片安靜，所有宮人都站在殿前廊下，看著月色中的南宮諾冷冷舞劍。他褪去了一身龍袍，還像當初在宣王府時那樣，穿著月牙白的衣袍。這月牙白倒是極襯此時的月色，隻是他的劍卻比這月光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