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潔癖
夜深……
「大人。」幾個身穿羅裙衣服的女人半跪在地上,尊敬的對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點點頭,掃了她們一眼,道:「讓你們調查趙月溪的事情,可有結果?」
「是,大人。根據他們的蹤跡,似乎回到了京都。」一個穿紅色羅裙的女人恭敬道。
「哦?回到京都了?」男人挑挑眉。「難道是回來取九玄古音……」
幾個女人不言不語。
「你們可追查出他們具體的所在地?」男人繼續問。
「回大人,原諒屬下的無能,無法追查到他們具體的位置。」紅色羅裙的女人聲音帶著歉意。
男人輕笑,「不怪你……」男人慢慢俯身下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動作溫柔的可憐,男人眼眸里的笑意逐漸轉陰,「不怪你又怪誰?」捏著她下巴的力氣逐漸加大,儘管被捏的很疼痛,女人仍然不吭聲,任由男人無情的捏著她的下巴,力度幾乎可以使一個人的骨髓給破裂。
「大人,您這樣會捏碎紅衣的下巴的。」身穿綠色羅裙的女人不由得出聲道。
「嗯?你還會憐惜組織里的人了?」男人停了下來,鬆開了捏著紅衣的手。
綠衣不言。
「聽著,你們要在這兩天就得查出他們的所在地,明白嗎?如果追查不出來……綠衣,你就提著她們幾個的人頭來見我,明白了嗎?」男人微微一笑道。神情很輕鬆,可是語言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心寒。
「遵命,大人。」
「好的,我可愛的姑娘們,去吧。」男人溫柔道。
幾個女人轉身離開,迅速消失在黑夜裡。「茉莉,百合,桂花。」男人突然喚道。
三個女人突然在黑夜裡出現,「屬下在。」
「你們就好好的守在丞相千金的閨房裡,不要泄了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明白嗎?」男人問。
「屬下明白。」三個女人齊聲問。
「在整個組織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們三個。所以不要讓我失望哦……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們三個最清楚。如果事情失敗了……你們就像羅衣她們那樣吧,自提人頭。」男人笑著說。
「屬下遵命。」三個女人像是毫無感情一般應道,彷彿對男人的語言一舉一動都習慣麻木了。
「好了,去守著吧,別讓人趁機潛入了。」男人道。
「是。」三個女人離開。
在月光下,男人勾唇一笑,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男人的容顏被映照在夜裡。斐褐城的容貌呈現出來。
斐褐城輕聲呢喃,「九玄古音,不久之後便會是我的了。那麼……天下,也離我不遠了。」隨後發出一股爽朗的笑聲,似乎一切的一切,他都緊握在手裡。
趙月溪這邊。
「喂,你為什麼現在就要穿男人?」穆祭看著趙月溪把頭髮給束了起來,穿起了男人的衣服,還在裡面曬好幾塊布料作為她結實的『肌肉』。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總感覺會有人跟蹤我們。」趙月溪說道。
穆樺看了看趙月溪,開口問:「可是你確定……確定……」
「確定要和我們四個大爺們睡嗎?」穆祭看到穆樺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話,忍不住搶著問。
趙月溪停下了塞布料的舉動。「我現在也是大爺們。」
「可你本身是娘們啊……」穆祭撓撓頭說,哪有一個女人能一本正經把自已當男人的?
「停。我們現在的身份,是來自鄉下進城的土包子,我們是兄弟,五兄弟。老大雀恭隱,化名為穆隱。老二原木,老三穆樺,老四穆祭,我是老五穆青!」趙月溪打斷了穆祭的話,撇撇嘴說道。
「不不不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名字身份的問題,而是我們怎麼睡好啊?」床只有一張,一般來說都是讓老大睡床的,老大不可能委屈自已睡地上……
「我睡床唄。」趙月溪白了穆祭一眼。「這麼白痴的問題你也問我。」
雀恭隱抽抽嘴角,「讓我睡地上你就別做夢了。」他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住在這家客棧最差勁的房就算了,居然還想要他睡地上?不可能……
「不然你想幹嘛?和我睡啊?」趙月溪白了他一眼,就在她欲想要說話的時候,她卻感覺窗外有人。
穆祭穆樺原木以及雀恭隱也愣住,看來,他們也是注意到有人在窗外了。
「啊呀,老五,你就別和老大爭了還不行嗎?不就一張床嗎?至於這樣和老大爭嗎你?和俺兄弟們睡地上又不會少塊肉?」穆祭突然開口道。
穆樺也道:「對啊老五,你看老大最近都折騰得累翻了,田裡的活兒都他幹了。你也別這麼小心眼和老大爭了吧。」
趙月溪假裝不甘心,撇嘴道:「好吧好吧!床讓你就讓你!睡覺!」然後開始打地鋪吹熄滅了燈躺在地上睡覺。
可是大夥內心都是戒備著的,他們可以感覺窗外的人不止一個,有好幾個。從來者趴在窗上的舉動可以判斷出是一個女人。
最讓趙月溪心驚膽顫的是……來者是懸挂在窗上啊,懸挂啊!就是頭探在窗戶上啊!不管怎麼想都很驚悚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對方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大夥保持的心態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趴在窗外的幾個女人對視,用手打手勢。
「裡面有五個人?」
「是的,但好像沒有女人。」
「我覺得那個老五有點像女人。」
「他們看起來是兄弟。」
「走吧,下一家。」
幾個女人齊齊點頭便轉身去尋找其他戶了。
感覺她們離開后,趙月溪不由得鬆一口氣,就在她準備撐身起來想要去窗戶看看的時候,躺在她身邊的穆祭卻緊緊拉住她,趙月溪不敢亂動彈,只好假裝翻一個身。可是她額頭已經滑下了冷汗……
因為她感覺……頭頂上有人啊……
是的,沒錯。蹲在他們面前的是紅衣羅裙的女人,她接近這幾個人仔細地看著這幾個人,吐出的氣息他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大夥無人不心驚膽戰。他們是不怕這麼一個女人的,他們擔心的是這些來歷不明的身份。如果是真的是趙月溪口中的斐褐城派人跟蹤呢?
紅衣靜靜看著趙月溪,眼眸逐漸變得陰冷,伸手想要去碰觸一下趙月溪。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趙月溪突然大喊一聲:「娘!」
這把紅衣給嚇了一下。
「俺不要吃番薯了……」趙月溪嘀咕著,然後翻身緊緊抱著穆祭,「俺要吃四哥……」
由於趙月溪抱住了穆祭,紅衣無法伸手試探真假。紅衣陷入沉默,這麼俗的話也不像是千金能說得出來的,況且一個千金的聲音也沒有這麼粗壯,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有爺們的調子。
紅衣想著,便站了起來轉身離開,尋找她的夥伴們去了。
待感覺已經沒有人監視之後,趙月溪才敢鬆開穆祭,媽呀,這感覺就是死裡逃生啊……好危險啊……
「她剛剛是想要檢查你嗎?」穆樺翻身起來看著趙月溪。
趙月溪點點頭,「是的,還好我抱住了穆祭還沒被她檢查。」
「你抱住了穆祭?」穆樺傻眼,然後看向穆祭,發現穆祭的臉頰紅了一大塊,「怪不得我剛剛覺得穆祭身軀僵住呢!我還以為他被點穴了……」要不是因為聽到趙月溪說的『夢話』他才沒有翻身起來把那個女人給解決。
「咳咳。」趙月溪輕輕咳嗽一聲,「我是迫不得已才抱的好嗎!」
「那些人是沖著什麼而來?」雀恭隱開口問。
「我猜可能是斐褐城派來的人。」趙月溪思考了半會道。
穆樺不由道:「還好你剛剛提早準備化成男人。」不然的話被發現了蹤跡就不好了。
「嗯……事情得加快一步了,如果我推算得沒錯的話,斐褐城會按著我所說的去做。他的人能追蹤到我們所在的客棧里來,證明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趙月溪沉聲道,「後天的行動,務必要小心,絕對不要露出馬尾,因為街角上極有可能埋伏著斐褐城的人。」
「嗯,明白。」穆樺點點頭。「不過……你現在和剛剛真的好不一樣……」
趙月溪茫然,「啊?」
「娘,俺不要吃番薯,俺要吃四哥……」穆樺仿照了下趙月溪剛剛所說的話。
「撲哧。」原木和雀恭隱不由得笑出了聲,其實剛剛他們聽到趙月溪說的這些話就覺得很有趣了,但礙於有別人在不敢吭出聲音,況且場勢戒嚴更沒有想笑的慾望。現在放鬆許多了,再次聽到這番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咳咳!」穆祭和趙月溪不由得咳出了聲音。
「拜託!我那是迫不得已的好嗎!你以為我想的啊!」趙月溪急忙解釋,還好她有布料,才沒和穆祭怎麼親密接觸到。
穆樺撇撇嘴,「是嗎?就算你迫不得已,也不用說……娘!俺不要吃番薯!俺要吃四哥!這樣的話吧?」
「你……去你的臭木花!作死啊!」趙月溪懊惱道。
「你才木花,這麼娘氣的名字。」穆樺橫了她一眼。
「哎?是這樣嗎……」趙月溪賤賤的盯著穆樺,好半響微微一笑,「木花木花木花小木花!花小木!木小花!花木小!木花小!小花木!木花木花木木花!」趙月溪一口氣把木花的各種稱呼給吐槽出來。
穆樺傻眼,「你……你……該死的女人!」
「哈哈。好了,都休息吧,天色不晚了。」原木笑了笑對大夥道。
穆樺悶悶的躺回在地鋪上,「霉氣的晚上!」
「我還煤氣呢!」趙月溪吐了吐舌頭對他的背影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睡覺!」躺下便睡。
入夜,眾人都歇息了。唯有穆祭還僵在地上……他的腦海里無限循環……
她抱我了她抱我了她抱我了她她她她……
抱!我!了!
由於穆祭整夜的胡思亂想而導致第二天眼睛大大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