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趙月溪去世
他走了進去,席地而坐,臉上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按理身為前鋒帶兵打了勝仗凱旋歸來。且不說這一身的榮耀吧,就連自己本身都覺得很自豪。可是容煒從容越這一身頹廢而悲傷的表情,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打了敗仗?
打了敗仗回來這可不是容越的風格,他一向風光無限。自尊心這麼要強怎麼會打敗仗而歸。不明真相的容煒開口問:「出什麼事情了?」
容煒剛開口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容越的眼眶就紅了起來,有些哽咽了,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回應這個男子。果真他什麼都不知道:「趙月溪死了!」
容越幾乎的吼著說出了那句話,容煒聽完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半響才反應過來,一臉驚訝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趙月溪死了!她是死了,皇后死了!你在這個天牢里一無所知!我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而整個朝廷上下都沒有人為皇后弔唁。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容越的眼眶蓄滿了眼淚,只要一眨眼就能夠掉下了眼淚。
容煒上前抓住了他的領子,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幾乎是嘶吼的語氣:「容越你是瘋了嗎?前幾日她還說會想辦法帶本王離開,今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這麼愚蠢嗎?為什麼本王會那這件事來騙你?本王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是你見過鳳來殿嗎?那座曾經輝煌的宮殿,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堆廢墟。而夏侯湛也死了,當我凱旋歸來的時候就遇見了什麼多殘忍的事情來面對著我」容越一拳打在了牆上。容煒分明的看到了牆體裂開的樣子。
緊接著是被撕裂的牆開始變紅了起來,容越的雙拳狠狠的打在了牆上,恨不得將這牆當成了發泄的目標。
這個時候他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容煒看到他停下來的手早就血肉模糊了。不發一言的離開了這個天牢。過了一會,牢頭過來打開了牢門:「琅琊王世子,有人來看你了!」容煒幾乎的頹廢的倚著牆面歪歪的模樣。
容梨走進來看到容煒的那個樣子突然笑出聲來:「世子,怎麼才幾日不見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這個樣子的你,容雨是不是還願意下嫁給你!」
容煒整個人都沉浸在那句話里,他根本就無法想象在自己眼裡無所不能的趙月溪是怎麼死去的。她會各種各樣你想不到的東西。可是她還是死了,死的那麼的突然,為何自己完全不在她身邊。就連她出事的消息還是容越打仗回來后才被人告知的?
他在那一刻突然產生的恨意,他看著眼前那個得意的女子,他知道趙月溪的出事和她脫不了關係,這個女子不僅僅是恨極了趙月溪。還對她畏懼,嫉妒羨慕。她費盡心思都想要將趙月溪拉下台,無奈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現在用了這種極端的手段殺害了她。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皇上呢?
他為何任由著這個喪心病狂的容貴妃加以迫害她的,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容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容梨不撒眼。
見狀,容梨突然笑出聲來:「世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本宮。本宮這是再給你機會,娶了容雨那可是莫大的福分。也不知道爹爹是怎麼看上你的。竟然要你娶雨兒,你娶的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主,這可將會是當朝的皇後娘娘的妹妹。娶了她無疑就是娶了一個強大的後盾。」
說著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手撩起散落在臉上的那一縷髮絲,很嫵媚的語氣像是在說什麼風輕雲淡的事情:「想必你還不知道吧?皇后畏罪自盡了。她已經幫不了你了!殺害太子的罪名可不是小罪名。善妒的皇後娘娘殘忍的殺害了年幼的太子殿下,證據被本宮和爹爹當場抓到,皇后自知逃不了,便一把火把自己燒死在了鳳來殿。哎,逃不了就乖乖就低認命了吧。還把皇后住的宮殿給燒了。這讓本宮以後要住恐怕還得重新蓋了。」
容煒還沒有聽完整句話,一拳砸在容梨身後的牆上,幾乎是擦臉而過的。這一拳落下之後,容梨的雙腿發軟。幾乎站不起來,顫抖著回應:「你。你你,真的是大膽!」容梨指著容煒的那隻手還在發抖。
看著她那個慫樣,容煒用不屑的面孔眼睛幾乎像是一隻急紅眼的兔子:「容梨。我不會放過你的!這一輩子,只要我活著,就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讓您逍遙自在!」然後指了指這個牢門的方向大聲的吼了一句:「滾!」
容梨幾乎是爬著出了這個牢門,容煒耳邊還想起那日趙月溪對他定下的諾言:「本宮會救你出去。」
那句話還在耳邊繞樑著,可是現在這句話卻成了最後的遺言,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容煒跪在地上不顧自己的身份不顧自己是鐵骨錚錚的男兒郎。雙手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從十指的縫隙里流了出來。
悲傷過後,容煒接受了容義之前逼迫著皇上給他下的聖旨,同意娶了容雨。他走到牢邊對著牢頭說了句:「本王要見宰相大人!即刻就見!」
還在宰相府養傷的容義得知容煒要見自己,有些意外。但是見自己說明這是好事,於是不顧身上的傷口還是去了天牢去見了容煒。
幾日不見,容煒早就憔悴而頹廢的不成形了,和自己當初看到那個翩翩公子的模樣差別的太大了。容義這個時候,面露喜色。脖子上還纏著紗布,溢出的鮮血,不想也知道這件事情和趙月溪的死是逃不脫關係的。所以,容煒一臉平淡的模樣回應著容義的這幅喜出望外的表情。
「世子叫本王來這是何意?」明明早就猜出來了的容義卻還要裝成不知曉的模樣明知故問。
容煒在席地而坐。一臉平靜的答非所問:「這是聖旨下的最後一天了,如果本世子再不答應是不是,明日就應該由宰相大人送本世子上斷頭台了?」
容義笑逐顏開客氣的樣子回答:「世子所言差異,要知道這並非是本王的意願。這是聖旨,皇命難為。本王也是公辦公事。還請世子見諒。」
「本世子想知道答應你去了容雨公主,本世子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見到容煒露出了真面目容義也不跟他端著了,一副客氣的樣子回應著容煒:「世子你說呢?要知道現在琅琊王你最大的爭奪人是誰嗎?你的弟弟容安。而本王會讓你順利的繼承了琅琊王的席位!」
然後容義又開始分析眼下容安手中的權利以及琅琊王對他的喜愛,而今容煒想要繼承父位除了和自己聯手之外別無他法。
分析的條條是道,容煒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一副真心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模樣回應:「宰相大人好有力,竟然能夠分析的這麼精準,讓在下不得不佩服啊!」
容煒故作佩服的樣子一下子盡讓容義所信服了。他相信一個有野心的世子,答應迎娶一個身後有著強大後盾和權利的公主是理所當然。換成自己,他也會義不容辭的答應了。對於這一樁萬無一失的好買賣,擱在誰的身上誰都不可能放棄。更何況是一個深陷牢獄即將要上斷頭台的世子?
容義深信不疑,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容煒的肩膀,點了點頭端詳著容煒,像是端詳想著自己一個優秀的女婿。的確,他看中容煒了,看中的是那耿直的性子。也知道這要是這個人認定了跟著自己就絕對不會背叛自己。既然他為了琅琊王的位置能夠答應自己,那麼一定會沒有問題。
臨走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容煒,容煒的臉上還擠出了一抹笑容。看著容義捂著傷口慢慢的離開了這個大牢。沒人看到藏在袖子下面的容煒早就將手掌心已經被自己掐出了鮮血。他竭力的剋制著自己,一定不要衝動。這個男子雖然是自己的恨的人,但是自己一定要剋制住,否者就再也沒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
只要他活著就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他會報仇,一定會!
隨後不久,在容義離開之後,容煒就被放了出去,剛被放出去的容煒看到了站在外面等候著自己的容越。此刻的他早就一身乾淨氣爽的站在外面。
再見總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看著這晴朗的天氣,似乎那曾經的暴風雨只是一場夢境。這種晴朗的天氣總是會掩蓋著曾經所發生過的一切。很快就讓人給忘記了那一場暴風雨曾經給自己帶來的那些事情。
可是此刻的容煒滿心的痛苦,趙月溪剛過的頭七,自己就要迎娶她人。他曾經幻想過很多個場面自己如何看著趙月溪坐在上面會一心一笑的恭喜著自己。可是今日自己連看都不再看到她了。
如果真的不想要看到這一幕,他覺得自己會受不了。那麼今日早就不在的她自己又如何去面對三天之後的婚禮。
容煒走到了容越的面前,朝著宮中的方向,紅著眼眶:「我想去看一看她的墳墓!」
容煒的話讓容越差點掉下了眼淚,他搖了搖頭回應:「皇上派人去封鎖了鳳來殿,據說已經將她埋在了鳳來殿,有人看守者,你我都進不去!」
「我要去見皇上,面聖!想問問他是怎麼保護皇后的?」容煒激動的說。容越攔住了他,怒聲的回應:「你別以為你是宰相未來的女婿他就不能拿你怎麼樣,別忘記了他是皇上,他是君,你是臣!知道容義這身的傷是怎麼來的嗎?是他用劍刺的。而今他整日醉生夢死早就不知晝夜之分了。就算去了又如何。你若是真的想,今晚我們就偷偷的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