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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委屈

  寧子希也看到了我,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就繼續往前走。


  我摸了摸我帶著口罩的臉,一時間心情莫名。


  回到辦公室,張醫生湊過來問我:「徐醫生,你怎麼帶口罩了?」


  我來上班之前就想好了措辭,沒等我開口解釋,一道身影從我身後經過,蘇打水混合丁香花的香味飄來,我渾身驀地僵住,一時間忘了開口。


  張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欲言欲止。


  我默不作聲的拿起桌面上的病曆本走出辦公室,離開這個有寧子希在的地方。


  等我查完病床再回到辦公室,辦公室內的氣氛突然就變了。


  沒等我開口問張醫生,她舉著自己的手機屏幕放在我眼前。


  那是一張圖片,看起來像是微博截圖。


  圖片里有一張照片,背景是在某酒店門口。


  十幾個酒店員工圍著三個女人,黃裙子的女人躲在黑外套牛仔褲的女人身後,她們面前是一個穿著珊瑚絨睡裙的女人。黑外套牛仔褲的女人臉偏到了一邊,珊瑚絨睡裙的女人揮下的巴掌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這張照片上的,正是我下午和安晴去抓姦,在酒店門口被誤打的那一幕。


  雖然臉上打著馬賽克,但熟悉的人還是很容易就能認出來的。


  照片上面還有文字解釋,博主將事情經過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大致經過,只不過他話里去酒店抓姦的人不是安晴,而是我。


  頭一次上新聞,沒想到卻是以這種形式。


  再看辦公室內的其他醫生,都在悄悄的朝我投來目光。


  口罩下紅腫的臉火辣辣的疼,我有些難堪的移開目光,強做鎮定的坐回位置上。


  張醫生收回手機,坐在杜醫生的位置上,繼續小聲和我說:「院里估計都傳遍了,這圖就是我在醫生群里看到的。」


  辦公室里很安靜,即便張醫生聲音再小,也還是被其他同事聽到了。


  其他醫生陸陸續續的朝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問我。


  「徐醫生,你沒事吧?」


  「徐醫生你下午真的去捉姦了?」


  「那個女人真的和你男朋友……咳咳。」


  我低著頭,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話,一言不發。


  張醫生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正要開口,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下一刻,沉冷的男聲傳來:「都圍在這裡做什麼,沒事幹了?」


  原本還說個不停的其他醫生們紛紛住了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位置。


  我仍舊低著頭,沒敢去看站在門口的人。


  只是我不吭聲,並不代表那人就願意放過我。


  他冰涼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中,「成天做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抽空專研一下學術,這麼高的學歷讀來作妖的嗎!」


  雖然寧子希沒點名道姓,但在場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他話中的人是誰。


  委屈不可抑制的湧上心頭,我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被打的時候不覺得委屈難過,這會兒卻因為寧子希一句話,我竟然委屈得想哭。


  晚上急診科沒收什麼新病人,我就在辦公室里獃獃的坐了一整夜。


  沒有任何醫生再敢來找我說話,甚至就連張醫生都不敢過來了,一個兩個小心翼翼的看著寧子希的臉色。


  早上下班時間一到,我拿起包包往更衣間走。


  進去的時候,和正從裡面出來的寧子希撞了個正著。


  我看也沒看他一眼,想直接從他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之際,我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步子止步難前。


  我沒有抬頭,咬了咬下唇,抽回手,走到架子前,脫下白大褂掛好。


  沒有片刻停留,離開了急診科。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來毛毛細雨,我沒帶傘,想回去跟其他同事接,但一想到所有醫生都知道我昨天下午去捉姦被打的事情,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人言可畏,很早以前我就深刻的體會到了。


  幸好我今天穿的黑色外套是有帽子的,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將帽子戴在頭上,慢悠悠的往外走。


  還沒等我走出醫院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公交車從公交站前過去了。


  這裡的公交十五分鐘一趟,也就意味著我要等下一趟公交車,就要在公交站前站十五分鐘。


  我深呼吸一口氣,扯了扯臉上的口罩,縮著脖子,頂著寒風慢吞吞的往回公寓的路走。


  天色還很早,灰濛濛的,街道上灰濛濛的沒什麼人,大概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正片天空像是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風一吹,街道旁的樹木被吹得速速作響。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外套,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水珠子。


  雨雖小,但淋的時間長了,也會淋濕衣服。


  如果再不趕緊回去,等回到公寓,我身上的衣服估計就要濕透了。


  我縮了縮脖子,正要加快腳步,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很小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那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我停下腳步,偏過身,回頭看向身後。


  與此同時,那人也抬起頭來。


  那人也沒有撐傘,短碎的頭髮濕漉漉的,身上的卡其色大衣深一塊淺一塊。


  四目相觸一瞬,我率先收回目光,回過身繼續往前走。


  包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腳步未停,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袁皓焦急的聲音立即透過聽筒傳來:「安檸,下班了嗎?」


  我輕應了聲,「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安檸,我看到那個微博了。」


  我愣了一下,說:「我沒事,別擔心。」


  袁皓語氣滿是心疼和自責,「對不起安檸,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說,「沒關係。」


  這麼多年,我都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從前不需要人保護,現在自然也不需要。


  「安檸,再等等,年底,最遲年底,我離職,我們結婚。」


  「好,我等你。」


  我現在別的沒有,最多的就是時間。


  最後,袁浩不放心的叮囑說:「安檸,以後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說,「好。」


  雖然我答應得爽快,但心裡清楚,我是不會再打電話給袁皓了。


  我有事的時候往往都是聯繫不上袁皓的,畢竟他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接電話,接了電話之後都不能隨時過來找我。


  就像上次我在樓梯遇到那個中年醉漢,他沒能來。


  來的,反而是我那時最不希望見到的人。


  沒有任何人,能比自己更可靠。


  回到公寓樓下,我走進公寓樓梯,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瞥見那摸卡其色的身影,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我。


  我沒有任何遲疑,上樓。


  淋雨的後果,無非是著涼感冒。


  回到公寓,我立即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多,睡得渾身一時發冷一時發熱。隱約中意識到自己生病了,想起來找葯吃,可是又懶得不想動,乾脆就這麼睡著,打算起來了再去找葯吃。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鬧鈴響起,我揉了揉有些暈乎的腦袋,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


  我在電視劇櫃下找了找,只找出兩個空藥盒子。


  我這才想起,上次寧子希過來,最後幾顆葯我給他吃掉了。


  想到寧子希,我的心沉了沉。


  丟掉空藥盒子,去洗個澡出來,拿著包包下了樓,在樓下隨意吃了些東西,搭乘公交車去上班。


  臉上的紅腫消得差不多了,我沒有再戴口罩。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張醫生就探頭過來看我,「徐醫生,你還好嗎?」


  我不太精神的點了點頭,「還好。」


  真的挺好的,除了身體不太舒服之外。


  藥性逐漸的起來了,困意襲來,我和張醫生說了聲讓她有病人來了喊我,便趴在桌子上打算小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將我扶了起來,想往我嘴裡塞什麼東西。


  我抗拒的皺起眉頭,拒不合作。


  那人似乎放棄了,沒有再繼續往我嘴裡塞東西,我頓時放下警惕。


  下一瞬,我的嘴巴再次被人撬開,滑溜溜的東西蠻橫的闖了進來,將什麼東西頂進了我的喉嚨里,我難受得下意識下咽。


  那東西乾乾的,我咽不下去,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讓我難受得幾乎呼吸不過氣來。


  幸好,幸好那人立即又給我喝了水,我才將喉嚨里的東西咽了下去。


  緩過氣來,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壞,故意折騰我讓我這麼難受。


  可眼皮也跟我作對似的,像是有千斤重,我嘗試了許久,都沒能將眼皮撐開。


  隱隱中,我似乎聞到了某人身上那淡淡的蘇打水混合著丁香花的氣味。


  很淡很淡,淡到我來不及細細的去聞,它就已經消失了。


  算了,我想。我還是睡覺吧。


  再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就起來工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體被人輕搖了幾下。


  「徐醫生,徐醫生。」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喊我。


  我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扭過頭,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視線聚焦,那人的臉清晰的映入我的雙眼中,「張醫生?」


  張醫生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了。徐醫生,下班了,你回去再睡吧,這裡涼。」


  我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張醫生瞅了我一眼,小聲和我說:「放心吧,沒人會投訴你上班睡覺的事情。」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張醫生,卻見她只是聳聳肩,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我對張醫生道了謝,拿起包包,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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