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爺爺病重
顧行止他明白，杜若玖也明白，他可能比杜若玖自己更明白杜若玖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到了顧家門口，杜若玖猶豫了，她害怕見到爺爺但是這一趟又是必須去的，她感覺自己心疼的難以呼吸，時間的推遲，愛自己的人，她愛的人都在慢慢的離開她。
「下車。」顧行止先行下車然後給她開了車門，杜若玖這才有勇氣下了車，她的確剛才已經虛弱的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跟在顧行止後面，杜若玖儘可能的不想去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她很熟悉，這麼多年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大廳里依然掛著……他們的婚紗照。
呵，這可是多麼諷刺的事情。
顧行止走著突然開口：「爺爺不知道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也不知道你有了孩子，只以為我們兩個人沒有複合，我也沒有追到你。他以為你一直在生他的氣，心心念念了很久。」顧行止也看見了掛在牆上的婚紗照，於是解釋道。
杜若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緊抿嘴唇，她擔心自己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
她真的很抱歉……真的對不起爺爺。
到了爺爺的門口，顧行止推開了門，杜若玖站在門口處不敢進去。不進去她就能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中藥味，顧行止是不是騙她的額，已經不言而喻。
「進去吧，爺爺等了你五年了。」顧行止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
杜若玖閉了閉眼，可是顧行止你知道嗎？我等你何止等了五年。
醞釀了很久的情緒，最後杜若玖終是走了進去。
不遠處爺爺躺在床上，蓋著被子。
房間裡面的光線打的很暗，傳來的是醫用器材的滴滴聲音。
走近，爺爺帶著氧氣罩緊閉雙眼，應該是在睡覺。
爺爺瘦了不少……此時的他感覺就像是在用氧氣罩續命，如果不是在有錢的家庭，可能爺爺他……杜若玖搖搖頭不敢再想。
站在離床一米的距離不敢再靠近，擔心吵醒爺爺。
突然爺爺一陣咳嗽，杜若玖有些慌張的看著這一幕，她像顧行止投過去眼神，顧行止面上卻是沒有更多的表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很快顧老爺子停下了咳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可能是感覺到身邊有人，他緩緩的轉過頭來，當看見杜若玖的時候眼睛睜的更大了，他似乎想要起來，可是起不來。
杜若玖急忙上前：「爺爺……對不起，我這麼久沒有來看你你會不會恨我……」一開口，淚水就這樣停不下來了。
顧老爺子搖搖頭，伸手拉住了杜若玖的手，他說不出話，只是一雙眼睛這麼盯著杜若玖。看著哭泣的杜若玖，顧老爺子緊了緊手掌，應該是不想杜若玖哭的這麼傷心。
「別哭了，爺爺看見你這樣肯定也很難受。」顧行止來到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杜若玖急忙點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極力的忍住自己的淚意，她握著爺爺的手能感覺到爺爺現在可以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
她這是遲到了多久啊，爺爺都已經這樣了……
「爺爺……對不起。」杜若玖盡量壓低的自己的聲音，這樣自己才能強行忍住自己的淚意。
顧行止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走了出去，杜若玖肯定有很多話想要給爺爺說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行止站在外面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直到煙盒空了杜若玖才開門走了出來。
她的雙眼通紅，有些微微浮腫，看的顧行止有些心疼，他想上前安慰，但是沒有身份，也知道杜若玖肯定會很排斥。
因為爺爺身體素質越來越不行，所以比較喜歡嗜睡，所以杜若玖是等爺爺睡著了之後才出來的。
一出來就聞見了這麼濃郁的煙味，杜若玖緊皺著眉頭，他什麼時候已經學會抽煙了。看來他是真的已經退出軍隊了，在軍隊可是不能有抽煙這種習慣的。
「我送你回去。」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他踩過地上的煙頭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杜若玖的聲音相比顧行止來說更是沙啞，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隨後她繞過顧行止往樓梯處走，顧行止沒有跟上去，她現在應該想自己靜靜吧。
可能杜若玖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我們一起出去吧。」她有事想問問他。
顧行止摸了摸身上，想再抽根煙，但是沒有了，應下走上前，此時他有些不淡定了。
杜若玖的行為有些反常。
「爺爺他是因為什麼病才這樣的？」她是醫生，但是病倒了五年什麼癥狀都會有的。她根本就判定不出來。
顧行止一隻手插在褲包中慢慢的跟在杜若玖的身後：「發燒了沒人發現，導致休克，然後加上本身身體就有疾病，就癱瘓了。比植物人好點兒。」
植物人就是真的動一點兒都不行。
還好爺爺後面被發現及時搶救才留下了一條命，不然杜若玖可能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都是你的錯。」杜若玖的聲音幽幽的，聽的顧行止有些心中一顫，她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走，爺爺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而且你時間也很多，本來就可以好好照顧爺爺的……」一提到爺爺杜若玖就感覺內心難受，說話也帶了些哭腔。
顧行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快步走上去想拉她，其實杜若玖難受他又怎麼能心安理得。
「你不要碰我！」杜若玖甩開顧行止的手，現在她又多了一個理由去討厭顧行止，他難道還沒有長大嗎？很多事情孰輕孰重難道還分不清嗎？
「爺爺這樣你難道就不難過嗎！？當初你在哪裡？在美國！你想過待在爺爺身邊盡孝嗎？」
說完，杜若玖轉身離開，他們之間是真的不能好好的交流。
中間有太多的仇恨，太多的隔閡。
顧行止看著杜若玖悲戚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他想解釋，卻說不出來。
在她心裡他已經很糟糕了，如果他解釋會不會覺得他只是一味的知道狡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