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認同接納
第14章 認同接納
「.」因為看到了大鐵門上所貼的符紙帶著封印的字樣,所以立刻就明白,鳴人口中所說的畏懼和憎恨,其實都源自於他人對那個龐然大物的情緒,寧次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身體裡面被封印著這樣的怪物的鳴人,他的生活究竟有多麼的艱難。
「所以,就和我不過還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烙印上了額頭上的這個印記一樣,你也是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被迫背負上了那麼可怕的東西,並且一直遭受他人的排擠、冷眼以及視若無物嗎?」
「是啊!」在早就已經走出了那樣一份如同地獄一般的孤獨之後,完全可以微笑著去面對這些往事,鳴人現如今所流露出來的豁達和淡然,是真的讓寧次相信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在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自己出生的當天就失去了父母親,並且還被迫背負上了那樣的一個重擔,我當初為了能夠讓他人正視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搞惡作劇,以此吸引他人的注意。畢竟,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哪怕是被罵,也比被他人完全無視要來得好。」
「.」在自己剛剛摔倒的那一刻,只把面前的鳴人和他身體里的那個怪物聯繫在了一起,寧次在現如今情緒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舒緩之後,這才能夠稍稍地放下那個可怕的怪物,正視蹲在自己面前並且露出了微笑的鳴人。
「有那麼可怕的東西存在,所有那些對你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他們所看到的都不是你,而是那個可怕的怪物吧?」
並沒有去詢問鳴人,他的身體里究竟封印著什麼可怕的東西,與此同時也沒有去問,為什麼這種可怕的東西會被封印在他的身體里,寧次只是體會了鳴人為什麼要給他看那個怪物的用心。
「是啊!就如同你所說的這樣,他們所看見的並不是我,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不是被他人敵視,就是被他人無視。但是,假如你認為我會因為自己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背負起了這樣一個重擔的關係,而就此認定,自己的命運是不可改變的,那麼你就錯了。」
「我曾經也為他人為什麼會這麼對待我而感到憤怒,與此同時也為自己為什麼會打從一出生的時候就遭遇這樣的對待,而生出了不甘以及不平,但是,我卻從來不曾因為命運不公,而放棄進行掙扎以及抵抗。」
「為了能夠得到他人的認同,為了能夠脫離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孤獨,我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並且拼盡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去進行努力。而最後,我也終於得到了他人的正視和接納,並且擁有了老師、夥伴、摯友,以及如同親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你可能會說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性質並不相同,所以不能夠進行相互套用,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記得,雖然有很多事情是在我們打從一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好的,但是,命運卻不是一成不變,絕對不能夠被他人撼動的。」
「就如同寧次你剛才所聽到的那樣,雛田作為地位不一般的宗家大小姐,她同樣也有著自己的煩惱,並且想要通過不斷地付出努力,來向這些在她看來不可改變的事情進行抗爭。那麼,你為什麼就要對命運抱持著一種悲觀的宿命論,並且一直活在這種憤慨和怨懟的情緒里呢?」
「怨天尤人,並且一直活得消極負面,這樣是永遠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的,因為打從一開始,你就完全放棄了改變的可能性。所以,我希望你不管覺得命運再怎麼艱難,也要一直掙扎並且抗爭下去,因為,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得到了親朋好友們的幫助的你,就可以得到那個改變命運的契機,並且真的撼動了你認為不可能發生改變的事情呢?」
認定寧次只要不再像上輩子一樣犧牲在戰場上,那麼,他就完全可以迎來日向家的家族制度被徹底廢除的那一天,鳴人認為,讓現如今的他和雛田都立下一個目標,並且在不斷鍛煉自己的意志的過程中朝著這個目標靠近,這才是最為重要的。
「我知道你對日向一族的家族制度並不滿意,但是,你又怎麼知道雛田就對這樣的家族制度感到滿意呢?而假如說你們都對此表示不滿的話,那麼在上一代人表示自己對此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你為什麼不認為你們可以聯起手來,在你們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後,改變這樣的局面呢?」
「.」剛剛才傾聽了雛田傾訴的煩惱,所以很清她也一度陷入了消極和負面的狀態里,寧次面對著現如今這個眼睛一片蔚藍,宛如晴空一般能夠讓人豁然開朗的人,只感覺原本壓抑在自己心頭的那些東西,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消散了。
「背負著那麼可怕的東西,卻依舊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而得到了他人的接納以及認同嗎?這麼看來,似乎,只要肯努力,那麼人生還是有著很多可能性的,是嗎?」
哪怕沒有經歷過鳴人所說的一切,也完全可以想象出生活在那種環境里的人,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憎恨、不甘、憤慨以及極端的不滿,寧次卻完全無法在能夠笑著訴說這段往事的鳴人身上,找到任何一丁點的這種負面情緒。
「只要認定一個目標,並且為之努力拚搏,就可以在將來的某一天迎來柳暗花明的幡然改變嗎?你的這種論調,我記住了。」
雖然還不能夠確定日向一族的命運是不是真的會被改變,但是卻控制不住地對此心生希望,寧次只感覺經過這樣一番談話,自己的想法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發生了改變,並且,那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壓抑感也消失了。
「看樣子我所說的這番話有幫助到你。」說話間托著寧次的臂彎,幫助他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鳴人看得出來,經此一事,寧次已經不再像剛才一樣冷冰冰地對他充滿了排斥,而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把他看作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