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讓這一切結束
第137章
這場座談，其實已經是最後一場了。
凱拉爾還是洛基心裡都是清楚地。
整個歐拉麗的神明，或許還有一兩條連凱拉爾都不知道，不認識的小神，但是真正有名有姓的神明，只要凱拉爾知道的，恐怕都逃不過他的毒手。
雙方都知道，棋局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只是兩位的閑談而已。
「你們做下這些事情來，從來沒有任何愧疚嗎？」凱拉爾有些奇怪地問道，就好像是在問一位朋友一般。
「愧疚，我們愧疚啊。」洛基洒脫的笑著，「所以我才對這些孩子們千百倍的好不是嗎？」
「我是真的將他們當做我的孩子們在培養。」
「也正是因為如此洛基眷族才會成為地下城最成功的眷族。」
「他們就是這麼簡單的一群人，在我看來，他們還是一群孩子。」凱拉爾對洛基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而你們也不是什麼父母，你們只是一群誘拐犯而已。」
「你們把孩子從原本的父母那裡奪走，然後送到了一個偏僻而貧窮的地方，用這貧窮地方最好的東西供養他們，並且美名其曰這是對他們的父愛和母愛，是何等的可笑。」
凱拉爾的邏輯和倫理都要比洛基出色百倍，洛基被凱拉爾說的啞口無言。
凱拉爾的這個比方並沒有錯，洛基他們剝奪了冒險者們應該有的東西，然後賜予他們一點點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這種所謂的愛，其實和人類對小貓小狗居高臨下的施捨沒有任何不同。
更重要的是對智慧種族的居高臨下的施捨更加有快感一些，這就是為什麼那些仙俠小說里靈丹妙藥寶物飛劍必不可少，卻最不能少的還是一頭狂屌酷霸拽的寵物。
這寵物越牛逼，越厲害，就代表主人越牛逼，越厲害，越有面子，出門有牌面。
這些將人類當做寵物的上神們其實和那些收納魔獸做寵物的主角們沒什麼區別，他們對比炫耀的東西，就是所謂的冒險者，冒險者為什麼要以眷族的形式成為上神們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凱拉爾這樣的人，會被這群人收編，成為他們的寵物嗎？
凱拉爾一眼就看出了她們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正是因為他們的傲慢所以凱拉爾才明白這種傲慢之上的東西，芙蕾雅看到凱拉爾的眼神和目光其實和看那種特別珍惜的小精靈沒什麼兩樣，作為一個收集癖或者非神獸不收的訓練家又怎麼會放過這種珍惜小精靈呢？
凱拉爾知道，明白，所以才覺得噁心，才會遠離這些神們。
這些神們如此將人類看做聽話的珍稀動物又怎麼敢說他們將人類看做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們的愛真的深沉的話，那麼他們就應該將自己身體里的魔力主動釋放出來才對，就好像芙蕾雅在地下城裡做的那樣，至於和他們的行動比起來，他們口頭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你到底是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行動？」洛基百思不得其解。「你明明擁有了一切，有我們支持的你，可以在地下城做王稱霸，沒有人能夠阻止你，沒有人能威脅你，你就是第十八層，是整個地下城之王，都這樣了你還不滿意嗎？」
「區區一個地下城之王……怎麼能夠和全人類的魔力相比？」凱拉爾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她這個問題的層次。
「還是說你們在人類的底層混跡太久了，已經忘記了你們是因為什麼才能夠過人上人的生活？」
凱拉爾微微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讓她渾身僵硬起來。
「還真是……凡人啊。」凱拉爾突然就明白了他們身為神明的謊言，他們的確是沉浸了啊，他們的智力或許要比普通人更強，但是說到真正到達神的領域，恐怕還遠遠未達到。
他們甚至連凱拉爾次一等的領域都達不到，他們的思維方式和凱拉爾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在一個迴路上，他們甚至根本就追不上凱拉爾在想什麼。
就像當凱拉爾建立地下城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了。
但是諸神們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敢反抗，有人敢殺死他們。
只能說雙方的級別，看問題的高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今天就到這裡吧。」凱拉爾喪失了和她繼續聊下去的想法，他目光看向了艾絲。
「艾絲，退後吧，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艾絲不但沒有退後，而且還拔出了長劍來，擋在了洛基的面前。
她面對殺死了奧塔的凱拉爾毫無畏懼之色，只是堅定的擋在洛基的面前，看著凱拉爾，搖了搖頭。
凱拉爾對她有恩，洛基也對她有恩，如果凱拉爾要殺洛基，她也只能夠用自己一身性命回報給凱拉爾，讓凱拉爾殺死她再殺洛基好了。
「真是天真。」凱拉爾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指她那一個方面。
洛基突然撲在了她的身上，軟弱無力，如同一條無骨的蛇一般。
「艾絲碳，一直以來謝謝你啦。」艾絲茫然的轉過頭去，看著虛弱無力的洛基，只看到她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燒傷的碳化痕迹，艾絲或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凱拉爾的身上，但是在她身後的芬恩他們卻看的清清楚楚，一道突兀的，悄聲無息的光線出現在了她身後，然後打在了洛基的背上。
幾秒之間，洛基就已經被殺死。
扶住了洛基的身體，艾絲轉過頭來大叫到：「凱拉爾！！」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聲的咆哮著直呼凱拉爾的名字。
但是凱拉爾這時候已經張開了翅膀，整個人升上了天空。
「這裡已經沒我的事了，加油吧，人類。」他對著所有人微微一笑，然後一瞬間展翅消失在了天空的邊緣。
看著慢慢的在艾絲的懷裡化為光點的洛基，芬恩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和她們比起來，他才更像是一位神大人吧？」
所有人看著天空中飄落著的光芒的羽毛，愣愣不語，久久的無法回過神來。
這個世界真是太過複雜了，還是地下城裡簡單直接的生活更加適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