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這一切

  第134章


  「沒什麼話想說嗎？」他微笑著問道。


  如同一位真正的天神下凡一般。


  「還是說，已經無話可說了呢？」


  「讓我來猜猜看你們的來歷吧。」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來。


  那邊奧塔躲閃著他的激光，聲勢非常的巨大，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們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邊，才是最為關鍵的所在。


  「所謂的神，只不過是魔力的凝結，我殺死了狄俄尼索斯，他死亡之後並沒有屍體，完完全全的化為了純粹的魔力，真是太讓我驚訝了，如此龐大而純粹的魔力，僅僅一瞬間就把我的魔力補滿了呢。」


  「或者說，他消散之後的魔力，直接把整個地下城的魔力都補充了不少。」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的魔力如此的稀薄的原因了。」


  「要知道在很久很久的以前，這個世界的魔力是如此的濃郁，濃郁到普通人都可以輕鬆的使用魔法，魔法的普及性也是完全和現在不一樣啊。」


  「普通人或許察覺不到，或者說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魔力水平，但是我不接受，我完全不接受這種事情，所以我一直在尋找原因所在。」


  「就在剛才我突然明白了。」


  「你們竊取了這個世界的魔力，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為生命形態和我們不同，還是因為你們擁有了這種提取魔力的技術。」


  「總之，你們這群小偷也是時候醒來了吧？」


  「將魔力凝聚在你們自己的身體上，在人類的身體素質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用【更新數據】來讓他們變得更強。」


  「從而掌控了人類向上前進的道路，好像人類的力量全部來自於你們的恩賜一般。」


  「多麼不知廉恥啊。」


  他輕輕地說道。


  他的身上凝聚的光點越來越多，就如同一個充滿了能量的聚合體。


  但是以魔法師們的眼光和標準來看的話，那可是一個巨大的無與倫比的魔力集合體了。


  或者說，他就是魔力的掌控者，魔力的擁有者，所有的魔力都在圍繞著他歡呼雀躍。


  地下城的魔力在歡呼，在涌動，彷彿潮汐的魔力在隨著凱拉爾的呼吸之間不斷地往四面八方散開，又聚攏，形成了一個無比龐大的魔力漩渦。


  也正是因為這些魔力，凱拉爾才能夠用三道激光逼得奧塔直接退讓。


  就好像他最開始所看到的那樣，冒險者們的攻擊力很強，防禦力卻很弱。


  弱到和他們的攻擊力不成正比的地步。


  「我說的對嗎？」他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猜測，並沒有證據。


  甚至說最後的一錘定音的證據，也只不過是殺死了狄俄尼索斯之後，狄俄尼索斯爆發出來的魔力罷了。


  這甚至算不上是什麼證據，但是加上凱拉爾之前的猜測的話，這就足以支撐起一個完美的鏈條來證明這件事情。


  更何況凱拉爾心中明白，他不需要說服任何人，他只需要說服自己就好了。


  狄俄尼索斯的死是一個讓他徹底下定決心的鑰匙，龐大的魔力是支撐起他這一次行動的底氣。


  就好像他接近狄俄尼索斯的時候需要掩蓋自己的身份，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殺死狄俄尼索斯之後一推四五六的打算。


  但是當魔力回歸到了他的身體里，讓整個地下城的魔力都變強了之後，他便不在遮掩了。


  那是因為他就算是面對奧塔這樣的敵人，也有了全勝的把握。


  就像現在這樣。


  「呵呵。」赫斯緹雅臉色長白，抓著赫爾墨斯的衣角，而唯一能夠開口的，也就只有那位和洛基不相上下的女神芙蕾雅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殺死我們嗎？」芙蕾雅抱著自己的胸，臉色鎮定的看著凱拉爾，微笑著問道。


  不**凱拉爾的她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


  「您知道嗎，剛才您的反映不恰恰是證明了我的猜測的正確性嗎？」凱拉爾看著她，笑眯眯的微笑著，兩位智者之間，終究是他更加計勝一籌，芙蕾雅的反應過激了。


  過激就代表著她心虛了。


  她為什麼要心虛呢？

  因為狄俄尼索斯這一個二等，三流家族的神嗎？

  不會的。


  他就算是死了，也絕不會讓芙蕾雅有半點動搖。


  但是如果是能夠動搖到她根本的大事情的話，恐怕就會讓她作出過激的行為來了。


  要知道凱拉爾一直是被她所看好，看重，青睞的冒險者。


  他在這裡創建「安全屋」的偉業和她的支持也是絕對離不開的。


  但是就是這樣，她還是第一時間讓奧塔下手了。


  毫不猶豫的，下殺手。


  人只有在威脅到自己根本的時候才會毀滅自己欣賞的美好。


  而芙蕾雅的反映恰恰證明了凱拉爾已經觸及了她，觸及了所有神們的根本。


  他的猜測並不一定100%正確，畢竟他不敢去太過接觸這些神們，畢竟他的力量還沒有回復，一旦被看破，或者被有什麼特別技能的神識破了他的想法的話，他就會非常的危險。


  但是他卻很明白人心。


  芙蕾雅的一切反映都代表著他的猜測方向是對的。


  芙蕾雅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神，眷族巨頭，都害怕了。


  她們在顫抖，凱拉爾發現了他們最終的秘密。


  「我的確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生命，是死亡之後會意識重新回歸到天上去，還是真正的死亡？亦或者是其他什麼事情？」


  「從被你們放逐了的宙斯他們看來，我更加傾向於直接死亡一點呢。」


  他笑眯眯的說道。


  如果神明死亡不是復活，而是魔力直接回歸地下城，意識直接陷於虛無的話，那麼就可以解釋失去了權力的奧丁他們為什麼會被放逐。


  芙蕾雅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卻並沒有趕盡殺絕。


  甚至以前眷族鬥爭失利，政治鬥爭失敗的神都沒有遭到殺戮。


  在這樣封建集權的世界和時代，這不是很不可以思議的一件事情嗎？


  那麼也就只有一件事情能夠讓這些事情變得合情合理——他們的死亡是讓所有神們都有所損失的一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麼就代表著他做對了。


  「畏懼死亡吧，你們應該如此。」


  「因為……死亡降臨了啊。」凱拉爾攤開了手來。


  「奧塔！！」芙蕾雅尖叫道。


  奧塔一瞬間出現在了芙蕾雅的面前，然後張開了雙臂，如同一道牆一般一下子擋在了芙蕾雅的面前。


  和他同一時間的，一瞬間到達了他面前的，是凱拉爾的死光激光。


  與此同時另外三道激光也一前一後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面對這三道激光，奧塔沒有躲閃，只是完全張開了手臂，攤開了身體，一瞬間用自己的血肉迎接了這四道激光。


  上萬度的激光瞬間烤焦了他的皮肉，他的身上一瞬間就出現了碳化。


  繃緊的身體就算是發出了焦味也絕對沒有動搖一絲。


  他就如同大山一般擋在了芙蕾雅的面前，為她遮風擋雨。


  只不過這一次，他要付出的，是生命。


  凱拉爾早已經知道，他是不會為了人類這種虛無縹緲的目標站在他這邊的。


  比起人類，或者大義之類的東西，他更加看重的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將自己從卑賤的人生之中挽救出來的恩義。


  為了這份恩義，他能夠去死，為了芙蕾雅去死。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去死好了。


  凱拉爾雖然有些惋惜身為最強的他在這裡付出生命的代價，在魔力層次提升的未來，他的未來會變得更強，或者說比凱拉爾還要強大的地步，但是現在，一切都回歸於虛無。


  「真是可惜。」他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用惋惜的目光看著那個如同山嶽一般的男人，輕輕地喃喃道。


  「真是太可惜了。」站在房頂上的芬恩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幕輕輕的喃喃道。


  無數冒險者都已經站在了房頂上，平時他們是不準有這種行為的，只不過連這個城市的主人凱拉爾都公然的破壞規則，他們就完全不管不顧了。


  更何況這可是全世界難得一遇的大新聞，又有哪個人會放過這件事情呢？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那些商人們，貴族們，平民們，都在觀望著。


  但是他們沒辦法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那幾位頂尖的冒險者才能夠清楚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奧塔……死了？」艾絲目光凝重的問道。


  「……」


  里維莉亞和加雷斯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凱拉爾一個接一個的將新聞拋了出來，而奧塔身為地下城第一冒險者，盡然如此輕易的就被殺死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是你以前一個不論如何都追不上的優等生突然遇到了學神，然後被學神按在地上摩擦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一樣。


  至於你自己和學神的差距那就真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連概念都沒有的東西了。


  這大概就是現在大部分冒險者腦海之中的想法吧。


  「奧塔死了？」


  那個最強？

  Lv7？


  猛者？

  地下城第一？


  喂，這是開玩笑的吧？

  「真是，到最後都沒有讓我擔心過呢。」芙蕾雅往前走了兩步，抬起了手來，撫摸在了奧塔的臉上。


  奧塔背後已經被燒穿了，只有一層皮肉勉強的擋住了激光最後的威力，擋在了芙蕾雅的面前，絲毫沒有動搖，但是整個人聲息全無，盡然是在凱拉爾一擊之下就直接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和這些神明們比起來，現在的凱拉爾不如說是更像一位神明。


  「奧塔的死，也只不過僅僅幫你們的死亡延後了幾秒罷了。」


  「真是可惜。」他彷彿根本沒有一絲感情，也彷彿沒有一絲的難過，開心之類的表情和感情，只是淡漠的宣布著他們即將迎接的命運。


  就連芙蕾雅都已經忍不住閉上眼睛，等待著他下一次的攻擊的時候，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連冒險者第一的奧塔都已經倒在了他的魔法之下，竟然還有人敢阻攔他嗎？


  「貝爾？」艾絲驚叫道。


  沒錯，這個阻攔在凱拉爾面前的，正是他之前的部下，貝爾。


  為什麼說是之前——現在站在凱拉爾對立面的他毫無疑問直接就變成了凱拉爾的敵人。


  手握「赫斯緹雅之刃」的貝爾一臉的堅毅。


  「凱拉爾大人，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將赫斯緹雅大人殺死。」他無比堅定地說道。


  「就算是死，就算是與您為敵也……」他咬著自己的嘴唇，在自己曾經憧憬的英雄面前，站在自己的神大人面前。


  他突然覺得奧塔無比的帥氣，就這麼為自己的神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站著死去，真是太帥氣了。


  「所以我就知道。」凱拉爾嘆息了一聲。


  「有小禮而無大義，只知道對眼前小恩小惠而慷慨赴死，但是他們對全人類的綁票和敲詐卻視而不見，這些明明是你們自己所得到的力量，卻看上去像是因為她們才擁有一般，稍微站的長遠一些來看如何，貝爾。」凱拉爾問道。


  他十分看好貝爾，貝爾是有希望成為7級以上冒險者潛力的人，他和劍姬艾絲一樣，是被凱拉爾看中的少年。


  不過現在，他為了赫斯緹雅一些小恩小惠而站在了凱拉爾的對立面，讓凱拉爾十分的感慨。


  奧塔是這樣，貝爾也是這樣。


  難道未來殺死洛基之前，還要和芬恩，艾絲她們戰鬥一場嗎？


  「抱歉，對於全人類來說絕不缺我一個，但是對於我來說，赫斯緹雅大人就是我的全部。」他語氣堅定，神態更是平和，轉過頭來的他看著目光含淚的赫斯緹雅微微一笑。


  「抱歉啊，赫斯緹雅大人，這一次，恐怕咱們兩要死在一起啦。」


  「……」赫斯緹雅張了張嘴，然後對著他微笑起來。


  光束穿過了兩人的胸膛，甚至讓人反應不過來，這個男人面對這個部下，竟然就這麼直接的出手了，甚至讓貝爾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的確，如果7級冒險者奧塔無法和凱拉爾匹敵的話，那麼只有3級的貝爾就更不可能拖延凱拉爾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