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容院
來到小屋,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看年紀隻有五六歲,麵色還好,隻是昏迷不醒。
寇謙之上前,手指隨意扣於女孩手腕處把脈,隻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眉頭逐漸皺起。
“她吃過的是哪種丹藥?”寇謙之問道。
鄭夫子忙從旁邊櫃子裏拿出一個青色上麵刻花紋的小瓷瓶“就是這種。”
寇謙之接過,打開倒出一枚黑色藥丸,聞了聞,確實是欽天監出品的傷寒特效藥,正牌,無添加。
他泄氣道“體內傷寒毒素已清,也沒有其他症狀,為何昏迷……我也找不到原因,隻能等我師父回來,請他老人家出馬。”
鄭夫子聞言,失望道“這孩子這幅樣子,也咽不了飯,每日隻能灌些水,隻怕捱不了幾天。”
“這好辦,”寇謙之手往腰間一探,探出一瓶丹藥遞給鄭夫子,“每日一粒就好,遇水即化,和水灌下。”
鄭夫子慌忙收起。
沈浪在一旁提醒道“寇兄,你可別回頭把這事兒再給忘了。”
寇謙之拍著胸脯“自然不忘,早就說過了,沈兄之事,我寇謙之必定竭力而為。”
二人拜別鄭夫子,出去時,院子裏某間屋內,鄭夫子收養的孩子們正在齊聲讀書。
朗朗讀書聲,為這個簡單而樸素的院子仿佛增添了無限活力。
寇謙之感慨道“鄭先生是真正的讀書人,真正的君子啊。”
沈浪默默點頭,心有所思。
回到府上,前去向母親問安。
沈母已經知道兒子被仙留學院錄取,高興的四處宣揚,但凡認識的人家挨個去跑,這會兒才剛從李家串門完回來。
眼看著兒子有點出息了,沈夫人就開始動心思,舊事重提“我兒,最近可有看上的姑娘?”
沈浪眼中露出了似花癡似流氓般渴望的眼神,扭捏道“倒是……有一個。”
“誰?”沈夫人眼睛一亮。
一旁的靈兒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群芳閣的翠花姑娘。”
沈夫人一呆,翠花是誰她不知道,但群芳閣是知道的。
“不行,”她頓時尖叫,“你……你有沒有點出息,竟然喜歡青樓女子。”
沈浪翻了個白眼“青樓女子怎麽了,她們熱心服務每一位客人,嚴格遵循顧客就是上帝的行業準則,隻要肯給錢,她們可上可下,可前可後。她們還深諳變裝之道,有時是武林女俠,有時是深閨小姐,有時又變成異域舞娘。她們明明這麽有本事,娘你憑什麽看不起她們?”
他一邊說,一邊悄悄觀察靈兒臉色。
小丫鬟麵無表情,沒有臉紅。
沈浪滿意點頭。
“你……”沈夫人氣急,罵道“你這孽子!”
老爹俯身?
沈浪歎了口氣,不再打趣母親,道“娘,孩兒這才剛剛加入學院,學還一天沒上,就想著禍害別人家姑娘,讓學院的大儒們知道了,一個不高興再把孩兒開除了。”
“淨胡說,什麽禍害別人,娶妻生子乃是人倫大事,你們學院的大儒閑的沒事管了。”
“……總之,孩兒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沈浪一本正經道,“隻有讀書,才能使我快樂。”
“……”沈夫人還是不甘心。
“再說,孩兒我去學院後,每十日才能回來一次,其他時間都在山上挑燈苦讀,哪有時間談情說愛洞房花燭的。”
這下靈兒臉紅了。
小丫頭臉皮也忒薄了點,要給她講個有色笑話,那臉蛋兒豈不得熟透,沈浪暗笑,同時有點期待。
聞聽此言,沈夫人果然被吸引了話頭,苦著臉道“每十日才能回來一次?這麽久,我兒能經得住嘛,也不知道那裏的飯菜怎麽樣,衣服有沒有人洗……你讓大儒們通融通融,把靈兒也帶在身邊唄。”
看著絮絮叨叨的母親,沈浪不由心一暖,柔聲道“孩兒既然是去讀正經書,就不能讀成了書呆子,要什麽都學,什麽都會。相信學院裏的學子們應該都是這樣的,我隻有盡快獨立,才能融入到他們裏麵去。”
沈夫人沉默片刻,有欣慰又有點難過。
欣慰是因為沈浪那番話說的合情合理,也證明他確實懂事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紈絝子弟。
難過則是因為,感覺兒子一下子長大了,做母親的心裏又仿佛少了點什麽。
“娘,孩兒有一事,想跟母親商量。”
看兒子神色認真,沈夫人不由坐直了身子,道“什麽?”
沈浪便把鄭夫子收留流浪孩子的事情說了。
“孩兒想著,咱們家反正有錢嘛,不如在城裏尋一處院子,專門用來收容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我再去請一下老師,讓他閑時過去教教孩子們讀書認字。現在爹不在,孩兒便與您商量一下,再過些日子天便冷了,此事宜早,娘若同意,孩兒明日便讓人去辦。”
沈夫人想了想,微笑道“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娘自然同意,你去辦吧,多花些錢也沒關係。”
“哎,好嘞。”沈浪眉開眼笑。
靈兒在一旁靜靜聽著,目光閃爍,嘴角也逐漸彎起了弧度。
…………
第二天,沈浪找了府上的李管事,囑咐他在城裏僻靜地找一處宅院,要大一些,房間多一些。
然後又去找了鄭夫子,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要去仙留學院讀書,自然沒有時間管理收容院的事。
鄭夫子在明心書院隻是上午值班,下午閑著。沈浪便提議由鄭夫子幫忙管理,報酬為每月三根金條。
鄭夫子一口答應下管理收容院的事,卻對自己的報酬連連拒絕。
最後,沈浪沒辦法,威脅道“老師,你要是不收,可莫怪學生心狠手辣。”
鄭夫子訝道“你待如何?”
沈浪“刺啦”一聲,扯掉了自己半邊袖子,又“刺啦”一聲,扯下半邊褲腿。
鄭夫子驚愕的看著他,然後,臉色逐漸抽搐……
“老師,您要再不答應,學生便這樣日日在您麵前晃蕩。”
鄭夫子眼神使勁往別處瞟,避著不去看沈浪“你……你這年輕人……。”
“不講武德是吧,”沈浪身形敏捷的不斷往鄭夫子目光上湊,“就不講,就不講,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最終,鄭夫子還是禁不住沈浪的無恥手段,無奈敗下陣來。
鄭夫子提出最後一個倔強的要求“你給兩根便夠,三根承受不起。”
沈浪奇道“為何?”
鄭夫子縷著胡須“因為三是單數,老夫看不慣。”
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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